我心中一股無名火起,一連串的追問下,緹猜十分懊悔地低下頭,有氣無力地苦笑說,“葉尋老弟,我對你不住,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要殺就殺吧……”
我的確有種敲碎他天靈蓋的感覺,但理智讓我克製住了,把人丟向一邊,對愣在一旁的桑通說道,“老哥,麻煩你給他檢查下傷口,最好給這老小子留一條命,我還有話要問他。”
“好!”桑通快速答應著,將緹猜拖到台燈下仔細檢查,這老小子運氣實在是不錯,剛才那兩槍並沒有射中要害,雖然給他造成了不小的貫穿傷,可尚在皮囊和肌肉,並沒有傷及內臟,桑通給他做了簡單的急救處理,隨後回頭對我說,“這個地方不是很安全,依我之見還是儘快做轉移吧,最好回了我家再聊。”
我遲疑了一下說,“直接把人帶去你家?萬一那幫人又找來怎麼辦?”
桑通十分無奈地說,“老弟,這件事說到底我也有責任,要不是我找了緹猜這個混蛋,又怎麼會把你卷入到這種麻煩之中,什麼都不說了,先回家再聊!”
桑通的話讓我心頭一熱,這事原本跟他無關,桑通期初也隻是為了做個順水人情給我,誰知道事情會發展城陽?更難得他沒有及時撇開關係,反倒主動提出要幫忙,這一點更是讓我感動。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桑通的彆墅,進屋後桑通帶我們去了一間地下室,地下室通風設備完備,隻是看不見太陽光,他把緹猜仍在了床上,冷冷地說,“這是我家的地下室,本來是為了應急用的,沒想到反倒便宜了你這個混混,說吧,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你要陷害葉尋?”
這一點才是我們最關注的,老實說,我和緹猜無冤無仇,他應該沒有理由這樣做,這件事的背後肯定還有彆的隱情。
聽到桑通的話,緹猜先是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半晌後苦著臉說道,“是,我有罪,我不該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出賣朋友,最終反倒替自己迎來殺身之禍,這都是我的報應!”
“說清楚!”我沉下臉,厲喝道。
“其實乃密根本沒死,死的隻是他的一個替身。”緹猜苦笑著說出了一句話,頓時壓抑住了我心頭暴躁的情緒。
“你說什麼?”我揪著他領口說,“乃密不是已經……”
“彆急,你聽我慢慢說吧。”緹猜的臉因為失血而蒼白,他氣若遊絲地躺在沙發墊子上,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始終不敢抬頭正視我的目光,良久後方才目光閃躲著說,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有人放出了一批陰料,這批陰料關係到古高棉時期的一座寶藏金庫,乃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這個消息,於是就聯係我,讓我帶他上黑市對這批陰料進行競拍。”
我說,“最後他拍到了嗎?”
“當然,乃密家底很雄厚,給出了一個彆人無法拒絕的價格,所以很順利地就把陰料弄到手了,他給了我一筆不菲的傭金,我以為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和乃密不會再有接觸的機會,可誰知道,不久之後他居然再次聯係上我了。”
我急忙追問道,“他第二次聯係你,是為了乾什麼?”
聽到我的話,緹猜頓時陷入一臉的羞愧,我沉下臉說,“快說!”
“是……為了找一個替死鬼!”緹猜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目光閃爍著講道。
替死鬼?
我麵露不解,和桑通對視一眼,隨即喝問道,“把話講清楚一點!”
“其實道理很簡單啦!”緹猜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語氣重新變得平緩起來,“自從拍下那批陰料之後,乃密就感覺暗地裡多了無數雙眼睛,在密切地注視著自己,因為這批陰料涉及到古高棉時期的一個寶藏,很多降頭師對此抱有覬覦之心,他們拿不出那麼多錢正當光明地進行拍賣,所以就……”
“所以就搶,對不對?”聽到這裡我已經猜出個大概了,雖然乃密的勢力也不小,可就算他的手下再多,也絕不可能防得住這麼多彆有用心的降頭師覬覦,所以他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詐死。
可炸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無緣無故地死掉肯定會惹人生疑,為了讓事情變得更加順理成章,他需要找到一個“凶手”,這個凶手,最好不是泰國本地的人,因為知根知底,很容易被人調查清楚。
而恰好我正滿世界尋找陰陽地魂草的下落,所以,當乃密找上門來的時候,緹猜下意識就想到了我,因為我不是泰國本地的法師,外界對我情況一無所知,就算調查也不可能這麼快便找上門。
我問緹猜是不是這樣,他十分苦澀地說,“是,隻要乃密死了,這件事也就可以結束了,至少可以打發走一部分彆有用心的人,隻是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乃密會卸磨殺驢,等事情結束之後立刻派人來追殺你,因為你也是知情者,而且為了錢什麼都肯出賣,今天可以為了錢幫他,回頭也能為了錢出賣他,乃密不可能讓你活下去,對不對?”我冷冷地替他說下去。
緹猜的笑容更加苦澀了,她點頭說道,“是……我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搞成這樣,乃密這個混蛋,我替他幫忙跑腿乾了這麼多事,結果他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對我,簡直……簡直就是個混球!”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桑通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緹猜,又問道,“那陰陽地魂草呢,乃密手上到底有沒有這個東西?”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緹猜有氣無力地說,“因為那批陰料被保存得很好,乃密根本不允許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接觸,所以我也搞不懂那裡麵究竟包含著什麼。”
“也就是說,你從頭到尾都是騙我,你手上根本就沒有關於陰陽地魂草的下落?”我冷冷地講道。
“是……”緹猜低頭說。
“你個王八蛋!”我怒不可遏地伸手去掐他脖子,安讚吉忽然把手搭在我身上說,“彆急,應該還有機會,既然已經來到泰國了,我們不放沿著這條線追查下去,也許會出現一絲希望。”
隨後,安讚吉怒視著緹猜,一字一頓地說,“你剛才講,這批陰料涉及到一個寶藏,關於這個寶藏的內容,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