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把心懸著,等安讚吉默默走到跟前之後才說,“你們是朋友?”
安讚吉緩緩地搖頭說道,“不算朋友,是修法時期的老對手,當年我剛來泰國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必鬥過幾次卻一直未分勝負,後來我回國生活了幾年,阿讚濕奴就來了曼穀。”
我“哦”了一聲,忙到,“他是來專門來找你的?”
“不是找我,是找你。”安讚吉把將灰色的眼睥定格在我身上,似笑非笑道。
我更加不解了,忙說,“找我,你搞錯了吧,我根本不認識這家夥。”
“你雖然不認識他,但是他卻認識你,現在的曼穀很多法師都聽說過你的名字!”安讚吉解釋道。
我懂了,我之所以會出名,是因為外麵一直盛傳我殺死了乃密,看來這家夥也是為了古巴大師的黑法寶藏而來的。
我皺眉道,“你決定怎麼辦?”
安讚吉回頭指了指阿讚濕奴,又看了看我說,“剛才我已經跟他談過了,阿讚濕奴的確對古巴大師遺留的寶藏很有興趣,但是因為我在,他並不能明搶,所以想讓我問問你,能不能帶他一起出發,找到陰料寶藏之後,二八分,他隻要其中的一部分。”
我目光閃爍,安讚吉的話立刻讓我陷入了遲疑。
我並不關注所謂的寶藏,連自己祖傳的本事都沒練好,對我來說那些黑法經咒根本不值一提,我唯一想要的隻有陰陽地魂草。
而阿讚濕奴的目標則是那些陰料寶藏,與我的目標並不衝突。
我點頭說,“你告訴他,我答應了!”
話音剛落,緹猜立刻扯了扯我的衣角,很不甘心地說道,“不是吧葉老板,這些陰料寶藏價值不菲,你不想要,可以留著換錢,一輩子都可以不用……”
我冷冷地打斷緹猜,“這裡誰做主?”
“嗬嗬,是你……是你!”緹猜訕訕一笑,低下頭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啦。”
我在安讚吉的陪同下走向對方,阿讚濕奴也在默默地打量我,當我走近之後,他對我挑了挑眉毛,擠出幾個發音古怪的中文字眼,“阿讚葉,你好。”
在泰語中“阿讚”就是法師的意思,並非特指修煉降頭黑法的降頭師,隻有“黑衣阿讚”才是指代降頭師的,我點點頭,很有禮貌地回敬道,“你真的肯加入我們?”
既然是安讚吉相信的人,我自然不會有排斥,隻想親口確認一下對方的想法。
“是的,但有條件。”阿讚濕奴冷冷地拋了一斷泰語,安讚吉主動替我翻譯,“他說,找到寶藏之後,留下一部分給他,必須由他親自挑選,讓我們放心,他隻要其中的一部分。”
我立刻說道,“可以合作,但我也有一個條件,不管你怎麼選,一旦發現了陰陽地魂草,必須全部交給我!”
阿讚濕奴揚了揚眼角,不解地問我找陰陽地魂草做什麼?因為是初次見麵,我並不打算將自己的底細暴露出來,於是沉下臉沒說,對方忽然笑了笑,補充道,“好,一旦發現陰陽地魂草,就全部歸你!”
我這才一笑,主動把手伸過去說,“合作愉快!”
阿讚濕奴並未立刻伸手,他遲疑了一下,才緩慢地跟我握在了一起,“希望合作能夠順利。”
他的手硬硬的,骨節寬大很有力度,雖然外表看著很瘦小,卻爆發力十足,給人一種堅如磐石的感覺。
既然決定合作,我便把人請進了客廳,聊了不一會兒,張強的電話打來了,他讓我們先趕到一個叫程逸府的地方,我們可以在那裡彙合。
我同意了,問他究竟請到了哪些幫手,張強神秘地笑了笑,賣了個關子說,“見麵後你就知道了。”
時間緊迫,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桑通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輛十人座的改裝越野,由他自己負責開,緹猜坐上了副駕駛,隨時進行替換,越野車後座則堆滿了不少工具,泰國交通路況不好,剛下了高速就是顛簸路段,工具箱抖來抖去,好像是在伴奏一樣,敲得人心裡一跳一跳的。
離開曼穀的路段相當順利,幾個小時後桑通把車開進了一跳岔道,路麵漸漸荒蕪起來,道路兩旁全都是高聳如雲的巨大灌木,好似一下子走進了蠻荒。
桑通感覺精神有點疲憊,於是主動把車停到路邊,拍了拍正在打盹休息的緹猜,提出要換位置。
緹猜坐上駕駛座不久,立刻邊把車發動起來,駛進叢林不久,天上下起了暴雨,雨聲攪擾得人心情煩悶,緹猜趕緊打開了雨刮器,放慢車速前進,我凝視著車窗外凝結的雨霜,不知為何,心情總有點煩悶。
暴雨持續了十幾分鐘,雨點稍小,卻仍舊淅淅瀝瀝地下著,不久後緹猜忽然提高了車速,一車人沒有準備,被顛得東搖西晃,桑通拍打著汽車儀表盤說,“你在乾什麼,雨天把車速放慢一點!”
緹猜十分緊張地說,“後麵有車在跟蹤我們,他們已經跟了半個小時。”
我皺眉道,“不會這麼巧吧,剛下高速被跟蹤上了?”
一猜訕笑道,“這是我的第六感,你彆不信。”我說,那你把車停下看看!
緹猜立刻把車停在路邊,但不熄火,就這麼盯著後麵的車子。
一車人都變得緊張起來,不斷觀察汽車後視鏡,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有輛白色轎車緩緩從路邊駛來,但一點停車的意思也沒有,直接從身邊呼嘯過去。
我鬆口氣說,“你彆疑神疑鬼的,看來那輛車隻是恰好跟我們同路。”
“不能夠啊,我感覺它一直在跟蹤我們。”緹猜很納悶地嘟囔一句嘴,重新發動汽車。
旅途沉默,隻有靠抽煙來打發時間,抽完一支煙,我剛把車床拉開,丟掉了煙蒂,過了沒一會緹猜又說,“後麵又來了一輛車。”
桑通不耐煩道,“這條路這麼大,這麼多車,來一輛車你就說是跟蹤我們的,彆把自己搞得緊張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