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猜不再遲疑,立刻將車輪開得飛起來,不久後阿讚吉睜開了眼睛,臉色已經恢複了不少,“張強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
我低頭看向手機,半晌後苦笑搖頭,“這裡的信號不好,就算張強已經得手,也沒有辦法傳訊給我,手機在雨林中根本發揮不出效果。”
阿讚吉皺眉道,“既然是這樣,那就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們已經替他們爭取到了不少時間,幸運的話,他們已經帶著東西返回暹粒市了。”
我無奈地說道,“希望如此吧,謹慎起見,我們必須再去一趟古巴大師的陵墓。”
阿讚吉點頭表示同意,行車半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另一座深山腳下,緹猜把汽車靠邊停下來說道,“車子開不進去,隻好下車步行了。”
我環顧四周,讓緹猜先把車開進隱蔽處藏好,找了很多樹枝將汽車藏好,隨後步行進山。
前行不遠,阿讚吉在沿途發現了不少記號,立刻招呼我過去檢查,這些記號是我們出發前已經和張強商量好的標記,找到這些標記,說明張強已經距離我們不遠了。
我歎口氣說,“看來我們已經找對了路線,隻是不曉得前麵狀況怎麼樣。”
阿讚吉抬頭看了看天色,搖頭說,“天這麼黑,記號很難找,我的建議是暫時修整一下,等天亮之後再說。”
“不行。”我立刻搖頭否決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如果是在平時,不用你提醒,我也會讓大家停下來休息,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乃密的人很有根據我們留下的車輪印子沿途找到這邊來,陵墓的位置遲早會暴露,絕對不能再等了。”
阿讚吉略作遲疑,隻好點頭說,“那好吧,聽你的,我們儘快趕路進山!”
叢林中霧瘴很深,這一帶全是茂密的針葉林,我們行走得格外緩慢,一邊走,一邊沿途尋找張強留下的標記,整整在林中穿行了兩個多小時,阿讚吉忽然指著前麵一片空地說,“快看那邊!”
我應聲把目光掃去,隻見在距離我們不到五百米的平穀中鼓起了一個“小山堆”,土包下麵有明顯被工具挖掘過的痕跡,在那些被翻出來的泥土中,還能看見一條黑漆漆的洞口,想必張強他們就是沿著這條盜洞下去的。
洞口邊還擺放著不少用來掘土的工具,證明張強下去之後並沒有上來,如果他們已經拿到東西的話,絕不會放任這些工具被隨隨便便堆放在此處。
我立刻沉聲說,“老張還沒出來,估計領先不了我們多少,我們趕緊下去幫忙!”
說完我就打算進洞,阿讚吉卻忽然拽了我一把,皺眉說,“這裡畢竟是古巴大師的陵墓,搞不好墓下會有機關,而且追兵隨時有可能感到,就這樣下去太冒險了。”
他的話很有道理,我立刻犯難了,沉吟數秒後說道,“這樣吧,你跟我下墓,讓阿讚濕奴和緹猜留在上麵守著,怎麼樣?”
阿讚吉點頭說,“這主意不錯,正和我心!”
隨後我們把目光轉向了阿讚濕奴,畢竟這位老兄千裡迢迢跟隨了我們一路,為的就是得到墓裡的陰料和黑法經咒,不知他肯不肯留在上麵接應。
阿讚濕奴沒有開口,低頭,似乎在沉吟著什麼,緹猜主動開口說,“快做決定吧,時間可不等人!”
阿讚濕奴隻好點頭,說你們下去吧,我會一直守在墓口,防止有人下去打擾你們。
阿讚吉立刻說道,“你放心,承諾過給你的東西絕不會少。”
阿讚濕奴道,“我信得過你!”
既然商定好了行動計劃,我們便不再耽擱時間,由我先下洞口,阿讚吉則緊緊地跟隨在身後,這洞口僅有半米的直徑,隧洞不深,但空氣中的土腥味卻相當濃鬱,入洞之後,眼前的環境驟然陷入一片混黑,我舉高手機,打開照明工具,在幽深冗長的通道中來回掃視,不久後,我看見了一排排留在地麵上的腳印。
我緩緩蹲下來,仔細檢查腳印,皺了皺眉說,“好像不止四個腳印。”
我們一行八人,被分成了兩個小隊,除了我們這支隊伍,另一支隊伍中隻剩玉珠、張強、勇哥和桑通,可這裡的腳印卻分明有十幾個之多!
阿讚吉也發現了地上的腳印,皺了皺眉說道,“看樣子陵墓的位置很早就暴露了,張強他們並不是第一批走進洞口的人。”
我心中一驚,立刻說道,“怎麼可能有人比我們先到?”
“這並不奇怪!”阿讚吉冷靜地搖頭分析,“你想過沒有,我們的路線圖是從乃密手中得到的,那乃密的地形圖又是從誰手上拿的?”
我皺眉沉吟,阿讚吉繼續不緊不慢地說,“很顯然,第一個拿到路線圖的人,既不是乃密,更加不是我們,在這份路線圖被人拍賣出來之前,也許這陵墓就已經被人打通了。”
我低呼道,“那豈不是白跑一趟?”
“不一定!”阿讚吉搖了搖頭,又說,“如果第一批下墓的人已經拿到了所有想要的東西,又怎麼會單純製作一張地形圖,拿出去拍賣?是想騙錢?我覺得不可能!”
我說何以見得?阿讚吉立刻解釋道,“這陵墓下的陰料寶藏數量不少,價值遠遠大於拍賣那張路線圖得到的利潤,誰會丟了西瓜撿芝麻?”
阿讚吉的話反倒讓我疑惑起來,見我一頭霧水,他這才說道,“原因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這座陵墓下存在某種東西,讓第一批人無法深入核心,對方不得不放棄,這才打算把路線圖出手。”、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反應過來了,頓時沉下臉道,“還有另一種可能,對方並沒有打算放棄這座陵墓,而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找來更多人,替他們充當馬前卒,等陵墓中的阻力被破壞,所有陰料黑法都出土之後,這些人再出麵爭奪它們。”
“的確有這種可能,看來必須小心了,這陵墓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阿讚吉謹慎地掃視四周,隨時做好了防禦準備。
我們沿著地下通道繼續深入,大概二十米的樣子,前麵出現了一條分岔道口,一左一右,分彆呈現在眼前,兩條洞口幾乎一模一樣,壓根看不出任何差彆,手機光線一照,眼前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根本打量不到儘頭。
阿讚吉停下腳步說,“怎麼辦?”
我想了想,指著前麵的分岔道口說,“看來這兩條通道就是防止被人掘墓的陷阱了,我們必須謹慎選擇,萬一走進了通往陷阱的那一條,很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