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中響起了一片混亂和驚呼,不久後玉珠也出手了,手中騰起一隻灰白色的大蛾子,在空中灑下不少銀白色的粉末,粉末經風一吹,飄入林中覆蓋在了這些人的身上,再厲害的防彈甲也防不住體型這麼微小的塵粉,頃刻間,林中已經傳來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
然而危險並未結束,當那幫帶槍的家夥被衝擊得七零八落之後,林中那些赤眼猿猴也紛紛跳出樹乾,瞪著紅糊糊的眼珠奔向我們。
一道瘦小的身影首先越過我們藏身的大石頭,雙腿一蹬,十分輕鬆地躍向我的頭頂,然後將爪子張開,朝我的臉抓過來,我直接揚起了短刀,使勁兒拍開這襲擊而來的猴子,它被我拍中了手背,發出尖叫,此時那雙眼中的血紅之色更加明顯了,立刻齜牙咧嘴,跳到另一個地方攻擊我,然而雙腿還沒落地,阿讚吉便一拳砸在這猴子背上。
“砰”一聲悶響,那猴子在尖叫聲中跌落而去,滾落一地沙塵。
可藏在林中的野猴子實在太多了,解決完一個又有第二個,陸續又有不少山猴子越過大石頭,拚儘全力朝我們攻擊而來。
這些猴子敏捷得不行,上躥下跳,幾乎難以捕捉,每一隻野猴子的雙眼中都彌漫著厚重的血色,仿佛擇人而噬的妖魔鬼怪,爪牙猙獰,顯然都是被人以邪術控製。
我手中的短刀瘋狂地舞動起來,將這些瘋狂的猴子給全數挑飛出去,混戰中,我對小妮喊道,“丫頭,幫我找出背後搗鬼的家夥,快!”我話音剛落,這小妮子也已然奔襲到了另外一邊,朝著林間的一高個黑影指去,脆生生地叉腰喊道,“壞人,是你在搞鬼!”
聽到這話,我立刻放棄了眼前這些惹人厭煩的小猴子,快速奔向小妮指向的那人。
暗夜中一陣狂奔,我拉近了和對方之間的距離,那人聽到腳步聲後,不急不緩地把臉轉向我,黑漆漆的臉皮下,露出一雙明亮中帶著陰毒的眼睛,微微勾動嘴角,流露出一聲獰笑。
我頓住腳步,與他四目相對,當我瞧清楚這家夥究竟長什麼樣的時候,頓時被他嚇了一大跳。。
這家夥大概有將近一米八的身高,體型十分魁梧,鼻梁塌陷,一臉的褶子老紋,然而麵相卻十分年輕,大概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一看就是常年和陰法降頭之類的邪物打交道,因此未老先衰。
他臉上長滿了刺蝟一樣的黑毛,一張獠牙大嘴,格外猙獰,嘴角掀起來的時候,不經意間露出滿口黑牙,黑得好似碳晶一樣,給人的感覺很有威懾力。
這哪裡是一個人!
當我大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看我,陰狠的三角眼微眯,流露出一層淺色的血盲,猙獰畢露,而在這人腳下,則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隻猴子,打的那頭體長接近一米,尾短粗,頭大而粗,馬臉凸鼻,血盆大口,有著豔麗色彩的臉,小的那隻則相對短小了許多,大概隻有半米長,都是一樣的長相。
我站出來,厲喝道,“你是誰,為什麼針對我們?”
他目光下沉,定格在我手上的那把短刀上,斜著嘴角壞笑了兩聲,繼而一臉揶揄地說道,“我和你們並沒有仇怨,但有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殺掉你們,還說,在你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聽到這話,我心中先是一沉,毫無疑問,下這種命令的人隻能是乃密,而他口中所謂的“東西”,自然就是被阿讚吉掌握在手上的陰玉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我喊了一聲,“不管你是誰,擋了我的路就該死,快滾!”
把人獰笑不止,說有能耐,你倒是對來試試。
這句話點燃了我心頭的怒火,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我的短刀立刻招呼到了這個長得稀奇古怪的家夥人身上,他擰身,避開了我的短刀,而阿讚吉則瞧準機會,摸出一根長釘,筆直地刺入男人的左腹柔弱處。
阿讚吉的手法很刁鑽,被刺中的這個男人嗷的一聲慘叫,後退一步,長滿絨毛的臉上彌漫著暴怒的猩紅,伸手來抓這枚長釘,不過卻給阿讚吉提前縮回,一個鞭腿踹在了胸口。
這人立刻發出了悶雷一般的大吼,阿讚吉這一腳的力道不容小覷,正常人隻要挨上他全力的一腳,就變胸骨沒碎,至少也要回家躺上個一兩天,然而這人卻完全無視了這點傷害,回退之際,立刻把手伸向嘴唇,吹出了一道哨子聲。
哨音一響,很快那兩頭蹲伏在地的猴子便如箭一般彈射而出,分彆撲向了我和阿讚吉。
緊急時刻,我直接掄圓了刀片,奮力朝著畜牲頭頂上砍去。這畜牲動作奇快,居然立刻閃過一邊,用爪子撓向我握住刀柄的手臂。
我立刻抽身,沒等退開多遠,忽然眼前蹦出一道黑影,好似出了膛的炮彈,筆直地撞擊在我懷裡。
砰!
我胸骨差點被擠壓得斷裂,隻覺一道巨力用來,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跌倒,後背落地的瞬間,我疼得不停抽冷氣,此時眼前卻驟然撲來一道黑影,抬頭之際,卻見那古怪的猴子已經長大了嘴巴,那獠牙猶如鋸齒般閃爍著冷芒,然後一口徒然咬下來。
巨口尚未臨體,我卻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嘔心的腥臊氣息,全身的肌肉緊繃,正想將懷中這毛茸茸的家夥拋飛去,一塊石頭忽然從側裡斜出,將這畜牲的獠牙擋開。
阿讚吉替我擋下這一擊,隨即一個鞭腿將其掃飛,我手腳慌亂地爬起來,隻見兩隻猴子一左一右,再度撲向了我們,我和阿讚吉隻好分開,各自挑選一隻猴子,進行瘋狂的撲殺。
倘若是普通的猴子,早就被我一刀一個紮得透心涼,然而此時攻擊我們的卻有所不同,不僅肢體健碩,體型至少大了兩號,力量和爆發力更是無法想象,雖然體型龐大,卻絲毫不影響這畜牲的敏捷性,手中的短刀不斷地劈砍,每次都要遞到眼前了,卻總會被這家夥閃開,氣得我胸悶不已。
我鬥得正酣,根本沒留心背後,直到我將這猴子逼入牆角,打算狠狠地給它來上一下,徹底結果掉這畜牲性命的時候,腦後又有勁風響起,冷不防被一隻大手拖住了後頸,並高高地托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