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刀鋒帶出一片濺射的鮮血,魏平瞪大了不甘的眼珠,艱難吐字道,“你……真是好狠……”
說完魏平倒下了,臨死前還無法相信魏老板會向自己動手,我也被驚到了,半晌回不過神,勇哥則一把抓起來魏老板,罵罵咧咧地質問道,“你個老王八蛋,這可是你侄子,你居然這麼狠心,簡直不是人……”
勇哥喋喋叨叨地喝罵著,並未察覺到魏老板變得越來越歹毒的眼神,當我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立刻高喊道,“勇哥,當心,快離開這裡!”
說完我立刻伸手抓向勇哥,可動作卻稍慢了一步,隻聽魏老板眼珠暴突,厲聲咆哮了一句,“你們都給我陪葬!”隨後有一股如同山崩般的氣勢湧來,瞬間便包裹住了魏老板的全身,他的皮層在迅速黑化,好似染過濃墨一般,皮層下青筋疊出,好似一條條蠕動的蚯蚓。
我大驚失色,拽著勇哥便朝另一個方向跑,玉珠也及時反應過來,側身翻滾進樹林,緊隨而來的則是一聲爆響,魏老板發黑的皮層下醞釀著火山一般的氣息,竟然將他整個身體都撐爆了,空中彌漫出一股漆黑的氣流,猶如翻滾的水浪咆哮疊出,朝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我隻來得及跑出五米,後背就被拿到氣息撲中了,感覺喉嚨一甜,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地摔飛出去,迎頭栽倒在了幾米之外。勇哥的表現則更是誇張,被氣浪掀飛兩米,落地時一聲慘叫,好似滾瓜葫蘆一般亂滾,前麵恰好就是一個斜坡,勇哥沿著斜坡滾到了山腳下,雙手撐地正要爬起來,可口中卻率先噴出了一口血,又軟綿綿地摔倒在地上。
“勇哥!”我臉色大變,急忙連滾帶爬地跑下斜坡,走到勇哥麵前一看,隻見勇哥左手臂漆黑如墨,明顯是被魏老板體內的那股陰法氣息感染到了,此時正疼得滿地打滾,連爬都爬不起來。
“你怎麼樣了!”不久後玉珠也跌跌撞撞從林中奔出,飛速朝勇哥跑來,當瞧見勇哥胳膊上那些遊走的黑色氣息之後,立刻絕望地到底驚呼了一聲,瞪大雙眼捂住了嘴。
“啊……我好難受,為什麼會這樣?”勇哥翻滾哀嚎,死死掐著左胳膊的手肘位置,在那裡,一股黑色的氣流正在飛速上竄,不一會兒便染黑了他大半條胳膊。
“你彆動!”我立刻從後麵按住了勇哥,將右手搭在他天靈蓋上誦念經咒,持續誦經差不多半小時,勇哥胳膊上的黑氣正在快速蒸發,形成一片氣霧散在了空中,可勇哥胳膊上的一條黑線卻仍舊沒有消失,反倒有著沉澱下來的趨勢。
我加快誦經頻率,仍舊起不到絲毫效果,那股陰氣好似融進了勇哥的血脈之中,根本無法強行驅除。
怎麼會這樣?
望著一臉難受,痛苦**的勇哥,我心中一團亂麻,這還是我第一次遇上解不了的陰法,正當我愣神的時候,玉珠毫不猶豫地推開我,從懷中取出了幾個竹筒,竹筒尾端插著細針,玉珠將這些銀針全都紮進勇哥的左肩,總算暫時抑製住了黑氣蔓延的趨勢。
我見勇哥臉色稍有好轉,這才急忙蹲下去問道,“勇哥情況怎麼樣了?”
玉珠一臉悲痛,回過身來說道,“不行,我也隻能暫時壓製住他身體內的陰法氣息,卻沒有辦法幫他驅除,這些氣息是魏老板長期修法積累下來的陰法毒素,已經滲入勇哥的血脈裡了!”
我嚇了一跳,臉色駭然道,“那該怎麼辦,還有沒有救?”玉珠一臉心酸地搖頭,“我不知道,現在隻能儘快把他送到安靜點的地方,我立刻就嘗試替他驅毒,時間拖得越久越難治!”
“好!”我二話不說扛起了勇哥,兩人匆匆下山,下山時天色剛亮,我在靠近漁場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張強的麵包車,趕緊朝麵包車上跑去,張強立刻跳下車迎接我們,邊跑便驚呼道,“勇哥怎麼了?”
“什麼都彆問,趕緊把人帶進我的魚店裡!”我立刻將勇哥平放在了麵包車後排坐墊上,玉珠坐在勇哥身邊默默垂淚,一邊替他擦拭嘴邊的血跡,張強急得跺腳道,“老弟,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我心亂如麻,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便反問道,“對了,韓濤和劉媚呢?”
“我已經把劉媚丫頭送回去了,之後我才開車帶著韓濤原路返回,我也是剛到不久,韓濤正在處理那幾個法師的屍體,留我在車上等你們,你們怎麼搞成這樣?”
我什麼話也不像話,不久後韓濤處理完屍體跑向我們,我立刻讓張強開車,先把勇哥帶到我的魚店,去了魚店時天色一亮,趁大街上人少,我們急忙把勇哥抬進了魚店,劉媚和賴拉也在都急得不行,賴拉守著昏迷不醒的勇哥更是差點急哭了,我急忙讓劉媚安慰賴拉,先把人拉到外麵的陽台上透氣,玉珠則留在房間裡替勇哥治傷,一半人焦急地等在外麵。
從我口中得知原委,張強氣憤得破口大罵,“這個姓魏的老雜碎,都窮途末路了還不讓人省心,居然害得勇哥這麼慘,到底是什麼毒,連老弟你都沒有辦法?”
我苦笑不已,搖頭說,“勇哥中的不是一般的毒素,而是魏老板長氣修煉陰法在體內擠壓的陰法氣息,龍靈蠱根本針對不了這種毒素,現在毒素已經流進勇哥的血脈,隻怕……”
我話說一半,立刻感到鼻頭湧過一絲酸楚,為什麼凡是和我關係好的人都會遇到這種麻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因為我,勇哥的漁場也不會被人破壞,甚至連他自己都糟了毒手。
張強深深地歎了口氣,搖頭說,“老弟,你也彆太自責了,這件事我也有份,媽了個巴子的,誰也沒想到姓魏的會下這一步棋……”
我和張強都是一臉無奈,蹲在門口一支接一支地抽著悶煙,劉媚看在眼裡,也是急在心裡,氣氛這麼凝重,她也不知道該安慰誰好,大概等待了兩小時,一臉疲憊的玉珠出現了,一行人急忙圍上去,向她打聽勇哥的情況。
玉珠十分疲憊地說,“我隻能暫時用蠱針壓製,把他身體裡的毒素克製住,但如果這股氣息不儘早排除掉的話,遲早會有爆發的危險,到那個時候就……”
說到這兒,玉珠幾度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而賴拉則是哭著跑進了房間,抱著昏迷不醒的勇哥抽泣,我將玉珠單獨拉到了一邊,說勇哥這種情況,難道真的沒有救了嗎?玉珠擦乾眼淚遲疑了一下,說有,但是希望十分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