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這個事情經過之後,李凱就垂頭喪臉地搭聳在了那裡,連腦袋也不敢抬一下。
陳虎的香煙已經快要燒到手上,不過他還在發怔,直到被煙頭燙到手指,還趕緊打了個哆嗦將煙蒂丟在地上,然後同紙巾擦著手說,“也就是說,你是為了幫張淩出氣,所以才會追打沈欣,而沈欣在被你追打的過程中被另一輛車掛倒了,這才重傷不治死在了路上。”
李凱急不可耐地說,“是的,就是這個情況,我有證據的,當年醫生的化驗單還在,我雖然動手打了沈欣,但我並沒有下死手啊,那點傷勢根本就不足以造成沈欣重傷,是那輛摩托車恰好經過,所以才會……”
我打斷他道,“你先回答我另一個問題,當年肇事的摩托車司機找到了嗎?”
“沒有,當時是深夜,加上天太黑了,我也沒看清車牌,因為我當時很激動,根本沒預料到會發生這麼嚴重上的後果,後來看見沈欣在打量吐血,我才意識到她快死了。”
聽完我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轉到陳虎身上,“當年沈欣死的時候,警方有沒有立案?”
“不清楚,那時候我還沒有加入刑警隊呢,你等著,我馬上打個電話會局子裡問問!”說完陳虎便走出了店鋪,開始蹲在門口打電話,我則做到了李凱麵前,繼續問道,
“沈欣的父母知不知道你們發生過這麼嚴重的爭吵?”
李凱把腦袋埋下去說道,“沒,他們還不知道,等沈欣的老爸老媽接到電話趕來的時候,沈欣已經死在醫院病床了,因為沈欣身上有很多傷,掩蓋住了被我毆打的痕跡,所以……”
我冷冷一笑說,“也就是說,其實你壓根就在騙她的父母,如果沈欣死後,沒有她父母的繼續支持,你肯定沒辦法把生意做到這麼大吧?”
李凱頓時急了,馬上推開椅子跪地求我,“求求你,千萬彆把這件事講出去,雖然沈欣死了,可這幾年我一直以女婿的身份留在沈家,萬一這件事被她父母知道了我就完了!”
我冷冷地甩開李凱,指著他鼻子罵道,“你特麼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就算沈欣過去生活比較放縱,可她自從跟你訂婚之後就收斂了,你要是受不了,直接提出解除婚約就是了,乾嘛要一邊享受沈家帶給你的經濟支持,一邊做對不起沈欣的事?你以為自己很乾淨嗎?你根本就是個畜牲!”
李凱痛哭流涕地抱著我說,“是我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千萬彆把這事的真相告訴沈欣父母,二老年紀都大了,肯定受不了這種刺激的。”
“你特麼……”我簡直氣樂了,想不到李凱居然會用這種話來求我,真虧他有臉提到沈欣的父母。
不久後陳虎回來了,將我帶到一邊說,“情況搞清楚了,當年的沈欣的確是死於交通意外,後來送沈欣去醫院的車也正好是張淩出事的那輛,這輛車在護送沈欣去醫院的過程中再次發生了意外事故,不過當時撞得並不嚴重,所以汽車保留了下來,修一修就繼續使用了。”
陳虎說到這兒頓了頓,繼續小聲說,“你說,張淩會不會是因為坐在這台車裡,和李凱進行了某種親密舉動,最後刺激到了沈欣的陰靈,再加上張淩身上佩戴了一塊擁有強大怨氣的邪牌,所以才會導致變成這樣?”
陳虎的分析很到位,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事實有很大概率就是這個樣子,隨後我重新李凱麵前,冷冷地看著他說,“這輛車應該是沈欣的座駕是不是?”
李凱哭著點頭說是,後來沈欣出事之後,他就繼續以沈欣未婚夫的身份留在沈家,沈家老兩口覺得很感動,就把沈欣的汽車過戶給他了,這幾年他都沒換車。
直到上星期,張淩忽然告訴李凱,說自己考到駕照了,希望能買輛新車練練手,李凱最近生意比較緊張,手頭上沒有太多現金,就提出把這輛車拿給張淩練手,張淩壓根就不知道這輛車出過什麼事,於是便傻傻地答應了。
案子調查到這裡,我和陳虎總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得一清二楚了,我問陳虎打算怎麼處置李凱?陳虎想了想說,“這小子雖然並未直接造成沈欣的死亡,但如果沒有他追打沈欣的話,或許就能避免這麼嚴重的惡果產生了,所以法理他是要付一定責任的,我的想法是先把人帶回局子裡再說……”
我搖頭製止了陳虎,“你先彆急,我的意思是最好能再等等!”
“為什麼?”陳虎皺了下眉頭,很不解地看著我,“難道你不覺得李凱這樣的人應該受到法律製裁嗎?”
我說道,“你誤會我的意識了,李凱的確可恨,我比你更恨不得將這小子關進監獄,不過,如果李凱進了局子,沈欣的陰靈或許就沒有辦法再找他複仇了。”
“你什麼意思?”陳虎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趕緊把自己的打算講述了出來,沈欣當年含恨而終,陰靈不散一直留在汽車裡麵,但是它能力不夠,所以這麼多年都無法報仇,直到借助了那塊佛牌的力量才有了殺人的本事,而且第一個殺掉的就是自己“情敵”張淩。
雖然沈欣已經達成複仇的願望,可怨念卻並沒有平複,從它控製趙龍取走佛牌這一點上,我就能看出來它應該是還想繼續展開複仇,而沈欣最怨恨的人是誰?肯定下一步就是找李凱麻煩啊。
陳虎吃了一驚,忙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通過李凱把沈欣的陰靈引出來,然後在對她進行超度?”
我點點頭說,“就是這個理,如果任由那塊佛牌遺落在外麵,極有可能造成另一個受害者,畢竟一隻複仇的陰靈可是六親不認的,我們必須設法重新得到那塊佛牌,再將它控製起來,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傷亡。”
“你有把握嗎?”陳虎用充滿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我沉吟道,“如果隻是對付一個沈欣,我的能力絕對沒有問題,可麻煩就麻煩在沈欣已經跟邪牌融合了,已經成為極其厲害的女大靈,具體能力怎麼樣我還不清楚,不敢說有絕對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