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讚吉同樣咬破了中指,把手快速搭在人骨域耶上,閉上眼睛誦念經咒,而我則一寸寸地挪動腳步,緩緩朝那古屍靠過去。
麵對如此危險的對手,陳虎等人已經發揮不出作用,張強隻能先帶他們躲起來,而安讚吉不知道在誦念哪一方麵的經咒,看起來挺痛苦的樣子,看來持咒需要一點時間,我必須想儘辦法將這個家夥給拖住。
我緩緩移動著,繃緊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隨時防備有可能到來的襲擊,可古屍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我身上,短暫的沉默過後,它再次行動了起來,這一次,他居然撲向了躲在大殿外麵的老饕等人。
我略一沉吟,並未阻攔,在這種情況下,有個人幫我們分擔壓力也是極好的,更何況我和老饕早就變成了死地,如果能借古屍的手將他弄死,也算一件幸事。
當然了,老饕可不是隨意讓人拿捏的軟柿子,當古屍衝向大殿外側的時候,老饕隻好硬著頭皮站出來,帶領著原本東躲西藏的手下快速迎了上去。
最先出手的果然還是那句魔胎,這玩意不知道被老饕用什麼法子控製住了,簡直驅如臂使,格外的聽話,猶如一團暴走的流雲,一眨眼便撲在了古屍身上。
比起我們,魔胎的威懾力可要強大得多了,就連古屍也不得不慎重對待,死死抱著魔胎翻滾在地上,兩個怪物好像野獸一般拚命地撕咬對方,現場無端慘烈,看不出究竟是誰占了上風,不過從體型上來,明顯是古屍更占優勢一點。
很快老饕身邊的法師也紛紛持咒誦念咒語,一時間風沙亂走,到處都是咆哮的陰法氣流鼓蕩在空中,幾名法師同時誦念經咒,那情形也是蔚然壯觀,無數的氣態陰靈在空中奔走咆哮,紛紛射向這次的對手。
不久後那一片陰法氣息便將古屍徹底包圓了,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眼中已經看不到古屍和魔胎的身體,兩個怪物都被這股陰法亂流給卷中了,我隻能聽見魔胎那一陣陣淒厲到極點的礦吼聲。
這場麵維持了不久,我忽然聽見一道更加淒慘的叫聲,魔胎似乎也撐不住這麼強大的古屍進攻,開始爆發出淒厲的尖叫,我的視線無法穿過重重黑幕看清它究竟哪裡受傷了,隻聽見魔胎的慘叫聲一陣強過一陣,不久後竟然被古屍當做垃圾一樣拋了出來,落地時已經殘缺不全,一雙手腳都已被折斷。
“混蛋,你這個……啊!”老饕雙眼儘赤,為了煉製這具魔胎,他不知造了多少孽,吃了多少苦,如今好不容易成型了,卻給這古屍打落回原點,說不氣自然是不可能的,然而沒等他怒氣全都發泄出來,古屍已經脫離了那片陰法的控製範圍,身體好似一顆衝天的炮彈,用極快的速度拉近了距離。
“你們快把它擋住!”老饕徹底陷入了恐懼,本能地將身邊人推到前麵去,不過這個節骨眼上似乎沒人願意聽他的話,連續有兩個法師叛逃了,氣得老饕暴跳如雷!
其實不能怪這兩個法師沒有紀律性,實在是那古屍太生猛了,這才醒來沒多久,卻展示出了足以碾壓一切的強悍姿態,不僅僅隻是這兩個法師會產生恐懼,就連老饕也對之心生恐懼。
恐懼戰勝了一切,當古屍以蠻橫的姿態衝破封鎖,並衝入人群中展開殺戮盛宴的時候,剩下的法師們情知根本扛不住這麼厲害的家夥,本能地到處逃散,很快便亂成了一堆。
古屍似乎很享受這些人的驚恐,它擁有漫長的生命和無儘的悠悠歲月,並不急於將所有闖入者立即殺死,反而與這幫家夥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在前方那混亂的人群中,我看見了一臉陰霾的老饕,以及驚呼奔走,嚇得花容失色的何倩,這兩人一個是我的老對手,另一個則是曾經兩次背叛過我們的惡毒女人,我自然不會對他們抱有任何同情心,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但何倩似乎並不這麼認為,當遇險之後,這女人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朝我們這邊跑來,張強立刻扛槍在肩,將槍口對準奔向我們的何倩,準備迅速壓下扳機。
我則抬手壓下了他的槍口,沉聲說道,“算了老張,給這女人一條活路走,反正她也逃不掉古屍的追殺。”張強很不滿地瞪我一眼,說萬一這女人把古屍引導我們這邊來怎麼辦,你乾嘛阻止我開槍?
我歎口氣,說不管怎麼樣,何倩畢竟是韓濤的前女友,我看得出韓濤對她還有舊情在,何倩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跟你的手上,省得韓濤會怪我們,以後心裡有個疙瘩。
張強冷哼道,“就你事兒多,那女人就快要跑來了,古屍跟在她身後,早晚也會衝過來的,現在怎麼辦?”
我說難道沒有何倩,古屍就不會衝我們來了嗎?逃避是逃避不了的,準備好應戰吧!
說話間,張強已經快速扣動了扳機,不過這一槍並不是衝何倩去的,而是貼著何倩的左耳劃過,打在她身後的古屍胸口上,子彈雖然無法對這個銅皮鐵骨的家夥造成太大的傷害,但畢竟擁有著巨大的衝擊力和穿透性,所以被一槍打中的古屍還是倒飛了起來,身體則往後跌飛了五六米,恰好撞到了一個摩門法師。
那法師爬起來就要跑,可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這頭古屍,落地後的古屍揮動鋒利的爪子在空中亂抓,一把便刺中了剛要起身狂奔的法師,將胳膊輕輕往後一扯,那法師便慘叫著撲倒在地,古屍則飛速撲到他身上,露出滿排鱗次櫛比的獠牙,瘋狂啃向他脖子。
啊……
淒厲的慘叫聲夾雜著飛濺的血雨,頃刻間便染紅了大片的土地,古屍三兩下便扯斷了他的氣管,撲在他斷頸上狂吸鮮血。
難以形容的惡心感讓我極度反胃,甚至捂著嘴乾嘔了起來,屍體我不是沒見過,可眼下這頭怪物當麵吃人的場麵未免太過重口了,即便以我的心理素質也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