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放這個女人離開自然有我的道理,有些話我並沒有對張強說清楚,是因為我不希望他過多地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畢竟我們和摩門的之間的最後鬥爭馬上就要拉開序幕了,這是個極度危險的組織,無論勝敗,都既有可能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和安讚吉已經豁出去了,可張強畢竟與他們沒有太直接的衝突,如有可能,我希望張強不要被卷入這些是非。
張強應該是猜到了什麼,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我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淡笑說,“接下來我可能會離開好長一段時間,家裡就交給你了。”
張強反抓著我的手歎息道,“老弟,我希望你能活著回來!”我重重點了下頭,很多話不必一直掛在嘴邊,隻要心裡明白就好。
兩日後,我和安讚吉再度返回了京都,在京都車站又看見了前來迎接我們的黃溯,這小子還像以前那樣,一點都沒變,雙手枕著後腦勺,懶洋洋地靠過來講道,“快上車吧,我師父已經等你們很久了,白雲觀的重建工作已經結束,師父讓我帶你們去禪房討論。”
上了車,我和安讚吉便靠在坐墊上閉目養神,兩天的旅程搞得我們精神有些疲乏,黃溯反倒是興致勃勃的樣子,不時湊過來打聽分手之後的經曆,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然想到一事,便問他李道長為什麼要召集我們來京都?
黃溯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不過這一次李道長顯得十分謹慎,連他這個做徒弟的也不曉得師父具體是怎麼安排的,或許隻有等我和安讚吉走進禪房之後,他才有可能把整個計劃和盤托出。
我表示理解,便不再多問了,又經過將近兩小時車程,我和安讚吉重回了白雲觀,李道長正待在禪房中等待我們,在黃溯的帶領下我們緩步走進了禪房,正在打坐的李道長隨之睜開雙眼,指向另一旁的坐榻說道,“你們來了,快請坐。”
我們先是向李道長行了禮,完後欣然落座,黃溯在李道長麵前還是比較嚴肅的,主動替我們泡上了香茶,簡單閒聊了兩句,李道長屍體黃溯先離開,彆忘了把門帶上,後者便躬身告退,大門一關,禪房裡就隻剩我、安讚吉和李道長三人了。
我見氣氛比較沉默,便主動站起來詢問李道長,不知道他這麼著急請我們過來,究竟有何打算?
李道長咳嗽了一聲,將目光分彆轉向我的安讚吉,隨後緩緩道明了來意,說摩門這幾年的行徑大夥都有目共睹,不僅僅隻是威脅到了正道同門,更為這個社會帶來了極大的不穩定因素,所以想到摩門的人其實很多,不僅僅局限於修行者的圈子。
他一說,我頓時就明白了,上次摩門大鬨京都,甚至上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差點用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包工頭換掉了一位朝中大員,雖然最後查明清楚了,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情,相關部門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就算了。
我說那您的意思是,就連上頭也打算參與這些行動?李道長淡笑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我們活在這片土地上,自然要處處受限製,俠以武亂禁,自古以來,修行者都是朝堂不得不慎重以待的那批人,上麵又怎麼可能不參與進這些事情中來呢?
我忽然笑笑道,“那道長究竟屬於修行界這個圈子,還是體製內的那一部分?”
李道長擺擺手,說這個問題並不重要,總之大家的目標都是一致的,無論是我和安讚吉,還是那些修法的正道同門,又或者是朝堂上麵,都對摩門過街老鼠存在巨大的敵意,很希望找個機會能夠將他們瓦解,而我並不是第一次提出這種建議的人,事實上上麵早就有所行動了,這段日子以來,針對摩門的排查行動也在不斷地秘密進行著。
我表示了解了,又問李道長,我和安讚吉能夠做什麼?
李道長略作沉吟,再度看了看我們,忽然把聲音壓得很小,臉色也相對沉穩起來,“情況是這樣的,上個月我去上麵開完會,得知相關部門的人在一次排查活動中抓到了兩個重要犯人,經過審訊得知了這家夥的身份,居然是魔門黨羽,而且在那個股勢力中的身份還不算太低。”
“我們順藤摸瓜,搗毀了魔門的一個分會,並且將那裡的魔門成員全部帶回,目前還在審訊階段,這個分會的頭目叫賈忠,所以我們準備沿著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最好能找兩個底子比較乾淨,能力又很不錯的人混進去,所以……”
我大概理解李道長的用意了,感情是想讓我和安讚吉潛入摩門充當內應,我頓時苦笑道,“道長,我和摩門中的人已經打過不少次交道,相信他們早就對我們恨之入骨,又怎麼會不對我進行調查,就我這樣的身份,如果潛入摩門,被發現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一百……”
李道長打斷我說,“這點你們倒無須擔心,既然做下了這個決定,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混入其中,卻不被人輕易地看出來。”
我說啊,怎麼弄?難道要對我和安讚吉進行換臉手術?李道長哈哈大笑,說那倒是不必,不過他倒是認識不少能人異士的朋友,這些能人異士中有不少精通易容術的家夥,隻要我和安讚吉肯配合,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替我們造出一張臉來。
易容術?
乍聽此言,我和安讚吉都忍不住怔了一下,繼而對視了一眼,沒等我開口回應,李道長已經率先講道,“當然了,肯不肯配合,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你們手上,我不會勉強你們做任何事。”
我沉吟道,為什麼要選擇我和安讚吉,難道李道長身邊就沒有其餘人選?李道長搖頭說,“備用人選自然是存在的,之所以選擇你和安讚吉,最重要的原因和你們與摩門的人打過多次交道,對這個組織內部情況比較了解,隻有你們才是最完美的人選。”
我反倒陷入了猶豫,沒想到上麵早就做好了行動部署,這點與我們倒是不謀而合,隻是要我們通過喬裝改扮的方式潛入摩門,風險未免太高了,一旦我和安讚吉的身份暴露,以摩門對我們積攢下的仇恨值,彆的不說,碎屍萬段肯定是沒跑了,稍不注意就會萬劫不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