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北伐給周哥打了一個電話後,轉身就又坐上了奔馳。
對夥的人還要繼續乾林軍他們,而滿北伐坐在車裡看見以後,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掌按了按車喇叭。
“滴滴。”
奔馳的喇叭聲傳遍貨場門口,遠處人群頓時回頭望了過來。但當他們看見07777的車牌以後,就沒有再動手。
“咋回事兒啊?”副駕駛的朋友衝滿北伐問了一句。
“窩裡鬥了唄。”滿北伐疲憊的歎了口氣,低頭點了一根四塊錢的紅梅煙,隨後眯著眼睛看著前麵的動靜,不再吭聲。
“轟隆,轟隆!”
滿北伐的電話打完,不到五分鐘,貨場裡麵鑽出來足足一百多人,而且人數還在快速增長著。這都是北伐建築公司連同運輸公司的人,平時就在裡麵的工棚和休息室睡覺。
“草泥馬的,誰啊?”周哥小跑著帶人衝了過來。他手裡拎著一個用衣服裹著的長條形物體,但隱約能看出來,這是五連發的形狀。
大部隊過來以後,對夥那邊也已經累積到了六七十人,但是卻沒人再動手了。
“把人都給圈住了,有他媽往外跑的,先往腿上乾。”周哥掃了一眼對夥的人,立馬就招呼著自己人喊道。
“呼啦啦。”
周哥喊完這句話,北伐公司的人,非常整齊的將對麵那些人圈在了貨場門口。
“踏踏。”
周哥邁著大步,連跑帶顛的趕到奔馳旁邊,隨後彎下腰衝著裡麵的滿北伐說道:“北哥,你回來啦?”
“貨場門口乾仗了,你不知道啊?”滿北伐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知道。這馬上快下班了,我上工程部去算賬啦!”周哥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但他心裡真的不知道門口乾起來了嗎?這麼大動靜,誰要說沒聽見那純粹是扯犢子呢。隻不過挨揍的是林軍他們,所以,周哥本能的選擇了不知道,因為王濤是他哥們。
“誰打的人?”滿北伐問。
“沈氏的人!”周哥答道。
“打的是誰?”
“剛才過來我看了一眼,好像是新來的幾個司機,領頭的叫林軍。”周哥低頭說道。
“人叫過來。”滿北伐抽了口煙,低頭回道。
……
兩分鐘以後,沈氏建築公司的人,和林軍,張小樂,於亮,方圓一塊走了過來。
滿北伐一直沒下車,就坐在正駕駛裡麵。他手臂搭在車窗上向外掃了一眼,隨後指了一下與林軍發生矛盾的那個領頭人,笑著說道:“範海,是吧?混好了,聽說都當總調度了?”
“……北哥,我真沒找事兒,是這兩個小子太狂了。占我車位,還罵人!你說我都在這個貨場混多少年了,彆人不說給我點麵子吧,但也沒有誰指著鼻子罵我啊。”範海領著七八個人,站在奔馳旁邊解釋道。
“你車位?哎呀,你都有車位了?那比我都強,我車都不知道停哪兒呢。”滿北伐笑眯眯的看著範海,隨即勾著手掌說道:“來,你過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咋了,北哥?”範海抻著脖子就走了過去。
“啪!”
人還沒等走到車旁邊,滿北伐單手抓住範海的脖領子,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踏踏。”
範海趔趄著往後退了兩步,緩了三四秒鐘,才捂著臉蛋子怒問道:“啥意思啊,北哥?”
“你挺霸道啊?打我的人,是你想跟我乾一下啊,還是你們老板想跟我乾一下啊?”滿北伐坐在車裡,皺眉問道。
“……我說我想乾了嗎?北哥,我……”
“範海,你給我聽好嘍!在江北,在這個工地裡,我要不點頭,你們沈氏碰一個螺絲釘都不好使!你回去告訴沈老二,從今天開始,他的車往工地送貨,先去我們保衛科敬禮!他要有啥不滿意,你讓他給我打電話!”滿北伐話語簡潔,但語氣剛硬無比,根本不給範海說話的機會。
“……!”範海咬著牙沒吭聲。
“誰先挨的打?”滿北伐衝著林軍等人問道。
“我。”於亮答道。
“你覺得多少錢,能撫平你心靈的創傷?”滿北伐臉色嚴肅的插手問道。
“十萬。”於亮毫不猶豫的說道。
“告訴沈老二!四個人,一人十萬,明天中午前送我公司來,少一分,老周親自過去要。”滿北伐掃了一眼林軍幾人,隨後指著範海說了一句,掛上檔就要走。
“北哥,憑啥啊?”範海額頭青筋暴起,咬著牙衝滿北伐問道。
“草泥馬,就憑我是滿北伐!”
說完這句,滿北伐開著奔馳就走。而前方的人讓開一條通道,目送滿北伐開車進了公司院內。
……
十分鐘以後,周哥散了隊伍,帶著七八個人走進了滿北伐的辦公室。屋內就倆人,還是滿北伐和他的中年朋友。
“北哥,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小五項讓你要下來給小濤以後,沈氏那邊的人最近淨他媽的整些小動作,有好幾個司機的車胎都讓他們紮了……!”周哥走進來以後,嘴裡就沒閒著,一直在跟滿北伐吐槽。
“咕咚。”
滿北伐喝了口水,隨即放下水杯,擺手衝著周哥帶來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我跟老周說點事兒。”
“呼啦啦。”
周哥後麵的人,轉身又都走了出去。
“咣當。”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嘭!”
滿北伐雙手插兜,一腳蹬在了老周的肚子上。
老周後退了幾步,腦袋低著,用餘光掃了滿北伐幾眼。
“再給你一次機會,貨場門口打仗,你到底知不知道?”滿北伐不大的眼睛中透著精光,語氣沒有任何波動的問道。
“咕嚕嚕。”中年朋友在一旁沏著茶水,宛若沒看見屋內的景象一般,連頭都沒抬。
“知道。”老周沉默了一下,低頭回道。
“因為啥揍你?”滿北伐再問。
老周這回沒有吭聲。
“窩裡鬥,你能壓住林軍,那他媽是你的本事!但外人過來踩線,你當領頭的卻在屋裡給我看熱鬨!?告訴我,咋想的,爽點在哪兒?”滿北伐喝聲問道。
“……!”老周低頭一聲沒吭。
“老周,王濤最多能沒事兒請你喝點酒,找找娘們,但你自己手底下的人,卻能讓你把科魯茲換成豐田霸道!話,我就跟你說一次,明白過來了,調度你還能乾,要還明白不過來,我給你開個足道,咱和平分手。”滿北伐輕聲說完,隨即擺了擺手。
“北哥,沒有下一次了。”老周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
屋內。
“喝多了?咋還動手了呢?”沏茶的朋友衝著滿北伐問道。
“……你不知道,沈老二最近有點飄。”滿北伐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
“老周跟你也挺長時間了,說打就打了?”
“這個人,能力不突出,業績不突出,就小心眼突出……我最近有點煩他。”滿北伐仰麵揉了揉眼睛,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