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
周天做了點飯菜,雖然很簡單,並且很難吃,但於亮還是和他喝了點小酒。
“這廠子也賣了,下一步你有啥打算啊?”於亮夾著花生米問道。
“滴玲玲。”
就在於亮話音剛落的時候,周天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皺眉接了起來說道:“恩,錢你不是拿走了嗎,什麼問題?……但我不方便過去,恩恩,行,我知道了。”
“怎麼了?”於亮一看周天臉色有點不對勁兒,頓時抻脖子問道。
“下午,我把剩下的那三百個,交給了一個朋友。這你是知道的,錢全是現金,他放在家裡不方便,想分出去一部分。我不好過去,你去一趟唄。”周天商量著問道。
於亮聽到這話,臉色潮紅的死死盯著周天。
“你看我乾什麼?”周天一愣問道。
“你把電話給我!”於亮伸手說道。
“乾嘛啊?”
“你就說給不給吧!”於亮堅持的伸出了手。
“嗬嗬!”周天頓時一笑,隨後毫不猶豫的把電話扔了過去。
於亮接過周天的手機以後,第一時間調出了剛才的通話記錄,隨即皺著眉頭愣了一下,直接按了回撥鍵,但目光依舊盯著周天。
而周天則是一口小酒一口菜,樣子輕鬆愜意。
“喂,天?”回撥過去的電話很快接通,一個中年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剛才打電話乾嘛!”於亮依舊看著周天,衝著電話問道。
“你誰啊?剛才我不是和天兒通的電話嗎?”對方一愣。
“我是他朋友。”於亮答道。
“事兒你問他吧,我都跟他說了,我要分出去一部分,讓他快點來吧。”電話裡的中年,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隨即掛斷了手機。
於亮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了不少,放下手機以後衝周天說道:“真是你朋友打的,你沒跟我整事兒?”
“我騙你乾啥,快去吧。”周天打了個酒嗝。
“……在哪兒啊?”於亮站了起來。
“宏圖小區,到了那兒,你給我打電話,我讓他過去接你。”周天隨口答道。
於亮看著周天,端杯將剩酒一飲而儘,隨即依舊認真的問道:“你千萬彆跟我整事兒,我脾氣可不好!”
“哎呀,你真磨嘰!快去吧,回來我再跟你談談後麵的事兒。”周天催促著擺了擺手。
“行,你先歇會吧,回來再喝。”於亮拿著車鑰匙,轉身就要走。
“哎,你等等。”周天好像想起了什麼,突兀間叫住於亮,隨後從外衣兜裡掏出一個信封,一邊拍在桌子上,一邊說道:“三百個不是小數,沒有個字據,他不踏實,我也總感覺心裡少點啥!這是我補的字據,你拿著讓他簽個字,回頭給他留個底,再拿回來一份就行!”
“恩!”於亮一看周天還準備了字據,所以心中疑慮更加煙消雲散,隨即,拿起信封就走了。
……
三間平房內,燈光明亮,酒越喝越少,菜越放越涼。
“咣當!”
於亮剛走沒多一會,外屋房門再次傳來響動,而周天依舊低頭吃菜喝酒。
“唰,唰!”
付饒帶著兩個青年,穿著皮夾克,背手走進了室內,掃了兩圈屋內的陳設,隨後直接坐在周天前麵問道:“錢拿到手了,看樣你心情不錯啊!”
“嗬嗬,那肯定是不錯啊。”周天停頓一下,放下了酒杯和筷子。
“你在短信裡跟我說,茂名在你跟我簽完合同之前,還找過你,讓你撇下我單獨跟他談,真有這事兒嗎?”付饒點了根煙,皺眉看向周天問道。
“你說呢,嗬嗬?”周天笑著衝付饒問道。
“……你倆說啥了?”付饒抽了根煙,表情平淡的衝周天問道。
“隋文波死了,你有沒有責任?”周天臉頰因酒精的作用越發紅潤,他目光盯著付饒,突兀間問道。
“你怎麼又扯這上麵來了?我和你談的是茂名的事兒!”付饒一愣。
“先談隋文波,再嘮茂名!”
“談他有啥用啊?人都死了。”付饒有點煩躁。
“一家三口,活活燒死!你晚上睡覺不害怕嗎?”周天死死盯著付饒。
“……那是無心之過!”付饒沉默一下,皺眉回道。
“媽了個B的,死了三個人,你一句無心之過就能翻篇?!”周天突然吼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付饒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啪!”
一聲輕微的聲響泛起,周天抓住了桌子底下的東西。
付饒頓時感覺不對勁兒,蹭的一聲就從凳子上竄起。
“我的意思就是!當一件事兒的公道,我們通過正常途徑,無法得到滿足之時!那他媽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暴製暴,以牙還牙!”周天突然暴起,手持短小的鐮刀,猛然掄了下去。
“操!”
付饒本能向後一躲!
“噗!”
鐮刀鋒刃直接紮進付了饒小臂,他踉蹌著後退一步。
“挺住,彆倒!再來一刀,咱倆談談方圓腿的事兒!”周天怒吼一聲,瞪著眼珠子,猛然再次掄下了鐮刀!
“噗!”
付饒身體向後仰著,連續兩步踉蹌以後,身體失去了重心,而雙腿連帶著板凳應聲而倒。周天緊隨其後剁下來的鐮刀,直接乾進他的肩胛骨,當場血流如注。
“呼啦啦!”
另外兩人猛然衝上,伸出雙手要按住周天。
“咣當當!”
周天掀翻飯桌,橫掄兩下鐮刀,直接逼退二人。
“撲棱!”
付饒頓時從地麵竄起,身體完全感受不到兩處傷口傳來的疼痛,邁步就跑。
“要他媽不是我拉著軍,就你和黎小權這B養的,早他媽在殘聯開會了!”周天邁步就追,右手高舉鐮刀,奔著付饒後背就是一下:“你知道我們麵對小岩父母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刀,我也有,放著能切菜,逼急了,就能乾死你!給我立正,艸你媽的!
“噗!”
付饒感覺後背一涼,身體前傾,腦袋拱開外屋房門,直接鑽了出去。
“呼啦啦!”
另外兩人拿著小破軍刺,根本插不上手,隻能狼狽不堪的跟著付饒,尥蹶子就往路上竄。
周天手持帶血的鐮刀,鑽出房門,邁步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