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入股偉業以後,吳忠永直接飛了廣州,去聯係收板材的客戶了。他這一走,意味著訂單可能近期就會進來,所以,開山伐樹也緊跟著進行了起來。因為李瘸子要快速將木材兌換成現金,為以後林軍跟孝東搶地,積累下資本。
上樹林業縣,位於琿春市周邊附近,以前李英姬總吵吵著要來上樹,但林軍一直以為他是扯犢子,可沒想到這兒還真有一個叫上樹的地方。
大批卡車停在山下,一波波伐木工人扛著設備就進了山。此時正值開春,是伐木的好季節,因為夏天一到,山裡蚊蟲太多,一旦遇上雨天,那更是寸步難行。
青山之上,樹林連綿不絕,一眼望去,枝芽起伏不定,如海似浪般隨風而舞,看著相當有視覺衝擊力。
既然是乾活,那就有個乾活的樣,林家軍全部出動,就紮營在打更房旁邊。這裡條件簡陋,全是木板打成的房屋,晚上泛潮,白天漏風,而且室外露天廁所臭氣熏天,周圍耗子成群,每個都個頭極大,最小的都得有一掌多長。
可就是這樣簡陋的條件,沈曼還是欠欠的跟來了,並且林軍攆都攆不走。剛開始林軍以為她是要體驗生活,呆兩天呆煩了,自己就嚷著走了,但他卻沒想到,沈曼來了根本就沒有走的意思。
山腰上,現代化伐木的機械聲嗡嗡作響,樹木轟塌的聲音震耳欲聾,沈曼整個小腦袋圍著紗巾,戴著鴨舌帽,把自己裹的跟個黑寡婦一樣。下身穿著修身牛仔褲,登山鞋,上半身套著一件滑雪用的羽絨服,看著就跟個大笨熊似的,衝著剛開上來的麵包車說道:“把水卸在這兒就行,一摞一摞的平放好,煙直接開封扔在小盆裡,工人抽自己就拿了,裡麵不讓抽煙!你兩天給我送一次貨,我押你這兒一萬塊錢。”
“嘖嘖,這老板娘太有樣了,就廁所臭成這樣,她愣說像清揚的味道……媽的,我要有她這個自我催眠的心態,北大教授我妥妥三年以前就當上了。”李英姬無語的看著杜子騰說道。
“大哥,小軍軍心眼多他媽多啊!我姐要是個隻知道要包,要5S的小傻娘們,小軍軍能扯她嗎?”杜子騰撇嘴說道。
“主要你姐長的也帶勁啊!”
“那必須滴,我就有點像我姐,你發現沒?”杜子騰搓了搓全是坑的臉蛋子,挺認真的說了一句。
“你快滾你爹籃子吧,你長的還沒有我腳後跟好看呢!你能明白我天天用劉德華一樣深邃的眼神看你時,有他媽多想拿鞋底子抽你的小嘴巴嗎?”李英姬崩潰的罵道。
……
“嘩啦!”
另一頭,林軍穿著藍色工作服,渾身是灰的走到沈曼旁邊,右肘自然的搭在沈曼肩膀上問道:“哎呀,混好了,當家了啊?”
“滾犢子,姐兒忙著呢。”沈曼小手捂著紗巾,忙忙活活的回道。
“不是,我就不明白,這都啥天兒了,你捂個羽絨服乾啥啊?”林軍問道。
“熱點熱點吧,總比換皮好……!”沈曼眨著大眼睛,隨即說道:“你去給我拿個冰激淩,我熱啦!”
“不行,你就回去吧,這事兒子騰他們乾就行。”林軍一邊拿著冰激淩,一邊心疼的說道。
“滾犢子吧,你快彆假惺惺的了,我隻做我能做的,你讓我扛樹,姐兒也不會扯你滴……!”沈曼露出紅唇,咬著冰激淩低頭繼續看著賬本。
林軍側麵看著她,心裡一暖,隨即咧嘴說道:“媳婦,你給我拿三千塊錢,一會給車加油!”
“三千夠嗎?”沈曼抬頭問道。
“差不多了。”
“那你去屋裡拿吧,在我褲子的屁屁兜裡。”沈曼賤賤的回道。
“……你等晚上的!”林軍羞澀的回了一句,隨即摸了摸沈曼的小腦袋,轉身就奔著旁邊的木板房走去。
進屋以後,林軍到了牆邊,從整潔的衣服袋裡翻找出沈曼的褲子,但摸索了兩次卻隻找到了一千多塊錢。
“曼曼,錢不夠啊!就一千多啊?”林軍拎著褲子,走出木板房喊道。
“恩?”沈曼一愣,皺著黛眉回道:“在後麵的兜裡呢!”
“沒有,我看了!”
“怎麼可能,明明還剩六千多塊錢呢。”沈曼放下冰激淩,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你看,是不是沒有!”林軍把褲子遞了過去,隨即問道:“你是不是記錯了,放彆的地方了?”
“大哥,姐姐財務出身!怎麼可能錢放哪兒都忘了?”沈曼翻了翻白眼,隨即回頭喊道:“子騰,你給我死過來!”
“咋了?”杜子騰正和李英姬,慶傑,玩鬥地主彈腦瓜崩呢,隨即迷茫的回頭問道。
“你拿沒拿我錢?”沈曼皺眉問道。
“大姐,就你那彪樣,我敢拿你錢嗎?你不整死我啊……!”杜子騰無語的回道。
“咦,那就出鬼了……錢腫麼沒了呢?”沈曼點著一千塊錢,呆萌的看著林軍問道。
“咣當!”
就在這時,打更房裡突然走出一位老頭,他滿頭白發,身姿魁梧挺拔,背手而立的望了過來,並且聲若洪鐘的問道:“咋地啦?”
“……鐘大爺啊!”林軍一愣,隨即解釋道:“我媳婦放兜裡六千塊錢,少了五千。”
“丟了啊?”鐘大爺嗓門極大,說話極為簡潔。
“……也是我們沒放好,算了,沒了就沒了吧。”林軍知道這個地方啥人都有,人多手就雜,所以,也沒想著可哪兒嚷嚷。
“等著!”
鐘大爺乾脆利索的扔下一句,隨即步伐硬朗,身體如風的奔著另外一處打更房走去。
“哎,鐘大爺,你乾啥去啊?”林軍快步跟了上去。
“呼啦啦!”
沈曼,杜子騰,慶傑,李英姬,還有剛從伐木區趕回來喝水的張小樂,方圓等人,聽見喊聲後,也都奔著鐘大爺那邊走去。
“咣當!”
鐘大爺走到另外一處打更房門口,隨即簡單粗暴的踹開木板門,突然喊了一嗓子:“乾巴三,你個癟犢子,是不是他媽的拿人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