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林軍從國外回來已經將近一個月,而季節來到九月末的初秋,天兒越來越涼。
整個一個夏季,萬合的木材生意都挺好,大批木材輸送出去,那就是一車接一車的錢。但秋天一到,天越來越涼,出貨的效率就會慢下來,因為有的工人掙了半年錢,再過一段他們可能就貓冬,休息了。
在這期間,林軍和吳忠永又出了兩次差,繼續跑客戶,給人家回饋。而公司的基本運作,上有方圓,小樂,下有小岩,杜子騰,李英姬等人,現在事業正值噴井期,所以,大家乾的也都賣力。
章總的貨站也在方圓的牽線下,開始與萬合合作。雙方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但生活往往由無數件小事兒組成,而這些小事兒,小矛盾,一旦處理不好,那就是相互不滿到敵對的爆發點。
……
九月最後一天,林軍剛從外地回來,就接到了翟耀的電話。
“喂?你好啊。”
“嗬嗬,我這一直想去延市,但朋友在廣州辦事兒,一弄就是一個多月。”翟耀一笑,隨即補充道:“他從廣州往回走了,咱倆見一麵?”
“在延市啊?”林軍想了一下,張嘴問道。
“……嗬嗬,他得先到首都,要等他,估計還得兩三天,我手裡有事兒!不行,咱在首都聚一聚?”翟耀再次問道。
林軍簡單思考一下,隨即回道:“行,那就在首都吧,我下午訂票!”
“好叻,見麵聊!”翟耀點頭掛斷了電話。
中午,公司內。
“換個崗昂!圓圓晚上跟我走,上首都溜達一圈,老吳,家裡你就和小樂多費費心!”林軍風風火火的囑托道。
“見你說的那個人啊?”老吳點頭問道。
“恩!”林軍點了點頭。
“見見也好,咱在琿C這塊,啥朋友都有,但就不認識這樣的人。”老吳非常讚同的說道,他心裡也知道林軍為啥對這事兒這麼上心。
“那我訂票了?”
“抓緊吧。”林軍應了一聲。
……
萬合下屬的三片林場,今天開始出貨,章總貨站的車早早就已經到了預定地點裝貨,而張小樂此刻正在監督,並且和帶隊押車的聊了起來。
“濤哥,我估計年前就這一次大貨了!一共七台車的貨,咱不用太急,一周內送到就行!”張小樂看著出貨單,扭頭囑咐道。
“沒事兒,不還是廣州嗎?三天三宿,我就能放到地方。”叫濤哥的中年,帶上手套點了點頭。
“慢點就行,工廠那邊催的不急。”張小樂點了點頭,隨即回道:“晚上貨就能裝完,你組織車,在琿春國道旁邊集合就行!纜繩捆緊一點,木頭剛伐下來,太澀。”
“妥了,你放心吧。”濤哥一笑,輕車熟路的說道。
“好叻,你到地方以後,給我打電話,我把貨款給你結了。”張小樂把單子一收,就準備走人。
“跟你辦事兒,痛快!”濤哥讚歎一聲,隨即喊道:“快點昂!咱爭取八點之前上高速!”
……
晚上五點十分,七台15米5的掛車,從萬合下屬三個林場出發,隨即在國道口集合,準備一塊趕往廣州佛山。
濤哥檢查完纜繩還有車況,隨即坐在頭車準備離去。
“嘀鈴鈴!”
就在這時,濤哥電話響起。
“喂?咋了,大寒?”
“你車上沒上路呢?”大寒問道。
“沒呢,在國道口呢!咋的了?”
“我這兒也發車廣州佛山,咱一塊走唄?”大寒邀請道。
“我車都到國道口了,咋往一塊湊啊?”濤哥明顯有點煩這個鴨子。
“嗬嗬,操,你上國道口了,不也得從琿C往延市這邊乾嘛?我現在剛裝完車,你到這兒,咱倆正好能碰上。咱一塊走,相互有個照應,沒事兒咱倆還能喝點。”大寒嘴裡時不時掛著啷當,有些沒大沒小。
“行,好了。”濤哥不好拒絕,點頭扔下一句,隨即就掛斷了手機。
數個小時,濤哥七台掛車,在延市的國道口遇到了大寒的四台掛車,這四台車拉的全是返貨,兩車男鞋,一車家電,還有一車服裝。
“你在後麵跟著吧!咱不用碼一排走,掐著點時間,差不多一塊到就行。”濤哥經驗挺足的衝大寒喊道。
“門清!”大寒傲然回道。
“操!”濤哥崩潰,搖上車窗帶隊就離開了此地。
……
與此同時,林軍和方圓已經乘坐飛機趕到了北京,當天晚上翟耀沒到,二人閒著沒事兒,找了賓館,開始靜靜等待了起來。
“你說他找你能乾啥?”方圓躺在床上,扭頭衝另外一張床上的林軍問道。
“嗬嗬!”林軍一笑,沒吭聲。
“希望壞的少,好的多!”方圓搓了搓臉蛋子,隨即麵色嚴肅的說道:“咱現在是一台賓利的殼子,裡麵放著一台拖拉機的發動機!不想用,車開不了!用了,馬力還不夠!想找一個合適的馬達,得慢慢碰啊!”
“……如果不缺這個發動機,我也不能扯他!”林軍同樣十分認真的回道。
方圓無奈一笑,隨即沒在吭聲。
……
兩天後,十一台掛車,再有一天,差不多就能乾到廣州。中午時分,眾人在服務區吃完了飯,但卻得知前方高速發生肇事,有點堵車。
在路上,這種情況非常多見,如果你要等著道路通暢,那墨跡一個小時正常,等一天也正常!
跑長途其實趕的就是個時間,你早回去一天,就能早拉一趟貨,這行的精髓在於,人歇,車不歇!
所以,濤哥在知道前方發生堵塞以後,就跟招呼其他司機從國道繞一下,避開擁堵路段後在上高速。
濤哥吩咐完以後,眾司機各自歸為,而這時候大寒嘴裡叼著個牙簽,渾身散發著酸臭,從服務區的廁所裡走了出來,並且張嘴喊道:“濤哥,咱倆飆一下把啊?”
“……拿啥彪啊?”濤哥有點迷糊。
“操,掛車唄!”
“哎,你把你腦袋插軲轆下麵,你看它能不能給你壓碎了!”濤哥煩躁的罵了一句,拽開車門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