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林軍,張小樂,方圓開車前往長C,而於亮則是因為蜜蜜父母要來,所以沒跟著過去。
在萬合鼎盛這個團隊裡,有五名原始股東,分彆是林軍,張小樂,方圓,周天,還有於亮,但其他四人的工作分工都很明確,而唯獨於亮是拿著跟大家同等的股份,卻乾著看似表麵最輕鬆的工作。
這個情況,會讓很多人心懷疑惑,比如索剛就曾經問過方圓:“哎,你們公司挺奇怪哈?我看亮子平時也沒啥事兒,但咋跟你拿一樣的股份呢?是因為他之前進去蹲了一年多嗎?”
“嗬嗬,我們是兄弟。”方圓一笑,輕飄飄的回道。
“操,我沒說你們不是兄弟,但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兄弟,也得有個分工,有個付出吧?!”索剛再問。
“這麼跟你說吧,之前亮子進去,是因為持槍傷人,而跟他站對夥的人叫大旗!我跟你說過,這個大旗,就是H市白濤的仿六四,而他們這幫人,可不是一個譚華能比的!H市什麼規模,延市什麼規模?大旗成名多年,人狠棍兒穩,在H市沒人敢跟他叫號!但我們的矛盾有了以後,亮子就自己,一個人,一把槍,拚掉了他!這事兒,我能做到嗎?樂樂,能做到嗎?!軍和天叔,能做到嗎?”方圓麵無表情的問道。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索剛立馬點了點頭。
“他最不容易,平時輕鬆點,那是應該的。”方圓又補了一句。
是的,這就是自家兄弟眼中的於亮,外人根本體會不了。前段時間,林軍被人下藥,是張小樂和方圓連懵帶虎才過了於亮這一關。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周天去H市的時候,發生了啥事兒。
於亮平時的興趣不多,就想養點藏獒和狗,但他媽的還讓張伯倫給坑了。所以,這段時間於亮也不急了,先是從托底的幾個朋友手裡,進了幾條血統純正的犬,準備先養著,以後碰到合適的獒,再出手。
……
早上,於亮起床以後,披著外套,連廁所都沒上,夾著褲襠先去幼犬培育室掃了一眼,生怕剛買回來的小狗崽死了。
呆在幼犬室,給兩個牧羊犬喂了點奶,於亮就回去和蜜蜜還有狗廠的幾個師傅吃了點早飯。等到中午的時候,他才和蜜蜜開車去機場,將蜜蜜父母接了回來。
時近傍晚,於亮張羅著領蜜蜜父母進延市吃飯。他不愁沒好地方招待,因為自家的酒店,和鐘振北那兒,都可以白吃,檔次也夠。
可蜜蜜父母嫌折騰,不願意再往市區走,最後於亮沒辦法,隻能讓周邊檔次較好的飯店,送來了外賣。
菜肴擺上,兩瓶好酒啟開,“一家四口”坐在了桌上,開始邊吃邊聊。
“喝點啊?”蜜蜜父親是生意人,看著體態稍胖,但皮膚白皙,相貌端正,看著很富態。
“嗬嗬,行。”於亮點了點頭,隨即伸手給蜜蜜父親倒了一杯。
“亮亮啊?!你和我家蜜蜜在一塊也有一段時間了,咱這第一次見麵,所以,阿姨就多問兩句,你彆嫌煩。畢竟你們是奔著結婚去的,咱要相互了解一下。”蜜蜜母親話語溫婉,看似十分客氣。
“哎,您問!”於亮不善此道,所以額頭見汗,隻能費力的應付著。
“哎,亮亮,你是在本地大學畢業的嗎?”蜜蜜母親委婉的問道。
“我沒讀過大學,中學以後就不念書了。”於亮沉默一下,笑著回道。
“……哦!”蜜蜜母親點了點頭,隨即又問:“我聽蜜蜜說,以前你是搞運輸的,怎麼又弄起犬類養殖基地了?”
“啪!”
蜜蜜笑著給眾人夾菜,但腳丫卻狠狠的踩在了於亮腳麵上。
“……前段時間我出了點事兒,進看守所呆了將近一年。出來以後,身邊的幾個朋友幫忙,所以,就幫我開了這個養殖場。”於亮想了半天,但還是沒有撒謊,而是如實相告。
“唰!”母親一愣,扭頭看向了蜜蜜,滿臉迷茫。
“哎呀,他是幫朋友出頭,打了人家兩拳,但對方有關係,所以,他就進去呆了一段。”蜜蜜大大咧咧的解釋了一句,隨即蹬了於亮一眼。
“這麼大事兒,你也不說。”蜜蜜父親麵無表情的插了一句。
“都過去了,現在人不出來了嗎,廠子也開了,挺好的。”蜜蜜岔著話題說道:“哎呀,吃飯吧。”
“……小亮,我聽說你和林家那小子挺好?!”蜜蜜父親問道。
“你說林軍啊?”於亮一愣。
“對,他爸以前在市裡體製內。”蜜蜜父親點了點頭。
“啊,我和他關係挺好,出來以後,我這廠子就是他幫忙開的。”於亮點了點頭。
“……我可聽說他不太正經,跟白濤什麼的都有矛盾!”蜜蜜父親沉吟了一下,隨即說道:“亮亮,我就蜜蜜這麼一個姑娘!你這廠子,就是沒有林軍幫忙,想開,咱也能開!無非我拿出點錢而已。但林軍他們這種人,掙的隻是一時的錢,長不了……你最好少跟他們接觸,沒好處。”
“……!”於亮聽到這話,眉頭輕皺一下,沒有回話。
“哎呀,說什麼呢?什麼叫不太正經啊?!”蜜蜜無語的扶了扶額頭,張嘴解釋道:“人家林軍挺不錯的,做的是正規生意,不偷誰的,不搶誰的,怎麼就不正經了?!上回亮子買藏獒讓人騙了,還是林軍從中間壓的事兒!你彆老管人家怎麼交朋友,行不?”
“你們吃著,我去廚房拿點飲料。”於亮一笑,起身走向廚房。
“我也去。”蜜蜜一路小跑的跟了過去。
“唉!”蜜蜜母親長歎了一聲。
“彆唉了,唉也沒用!你姑娘願意,誰也沒招。”蜜蜜父親低頭吃著菜,也挺無奈的說道。
廚房內。
於亮點了根煙,隨即從冰箱裡拿出了飲料。
“亮鍋,沒生氣吧?”蜜蜜摟住於亮的脖子,眨著大眼睛,粗聲粗氣的調侃道。
“嗬嗬,沒有。”於亮刮了一下蜜蜜的鼻子。
“你怎麼那麼笨呐?我告訴你,彆跟他們說你進去過,你咋就不聽呢!”蜜蜜磨牙問道。
“這種事兒,你瞞不住,現在不說,以後也得知道,騙了沒意義。”於亮無奈的解釋著。
二人在廚房內嘀嘀咕咕的聊了起來,而此刻外麵已經天黑,狗廠外側,兩台麵包車停滯,一個身材瘦弱的青年,光著膀子走了下來,引的院內的狗汪汪的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