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聽完趙五的話，沉默許久後回應道：“你來找我談吧！”

……

吳忠永案發當天傷的並不嚴重，隻腿上被搶打到了，所以，他在公安醫院治傷的時候，意識是一直清醒的。而延市警方高層，在聽說老吳就是槍殺嘉怡，火拚趙三的凶手之後，都紛紛對此無比震驚，因為大家都想不通，為什麼老吳這種身份的人，並且有著對誰都禮讓三分性格，怎麼就會乾出這樣的大案。

剛開始負責審訊老吳的是專案組組長，但倆人簡單談了一次後，老吳就隻承認了，趙三一直和自己有私仇，並且指使自己情．婦嘉怡掌握了自己在融府貪汙的證據，所以，他才被逼無奈決定殺人。而專案組的人在往深了刨，老吳就一聲不吭，保持沉默。

組長沒談明白後，延市市局局長，就親自和老吳談了一次，並且二人在對話的時候都挺唏噓，因為大家認識都不是一年兩年。

“……你怎麼整的啊？這種事兒怎麼能扯到你這兒呢？！”局長非常不解的衝吳忠永問道，因為他確實想不通，以吳忠永的地位，即使想殺人，那還用自己動手嗎？

“嗬嗬，艾局，你覺得我會判多長時間？”吳忠永岔開話題，笑著問了一句。

局長聽到這話後，歎息一聲，沒有吭聲。

“我必死了！”吳忠永臉上掛著笑意，話語清脆的回應道：“有機會活著的時候，我都沒賣了上麵的人！這必死了，那我還能當個奸臣嗎？老艾啊，咱倆嘮會磕就得了，彆談案子了！”

局長聽到這話後，心裡已經知道，老吳的嘴此刻就跟讓鐵水焊上了一般，他是絕對不會把案件具體細節向外麵透露的。

話談到這兒，那案子繼續嘮下去已經沒啥意思了，所以，局長以私人角度跟老吳聊了會家常後，就連聲歎息的離開了。

餘下的兩天內，刑警隊的人帶著老吳開始指認現場，詳細排查案件細節，而老吳在這期間內，也是非常配合，基本能做到有問必答，甚至就連自己之前的殺人計劃，都如實交代了清楚，而老吳能願意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因為專案組這邊一直給足了他麵子，從他進來之後，就沒有過逼供的事情發生。

混在延市這邊二十多年，老吳所攢下的人脈，是不可用錢估量的，就拿專案組的人來說，裡麵三四個老刑警是他朋友，而專案組副組長家孩子考藝校的時候，也是老吳給辦的！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大家認識這麼多年，這除了公事公辦之外，也肯定有一定人情在啊！

……

作案過程基本清晰之後，林軍找了關係，就與老吳在公安醫院內匆匆見了一麵。

“嗬嗬！”

吳忠永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看著林軍，臉色蒼白的笑了。

“……！”林軍望著老吳，一時無言。

“坐！”

吳忠永手掌用力的拍了拍床麵。

“呼！”

林軍長長出了口氣，隨即邁步走到床邊，彎腰就坐了下來。

“給我根煙！”吳忠永衝林軍招呼了一聲。

“啪！”

林軍停頓一下後，就從兜裡掏出煙盒，幫老吳點了一根，因為他右手已經被銬在了病床上。

“滋滋！”

二人相對沉默的低頭抽起了煙。

“……案子沒發生之前，你不跟我說，是因為不信我？”林軍擰著眉毛，回頭看向老吳問道：“咱們共事兒這麼久？！我林軍在哪一點上做的不夠？！能讓你這個融府絕對管家，對我不信任？”

“……軍，就是因為你太信我，所以，這個錯誤我不該犯啊！”吳忠永咬著牙關，眯眼說道：“融府剛成立的時候，方圓，小樂，還在打磨階段！天兒和於亮也還沒有放出來！所以，瘸子剛走，你就給我提到了融府最關鍵的位置！這後來，方圓，小樂，都竄起來了！天兒和亮子也前後腳出獄……但我老吳的位置，你始終沒有動……說實話昂，那時候我是忐忑的，因為我總覺得自己，是從李瘸子哪兒過來的，你用我，是迫不得已的決定，再加上融府慢慢變的不缺人了……所以，我的位置……你隨時可以拿回去……！”

林軍抽著煙，沒有吭聲。

“但從張世峰進融府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吳忠永輕談一聲說道：“融府一下吸進來這麼多人，但我老吳在融府依舊不倒，這就說明……你沒拿我當外人！”

“吳哥，你彆把我想的太好……！”林軍眼淚在眼圈打轉，聲音沙啞的回應道：“今天我來這兒啊，是有目地的！”

“我知道。”吳忠永臉上掛著微笑，伸手拍著林軍說道：“……你從進來，我就知道！軍啊，這掌舵的人，心要是不狠點，那你立不起來啊！當初李瘸子剛走，我都已經準備離開延市了，但那天咱倆在我家見麵，你讓我留在林場……打動我的……不是隨便填的股份，而是你說的那句……李瘸子不會乾的，你會，李瘸子會乾的，你比他乾的好！在性格上，你比他貪……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比他更看重我們這幫人……這話……挺沒人情味……但它是對的！”

林軍聽到這話後，已是淚流滿麵。

“……軍啊，我開了三槍，都沒打死嘉怡，這不是錯誤啊，是他媽命啊！”吳忠永嘬著煙頭說道：“我就是該到這兒了，你躲不過去，我也躲不過去！”

林軍咬著牙，沒在吭聲。

“進來之後，我才聽說了爛尾樓的事兒！”吳忠永攥著林軍的手掌回應道：“你放心吧，口供怎麼錄！你吳哥心裡清楚！”

“哥，有的時候啊，我真的希望……遇事兒決策人……不是我自己！”林軍抬頭看著病房門口，目光呆愣的說道：“真他媽累啊！”

“……沒了一個管家，還會有另外一個管家！”吳忠永臉色蒼白的笑著說道：“你身邊是不會缺人的！”

“新人乾的再好，他也不是吳忠永！”林軍擦著眼淚站起身，邁步就往外走。

PS：一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