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吉L省公安廳牽頭,在省內主要城市同時進行大規模嚴打。這期間有不少娛樂場所,賭.博場所,都遭到了清掃。晚上八點過後,開發區,紅燈區,一片蕭條,就連往常街邊趴活的出租車,黑車也是一台都看不著。這個景象,用李英姬扯犢子的話說就是:“我市現在的基本情況是,賣.冰的告訴拉.皮條的,城東頭的造假.藥的說,今晚太嚴,就不去你們那兒嫖.娼了,你讓搞地溝油的同誌,彆他媽可哪兒溜達了,放局抽水的朋友都已經進去了……!”
這話雖然是扯犢子,但卻涵蓋了某些地下產業的生存現狀,因為上麵一緊,他們立馬就不好受了。而這也證實了林軍和周天等人的經營方針是對的。萬合旗下產業,沒有一個是踩線的,所以不管上麵怎麼嚴打,都不會影響他們的經營和收入。融府酒店該正常營業,還是正常營業。
嚴打有沒有效果呢?
答案是肯定有!
當破案變成死命令,變成指標的時候,那很多人的官方關係就不頂用了,因為“關係”這邊也要保自己飯碗,不敢在這時候充當什麼“保護傘”。
就一兩天的功夫,很多以前的死案都破了。光長C這邊就抓到了四五十個,身上背著事兒的“家門口”在逃犯。
……
嚴打這邊暫且先不提,單來說說曾國興在回到吉L,用胡總的錢把地皮徹底收購之後。
封山鎮政府辦公室內。
“喂,老韓啊!”
“恩!”
“地皮這邊已經完事兒了,上午的時候國民就讓下麵的公司辦完手續了。”曾國興話語簡潔的問道:“你看,你是不是給唐科長打個電話,讓胡總他們先來一趟!”
“行,那我打電話問問吧!”韓同明想了一下說道:“反正地皮已經買完了,估計胡總也確實應該來這邊的實地看看!”
“葛處能來嗎?”曾國興想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他可能夠嗆!”韓同明搖頭說道:“這種涉及到生意,涉及到錢的事兒,我估計他會避嫌!”
“他不來,你一定得讓唐科來!”曾國興補充了一句。
“唐科應該會到,因為他就代表葛處!”韓同明笑著附和道:“咱們給葛處辦了這麼大事兒,他於情於理都會找個人過來,說聲謝謝!”
“好,那你聯係吧!”曾國興點頭,話語乾脆:“胡總的實力咱也看到了,他這次來,我就準備跟他說那個事兒……!”
“行,那就這樣!”
話到這裡,二人就掛斷了手機。
……
封山鎮。
童叔下午的時候,頂著大太陽,騎著自行車去規劃區裡,準備給鼎豐集團這邊找的施工單位,送公用水水渠開鑿證明。按理說這個事兒,應該是施工隊求著村裡,因為封山鎮四麵環山,供水管道搭建十分費勁,所以施工隊要從村裡單獨抽出N條管子,才能進行工作。但童叔覺得鼎豐集團到這兒投資,乾的是善事兒,是幫著老百姓脫貧的,所以對方有什麼要求,童叔都很儘力。而這個批文原本應該施工單位自己跟鎮裡溝通,但童叔還是自己跑了N趟,拿了批文後親自送了過來。
規劃區內,大片的民房早已經被推土機推倒,到處充斥著濃煙與廢墟。放眼望去,土黃色的空地,根本看不見儘頭,隻能隱約瞧見那宛若一條線的淺藍色鐵皮的圍欄。
“鐺鐺!”
童叔騎著自行車,一路顛簸的順著規劃區入口,奔著辦公工棚趕去,但他在路上的時候,卻麵露疑惑。因為規劃區內部的情況有些反常,很多廢棄物竟然還沒有清理出去,而且大多數的工棚都是空著的,隻有靠近辦公區的幾個棚內,零星有幾個人在走動。
這幅景象與規劃區剛剛動工時明顯不同。那時候工地剛一圍起來,就起碼有三四百民工同時入場,挖掘機,塔吊,鉤機等建築設備,也同時開進來四五十輛,場麵十分壯觀。可現在這裡的景象看著卻有些荒涼,此時的建築進度,似乎還停留在大半個月以前。
一路帶著疑惑,童叔騎車來到了辦公工棚門口,隨後拎著文件邁步走了進去。
“您好,您找?”門口處一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小姑娘,慵懶的玩著手機,抬頭問了一句。
“張主任在嗎?”
“哦,在辦公室內,您找他有事兒?”
“恩,我給他送水渠動工的批文!”
“跟我來吧!”小姑娘站起身,領著童叔走了半條走廊,隨即指著裡麵的辦公室說道:“張主任就在裡麵呢!”
“好!”
童叔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推門就走了進去。
辦公桌內,一個挺胖的中年正在盯著電腦辦公。
“張主任吧?!”
“哎,你好!”胖子抬頭打量了一下童叔,就語氣略顯敷衍的問道:“你有事兒嗎?”
“哦,我是興旺村的村支書,來給你們送水渠動工的批文!”
“謝謝,放這兒就行了!”張主任略微點頭的回了一句,隨即就繼續看著電腦。
童叔拿著批文放在桌麵上,隨後站在原地沒走。
“刷!”
張主任好奇的再次看了一眼童叔,皺眉問道:“你還有事兒嗎?”
“嗬嗬,也沒啥事兒!”童叔一笑,露著白牙問道:“我就想問問,為啥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麵沒什麼乾活的,那地基和廢料好像還沒清理完呢?”
“你管這事兒的啊?”張主任麵無表情的喝問了一句。
“嗬嗬,我是不管這事兒!”童叔搓了搓手掌,語氣客氣的回應道:“但我是旁邊村的村民,所以對咱規劃區的進度很關心,因為畢竟咱們兩個廠早建成一天,村民就有事兒乾,就有分紅拿!”
“規劃區內部的部分地皮使用,還在商榷階段,鼎豐集團項目部這幾天會出新的規劃圖,彆著急,很快就恢複正常了。”張主任滿口官話的回了一句,把所有問題全推給了普通人根本就接觸不上的鼎豐集團。
“哦,是這樣啊。”童叔雖然對張主任的說法,依舊持疑惑態度,但對方明顯不想跟自己多說,所以他也就沒再問。
“還有事兒嗎?”
“哦,沒了,你忙吧!”
話音落,童叔掉頭走出了辦公室。
……
十幾分鐘後,童叔推著自己車,站在工棚門口,一邊跟其他工人抽煙,一邊問道:“好幾天沒乾活了?!”
“哎呀,哪是好幾天啊,一直就沒怎麼乾!”一個歲數偏大的工人搖了搖頭,撇嘴回應道:“也不知道這個鼎豐公司想乾啥,工地剛畫完地基線,他們就不讓掘土了,說什麼要等待項目部的具體規劃圖出來,再開始乾!”
童叔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嗬嗬,人家乾工程都是趕著乾,生怕民工在這兒閒著開工資,他們可倒好,一點看不出著急的樣兒!辦公室裡那幫人從半個月前就打麻將,早上八點開始,晚上五點結束,就跟上班似的。”民工再次補充了一句。
“滋滋!”
童叔裹了裹煙頭,愁眉緊鎖的嘀咕道:“是啊,怎麼就不著急乾呢!”
……
另外一頭。
封山鎮鎮裡,付海成在他一女朋友家裡,正準備躺著歇一會的時候,就接到了一鎮裡朋友的電話。
“喂?”
“在哪兒呢?”朋友直接問道。
“鎮裡呢!咋了?”
“你最近小心點,可能有人要整你!”朋友停頓一下後,輕聲囑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