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酒吧的舞池內。
季康依舊梳著亮眼的粉色小劉海,坐在卡台內和七八個歲數比他小很多的社會二流子喝著酒,嘮著磕。
如果把現代的混子圈,比作是一個江湖,那在這個江湖裡,會有令狐衝這樣的俠客,有段延慶式的惡人,有嶽不群之類的偽君子,更有輝煌到令人膜拜的領袖和絕世高手……
但季康似乎跟他們都不一樣,並且如果非要給他定位的話,那他很可能是一個東方不敗和海公公的合體版。
因為季康這個人,你要說他糊塗,但他其實比誰活的都他媽灑脫,因為他在這個圈裡混,對自身的物質要求並不高!無非就是自己犯精神病了,讓組織給拿點錢看病,買藥!除此之外,最多也就是保證他要吃好,喝好,玩好。
總之,隻要讓他不缺錢花,那他就可以賣命,當然,他賣命的對象隻有沈金宏一方和茂名一人。
平時,季康心裡是能感覺到所有人都有點瞧不起他的,但他對這事兒不在乎,更沒有啥心裡波動,並且自己也時刻保持著一種,你要不願意搭理我,那我就離你們遠點的態度。
所以,如果不是有啥事兒要辦,那季康更願意跟社會上沒成名的小混子接觸,因為這幫人在一塊,不存在誰看不起誰,隻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多了就吐,喝死了就拉倒。
而這也正是季康不糊塗地方,不爭,不搶,隻抱著有一天就樂嗬一天的態度,所以他在這一點上,很像一個變態的東方不敗,因為他表麵上不被理解,但心裡該明白的其實都明白……
但之所以說他還有點像海公公,那是因為這貨的沒事兒是真犯病啊,經常乾出一些,彆人完全看不懂的事兒!
比如今天,季康就莫名其妙的戀愛了。
……
事情的起因是,大堂經理上樓找了沈金宏之後,就立即拎下來兩瓶好酒,給坐在V01卡台的客人送了過去,而他送的時候,正好就被季康看見了。
“給我的酒啊?”季康大刺刺的問了一句。
“呃……不是,這是沈總送給一朋友的。”經理被問的一愣後,笑著解釋道:“你要喝,一會我再給你拿一瓶!”
“艸,看把你嚇的。”季康撇嘴罵道:“我喝得起啊,不白蹭你的!一會你給我也送兩瓶!”
“嗬嗬,行!”經理笑著點頭。
話音落,季康轉身就要去廁所,但就在轉身的過程中,卻無意的看見了一位長發飄飄,並且穿著緊身牛仔褲和粉色T恤的姑娘……
緊身牛仔褲可以在季康這兒完全忽略,但他天生就對粉色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迷.戀,所以,他眨巴眨巴眼睛後,緊跟著又衝經理問道:“你這酒,是送給那娘們那桌嗎?”
“咋了?”經理一愣。
“艸,我問你是不是,你咋地個JB啊!”季康皺眉再次問道。
“是啊!”
“來,你把酒給我。”
“乾啥啊?”
“艸,我給她送去。”季康說話間就把兩瓶酒搶了下來,並且邁步就往姑娘的那一桌走。
“哎,康哥,你不認識這個人嗎?”經理追著問了一句。
“刷!”
季康猛然回頭:“她是那個大哥的小蜜啊?”
“……那倒不是!”
“那我認識她乾個JB!”季康罵了一句後,拎著酒瓶子就去了姑娘那一桌。
……
與此同時,國會娛樂會所門外。
滴酒未沾的滿北伐,背手領著六七個人,邁步就走進了大廳,而且也沒去舞池那邊,隻步伐很穩的去了樓上KTV區。
幾分鐘之後。
“是這個包房嗎?”滿北伐笑著問了一句。
“啊!”身後的青年點了點頭。
“嗬嗬,進去看看!”
話音落,滿北伐直接推門就走進了室內,而他一進去,屋內的老李,沈金宏,還有王鐸就全愣住了。
“……哎呦,這麼巧哈,你咋過來了呢?北伐?”老李率先站起身,跟滿北伐打了個招呼。
“一個朋友,叫我過來喝兩杯酒,我聽說你們在樓上,就過來看看。”滿北伐掃了一眼後,笑著指著老李說道:“我正找你呢!”
“嗬嗬,來來,坐下說!”老李雖然極度尷尬,但還是臉上保持笑容的招呼道。
“今天要是碰不到你,我也想著,明天請你喝一頓呢。”滿北伐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話語隨意的問道:“哎,咱倆的合同,那天能簽啊?!”
“……!”老李斜眼看了一眼沈金宏,也沒敢接這話,因為如果不是沈金宏承諾在背後給他撐腰,他是絕對不敢臨到簽合同之前,才把滿北伐玩了。
“北伐啊,白濤給我打電話了。”沈金宏立即插了一句,並且邁步繞過大理石桌子,笑著繼續說道:“嗬嗬,要不是今天挺晚的,我就找你了!”
“你找我乾啥啊?”滿北伐歪脖問道。
“說說地皮的事兒唄。”
“你想怎麼說?”
“是這樣哈,我現在已經跟老李簽完合同了,而且這邊公司也開始做預算了……!”沈金宏張嘴就要打太極拳。
“沈金宏事兒你都乾了,在拿話拖著我,真沒啥意思。”滿北伐直接擺手回應道:“你就給我仍一句準話,這塊地皮,你能不能還給我!”
“……!”沈金宏看著滿北伐,笑容不變的回問道:“是你,你簽完合同,還能把地皮吐出來嗎?”
“是我的話,我壓根不會簽這個合同!”滿北伐話語乾脆的回應道。
“嗬嗬!”沈金宏摸了摸腦袋,語氣也有點怒氣的問道:“合同沒簽,我是不是有競爭的權利?”
“我問的不是你有啥權利,我就問,這個地皮,你能不能還給我!”滿北伐此刻的狀態,已經不像是西裝革履的老板了,而更像是他沒成名之前,那個處於原始積累階段,分毫必爭的江湖大哥。
話到這裡,屋內的氣氛有些僵住。
“北伐,有事兒坐下來談!”老李笑嗬嗬的打了個圓場。
“你一牆頭草,我跟你談個JB!”滿北伐罵了一句後,扭頭再次看向沈金宏。
“刷!”
王鐸直接站起身,張嘴喝問道:“滿北伐,這塊地皮寫你名了,是嗎?你怎麼那麼霸道呢?!你看上了,彆人就不能買了?”
“……給不給?”滿北伐沒搭理王鐸,而是扭頭繼續看著沈金宏問道。
“給不了!”沈金宏麵無表情的搖頭。
“沈金宏,這做人呐,失勢的時候彆軟,得勢的時候也彆狂!”滿北伐沉默數秒後,笑著指著他說道:“地皮你就是白給我,我都不要了!祝你財源廣進!”
“嗬嗬,謝謝!”沈金宏一笑。
話音落,滿北伐笑嗬嗬的轉身就走。
“金宏,滿北伐……不會瞎整吧?”老李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後,心裡有些不托底問道。
“我們拿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沒事兒的。”沈金宏此刻心裡對滿北伐的感覺,還停留在他前幾次事兒的忍讓上。
“你倆要單獨談,那說啥都無所謂,但屋裡這麼多人,你讓他下不來台……!”老李把話說了一半。
沈金宏聽到這話,略微沉默一下回應道:“明天我在找人跟他嘮嘮吧!”
“對,談談好!”老李立即符合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