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林軍後背靠在家裡的床頭上,靜心聽劉小軍把話講完之後,輕聲問道:“滿北伐怎麼說?”
“他之前倒是挺積極的,但對夥那邊剛剛才驗完傷,所以現在才是用關係辦事兒的時候。”劉小軍停頓半晌後,繼續補充道:“我還沒跟他談,聽到消息,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了。”
“……對夥沒有重傷是吧?”林軍撓著鼻子問道。
“對!”劉小軍點頭:“全是輕傷。”
“行,那這事兒不用滿北伐管了,我來找關係吧。”林軍輕聲回了一句。
“你也覺得對夥這麼乾,是想試試咱在H市有沒有人啊?”劉小軍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
“對唄!”林軍點頭說道:“你讓滿北伐去辦這個事兒,那茂名就會覺得飛龍在本地的能量,是不行的。”
“……問題是,飛龍在這邊的關係確實不行啊。”劉小軍無奈的回應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幫你處理這個事兒啊。”
“我是怕,你要找人辦這事兒,萬一被茂名打聽出來,那他馬上就能知道飛龍公司跟你是有關係的。”劉小軍話語簡潔的補充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好,那我這邊……!”
“主要被抓的那個叫啥?”林軍反問。
“叫小宏,焦宏達。”
“他估計得押幾天,但時間不會太長,辦案人這邊一正式批捕,咱就辦這個事兒。”林軍很托底的囑咐道。
“好,我明白了。”劉小軍點頭。
話音落,二人就掛斷了電話,緊跟著林軍就撥通了蘇潤的手機,並且在電話內把事情跟他交代了一下。
“……大哥啊,這大半夜的你讓我給誰打電話?”蘇潤迷迷糊糊的聽完之後,一臉無奈的問道。
“幫幫忙,事兒有點急!”林軍催促了一句。
“……我真服了你了,行,我知道了!”
“你找完關係後,跟人家打個招呼,讓他彆把你露了。”林軍話語迅速的囑咐了一句。
“大哥,我在H市也沒啥司法口的朋友,我也得托人去找這個關係!”蘇潤搓了搓臉蛋子:“人家幫你辦完事兒,還得藏著你……你說,你讓我咋跟人家說啊。”
“……你使使勁兒唄,這個事兒真挺重要的。”林軍話語利落且“真誠”的解釋道:“我跟你說實話,這個飛龍公司,有天叔一定股份!”
“真的假的啊?”蘇潤一愣。
“真的啊!滿北伐原本是要跟融府簽這個合同的,但融府內部有不同聲音,所以天叔才運作了這個公司。”林軍把自己摘的賊乾淨的說道:“要不我能因為兩起輕傷害,給你打電話嗎?聽話,潤潤,你幫幫忙……!”
“你彆大半夜惡心我。”
“夠意思。”
“……服你了,行行,我知道了。”蘇潤應了兩聲後,就掀開被子起床,隨即一邊往客廳走,一邊低頭就翻找起了手機通訊錄。
……
與此同時。
劉小軍跟滿北伐通完電話後,立即又心細的衝瞿正道吩咐了一句:“你讓兩個小兄弟,去醫院陪陪小宏,對夥那邊的人也在公安醫院,彆他媽在碰上乾起來!”
“哎,好的,好的!”瞿正道趕緊點頭應道。
二人交談完過後,範勇就和耿浩走進了包房,隨即四人再次聊起這次案子的事兒,誰都沒有在意,劉小軍說的那句:“對夥也在公安醫院,彆他媽碰上在乾起來!”
而就是這句看似簡單的一句話,最後卻得到了血淋淋的驗證。
……
90年-2000年左右,劇東北某G安局統計,城市中惡性鬥毆案件的多發地,排在前三名的分彆是,那種沒有包房的歌廳,當時也叫迪斯科,還有就是街邊的大排檔和醫院:而城鄉的鬥毆案多發地分彆是,遊戲廳,台球廳,和操辦紅白喜事兒的農村大禮堂……
城鄉結合部的案件多發地咱就不提了,單來說說市區內的迪斯科,大排檔,還有醫院、前兩者為什麼是案件多發地,其實很好理解,因為當時的社會環境決定,很多年輕人的娛樂生活並不豐富,再加上以上兩個場所內魚龍混雜,而且都是高速消耗各種酒類的地方,所以人借酒勁兒,再加上年輕人紮堆,這很容易就產生矛盾。
而醫院之所以也成為鬥毆案件的多發地,那是因為當時的私立醫院和公裡醫院並不多,根本不像現在走兩步就能碰見一個社區小醫院,所以那些在其他地方乾完仗的社會小青年,受了傷之後經常會在醫院救治的時候碰上對夥,再加上東北這邊打架,一般隻打一場的話,那很難乾服對方,往往吃虧的人,在第一場打完之後,都會瘋狗似的展現自己的社會關係,或打傳呼,或搖電話的繼續叫來朋友,隨即拿著家夥,就開始在市區各大醫院尋找對夥報複,這樣一來,醫院就成了二次鬥毆的多發區……
在那個時代,每到年底G安局需要往上拉破案指標的時候,就會在醫院旁邊安排點子盯梢,專門就抓那些喝的五迷三道,滿身是血往醫院走的小青年,並且一抓一個準……
但隨著時代的變遷,法律逐漸完善,警力也越來越充沛,這種在醫院打架的事兒,就越來越少了,而敢在公安醫院嘚瑟的,那更是鳳毛麟角……
可今天,黎小權愛大了,受傷了,所以嘚瑟了,也瘋狂了!
此刻的季康,可能拿黎姐姐就當是個破鞋,但黎姐姐執拗的認為,季康是第一個發現他是男的,但卻依舊堅持睡她的人,並且還連續睡了好幾天……
所以,黎小權覺得季康不是隻想跟他玩玩,而是想認真處。
……
淩晨三點多鐘。
公安醫院這種特殊場所依舊燈火通明,大廳內,主樓內也有不少值夜班的工作人員,而就在這時,黎姐姐在門後接了四五個小夥後,直接就順著樓梯住院部那邊走,但公安醫院和其它醫院不同,因為它有羈押需要治療的犯罪嫌疑人功能,所以住院部那邊是有兩道鐵門的。
不過巧的是,今天小宏傷的挺重,他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已經挺晚了,所以派出所那邊沒有馬上過來簽刑事拘留書,在加上滿北伐找人特意打了招呼,讓關係在裡麵照顧照顧他,所以小宏此刻住的病房是那種無罪傷者的普通病房,但病房周圍依舊不斷人,不少傷者家屬,還有護士都在來回走動著。
走廊門口處。
“你哪位?”
“你給你們管教組組長打個電話,我跟他打招呼了。”黎小權被攔住之後,話語簡潔的衝過來盤問的看守管教說了一句。
管教掃了一眼他後,皺眉又問:“你過來乾啥啊?”
“見個受傷的朋友!”
“羈押的啊?”管教又問。
“對,但還沒被批捕呢。”黎小權不耐的回應道:“快點的!”
管教一看對方說話挺橫,就立馬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並且在聊了幾句之後,態度立馬變的挺客氣的說道:“彆往犯人病房裡留東西,明兒一早有臨檢,讓人翻找了,我不好說!”
“知道了!”
“進去吧!”
“謝謝!”
話音落,黎小權帶人就穿過了走廊。
十幾秒後。
“咣當!”
黎小權走在最後推上了病房房門,而躺在床上剛過麻藥勁兒的小宏,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誰來了?軍哥啊?”
“給他手筋腳筋全挑了,出事兒我兜著!”黎小權惡狠狠的指著病床上的小宏喊道。
“誰?!”小宏聽到這話後,就猛然坐起,並且銬在右手上和床側麵欄杆上的手銬,也發出了嘩啦一聲脆響。
話音落,四五個小夥,直接掏出了大卡簧。
“咣當,咣當……!”
小宏急的連續拽了兩下手銬子,但無奈鐵欄杆是焊死的,他根本就拽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