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敘國某地。
“弗裡敦公司內亂,是你自己沒安排好付饒,這是你的私事兒!我為什麼幫你呢?”靳輝翹著二郎腿問道。
“你開個價!”白濤喝著馬黛茶,輕聲回了一句。
“嗬嗬!”靳輝一笑:“我不是呂炎,我在國外想拿槍賺點錢,你覺得難嗎?”
“不為錢,你為什麼幫徐占年呢?”白濤抬頭反問。
靳輝麵帶笑意,沉默不語。
“……徐占年對付林軍,都這麼狼狽,你自己乾,你覺得你有多大把握啊?”白濤話語簡潔:“你幫我,我就幫你啊,更何況我跟林軍有多大的矛盾,你是清楚的。”
“恩,這個理由比光給我拿錢靠譜!”靳輝聽到這話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靳輝自從在國外拿槍吃飯之後,隻在融府手裡折過不止一次!所以,你要整他,我們是能談談的。”
“弗裡敦的公司,隻要我能拿回來,我有一個安家之所,你也不用東奔西跑。咱們擰成一股繩,最後跟融府試試!”白濤直言問道:“怎麼樣?!”
“……白濤,你對付饒真的能下去手嗎?”靳輝歪著脖,突然問了一句。
白濤聞聲沉默半晌,低頭輕聲回應道:“……公司肯定要拿回來,但說句實話,付饒這邊……我還沒想好!”
“你真沒想好嗎?”靳輝笑著再問。
“你隻需要端好你的槍,我怎麼做,你沒必要知道。”白濤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嗬嗬!”靳輝點了點頭,隨即就沒再吭聲。
當天晚上,白濤直接撥通徐占年的電話。
“怎麼了?”
“我在中東,剛見完靳輝!”白濤這次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而是話語簡短的說道:“弗裡敦的公司,我必須拿回來。老徐,你也必須給我表個態,你怎麼想?”
徐占年聞聲皺眉,陷入了沉默。
……
六小時後,弗裡敦,徐占年的貿易公司總部內。
“……徐先生,我們之前已經達成了一致,不是嗎?”付饒言語有些激動的站在落地窗前問道:“現在您說這話,什麼意思啊?”
“付饒,我個人是欣賞你的,當初也希望你能在弗裡敦的公司站穩腳跟,這一點你應該是能感覺到的。”徐占年沉吟半晌,繼續說道:“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白濤和林軍在國內全部都被上層盯上了。說句難聽的,白濤要是再晚走幾天,有可能都沒機會出國了,你明白嗎?!”
付饒聞聲沒有吭聲。
“……國內風聲鶴唳,茂名又死在了周天手裡,現在白濤是迫不得已必須得出國,而且必須得拿回弗裡敦的公司,才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徐占年話語嚴肅的勸說道:“所以,他要動你,你覺得我能攔住嗎?”
付饒咬著牙,滿臉倦容。
“……再說一句現實點的話,白濤和我共事兒太多,我們之間已經不分彼此了,你讓我棄了他,那他會怎麼對我呢?更何況,如果你倆真弄起來,你覺得你有幾成勝算?弗裡敦完全交給你去做,如果融府把矛頭對準這兒,你能給我挺住嗎?”徐占年現實無比的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後,歎息一聲再次補充道:“付饒啊,說到底你和白濤才是一家人,情感肯定比我要深的多!所以我勸你一句,有啥話你們哥倆坐下來好好聊聊,咱們爭取和平解決弗裡敦公司問題,要不然,我難,你也難……話已至此,該說的我全說了,剩下的事兒,你自己琢磨一下吧!”
話音落,徐占年就掛斷了手機。
“徐占年怎麼說?!”大龍看見付饒掛斷電話之後,就立即上前一步問道。
付饒默默無語的看著玻璃窗,沉默許久之後,一腳踹飛凳子,咬牙回了一句:“都他媽是利益養的狗……哪塊肉多往哪兒走唄!”
大龍聽到這話後,也感覺胸口喘不過氣來,像是被壓了一塊巨大無比而且還挪不開的石頭。
“……原本我想著能趁徐占年有小心思的情況下,先讓咱們在弗裡敦喘口氣。但沒想到茂名死在了周天手裡,上層也盯上了白濤集團!”付饒無力的長歎道:“這就是命啊,命裡該著我他媽的躲不開白濤啊。”
大龍坐在沙發上,低頭抽著煙,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那邊的人約見咱們了,老付,見一下吧!”
付饒沉默。
“彆猶豫了,你等著白濤先動,那一切都晚了!”大龍言語急迫的勸說道。
“……你去吧!”付饒站在窗口,聲音無奈的回了一句:“你見吧,先談談!”
“好,我安排一下。”大龍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點頭。
……
兩天後,深夜的南蘇丹。
“軍還沒給你打電話?”於亮穿著睡衣,打著哈欠衝方圓問道。
“沒有呢,他可能忙著呢吧。”方圓此刻並不知道國內小樂已經出事兒了。
“……地點你跟他們約完了嗎?”於亮又問了一句。
“約完了!”
“他們誰過來?”
“付饒現在肯定是不會露麵的!”方圓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我估計是那個叫大龍的!”
“行,明天我和勳哥,一塊跟你去!”
“妥了!”方圓點頭。
“怎麼樣?你這讓人給擼了,心裡有沒有啥波動啊?”於亮笑著問了一句:“用不用我給你做做思想工作啊?”
方圓沉默數秒,抓起地上的紅酒瓶子,麵無表情的喝了一口說道:“我一個瘸子,一沒野心,二不缺錢,在不在那個位置上,又能怎麼樣呢?”
“想開就好!”於亮覺得方圓的心態是沒問題的。
“亮子,與名利相比,我更想天叔像我這樣的多活兩年……當一個富貴閒散人……每天啥都不用管,不用想,隻好好享受幾年生活,就必啥都強!”方圓說這話的時候,眼圈再次通紅,因為他在融府內部,跟天叔接觸的最多,曾經也被戲稱為天叔的關門弟子。
於亮聞聲長歎:“……唉,我一直以為咱們五個人裡,最先沒的會是我……!”
“叮咚!”
二人一口紅酒,配一口故事,一直喝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