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梓廷被楚暉這一激,弄得腦子都開始恍惚起來了,過了好幾秒鐘才清醒過來,同時他心中也泛起了疑惑,如果楚暉真的能用耳朵來聽出骰子的準確數目,為什麼不直接壓上兩萬呢?
以猜點數的十倍賠率,他身旁的老師,隻需要把自己的全身家當壓上,就可以直接超過自己,贏得與自己的賭局,為什麼他就不這樣做呢?石梓廷有點不明白楚暉的用意。
不過,如果楚暉真的能通過耳朵來判斷出點數的話,那麼他隻需要在下一把繼續壓在猜點數上,就絕對可以超過自己了吧。石梓廷心想道。
擲骰子的荷官在揭開骰盅後,也是驚駭不已,同時在附近地同事也對他發出了警告訊息,詢問荷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爆出了個大冷門,荷官的手在身後做出手勢,跟同事傳達著自己的信息:遇到高手了。
同事在不遠處做出了割喉的手勢:決不能讓他再贏那麼多的錢!
荷官的兩根手指豎起:了解!
然而一把贏了十萬塊的楚暉,臉上並沒有過多喜悅,整張臉都是一副毫無表情的撲克臉。他在內心裡分析著場上的情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下一局,他就得被荷官給整治了,一旦他再次往下注區裡投點數,那麼荷官便會立刻改變骰盅裡的數字,來讓他輸錢,直到把這十倍的賠率造成的損失,給扯平為止。
“下一輪該投什麼比較好呢?”楚暉嘴角上揚,兩根手指正在玩弄從小山堆裡拿出來的籌碼,他的目光與荷官相互對視,在荷官一擲骰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荷官學的到底是什麼功夫了。
儘管骰子本身並沒有被做手腳,但並不代表不可以人為操控,而荷官學的正是一種名為“暗勁”的技巧,隻需要在盅內注入暗勁,就可以控製骰子的點數,從而控製賭台上的賠率,讓賭場有錢可賺。
換句話說,當自己猜中了點數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對方給針對了!
“老師您已經連贏三把了,除了第一把外,都是在中獎,難道老師你下一把還能繼續中?”石梓廷問道。
“賭錢,如果光想著贏,那是一種很膚淺的賭法,有時候要學會怎麼輸。”楚暉說道。
“學會輸錢?”石梓廷皺起眉頭,回想起小時候,他老爹也跟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楚暉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下注區,同時在腦海裡開始了計算,一旦他選“大”的話,那麼荷官肯定會改成“小”,但自己隻不過是撈了一把十萬塊而已,還屬於賭場可以承受的範圍內,賭場要賺錢的話,最重要的還是其他下注的客人,隻要他能夠猜中荷官想要擲出的數目,以及想要變換的數目,那他一樣可以贏錢!
說是楚暉跟石梓廷兩人的賭約,其實到這個時候,已經不關石梓廷的事情了,矛盾的中心開始從他們兩人,轉到了賭場本身上,在猜中了點數之後,楚暉便再也沒有贏過這麼大數額的錢,每當他賺了的時候,過兩把就肯定又輸錢,一下子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而從楚暉下注的次數上看,他輸錢的次數雖多,但他贏得錢仍舊是在一個大的範圍內,看上去他是在輸錢,實際上他的籌碼山仍舊是在增加。
而一直在旁邊觀察地石梓廷也在看著楚暉的錢在一點點的增加,有點不屑地皺起眉頭,認為楚暉不過是在砸錢拚倍率而已,猶如一塊錢輸了,又壓三塊錢上去,三塊錢輸了又壓九塊錢上去,基本上就是在拚本金。
這樣的行為,看上去十分有效,實則是非常愚蠢的。
一直單壓一個選項,通過拚本金的方式,或許真的能夠賺錢,但在賭場裡連續開六七把相同的單雙也不奇怪,甚至還會出現豹子通殺,這樣的特殊數目,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穩賺不賠,簡直是在癡心妄想!加上中級區裡最高數額的限製是三萬元下注,可以說是難上加難。一旦三萬元拋進去仍舊沒有贏錢,最後隻會落得個血本無虧的悲慘結局,就跟剛才坐在自己身旁的大叔一樣。
“還差六萬塊嗎?”楚暉望向了自己麵前的數額,他坐在這裡也玩了兩個小時了,通過又賺又賠的方式,他的確是又賺到了好幾萬塊,荷官這時候也從剛開始的針對,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賭場裡不是不給賭客賺錢,隻不過是不能突然爆出個大冷門而已,一旦有客人爆出了大冷門,就會被他們給針對,直到挽回損失為止。
除非賭客拿了錢後立刻就走,否則大概率這些贏來的錢,又會流到賭場跟其他人的口袋裡。
玩了那麼久,楚暉都覺得有點困了,他估算了一下,如果他繼續賭下去,他的賭金將會被鎖在十八萬這道門檻上,一旦他的賭金超過了十八萬,便會開始輸錢,要想到二十萬,自己至少還得繼續玩上一個小時。
楚暉望向了石梓廷,不得不說這小子的手氣還不錯,二十萬籌碼的小山,一點點的下注,現在也已經變成二十三萬了。不過在這之前石梓廷肯定也輸了不少錢,三萬塊的利潤,還在賭場的接受範圍內。至於自己這種,上來就開始贏錢,根本就沒輸過的,一旦爆了大冷門,就會被荷官針對了。
“阿廷啊,你一般玩到幾點鐘回家?”楚暉扭頭問道。
“早一點十二點,晚一點淩晨兩點鐘吧。”石梓廷一愣,不懂為什麼他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現在是晚上十點鐘,如果再玩兩個小時的話,我屁股都得生瘡了。”楚暉伸了個懶腰,又一次的抓起了三萬元,楚暉的動作無疑是把荷官給嚇了一跳,以為楚暉又要下注到猜數字上麵呢。
但楚暉沒有把四萬塊錢放在上麵,而是照常的放在了“大”上,同時又抓了四萬元,壓在了“雙”上。
最後他又抓了一萬元到了猜點數上,倒吸涼氣的聲音,在楚暉的耳邊響起。
楚暉輕聲一笑,他靠在椅子上,對石梓廷說道:“我們的賭局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