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娜也坐進車子裡後,楚暉往後望了一眼,看著沈佳生氣的坐在後麵的座椅上,連安全帶都沒有係,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提醒道:“沈佳小姐,麻煩請把安全帶係上,謝謝。”
然而被楚暉給氣著的沈佳此刻怎麼會聽楚暉的話,她把頭撇到一邊,輕哼一聲:“我就不!”
小學生嗎?楚暉扶額感到有些頭痛。
他給薛娜試了個眼色,薛娜心靈神會,幫沈佳把安全帶係上,她對沈佳輕聲說道:“沈佳小姐,如果你不係安全帶的話,在行駛的過程中萬一發生什麼交通事故的話,會很危險的。”
有了薛娜跟楚暉做對比,沈佳自然會聽薛娜的話,她對著楚暉吐著舌頭,嘲諷道:“垃圾大黑炭,如果你對我的態度不好一點的話,回去我就讓姐姐扣你的工資!然後把你的工資加在薛娜這裡!”
“欸……薛娜,我們保鏢是服務行業嗎?”楚暉回頭問道,車子同時也發動起來。
“理論上來說,算是。”薛娜思索了一下,她說道:“不過跟服務員和酒店裡的服務人員不同的是,我們保鏢的主要職責在於保護雇主的安全,首要的是滿足這個要求,服務態度跟額外的服務隻不過是附加項而已。”
“你看吧,所以沈佳你的扣薪要求,是不合理的,如果你強行扣薪的話,我可以向勞動局申請仲裁。雖然招聘要求上麵,隻要求我們會多種交通工具,但並沒有要求我們當一個司機,服務態度的好壞,所以你這些要求,我也是可以無視的。”楚暉繼續欺負著這個未踏入社會的小女孩,在米國他曾當過一段時間律師的保鏢。
雖然米國礙於公民可以持槍的原因,人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但同時也擁有著相對完整的法律製度,跟在律師身邊的那段時間,楚暉可以說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尤其是勞動法。
在準備回國的這段時間,楚暉還認真的研究了一下天朝的《憲法》、《民法》、《刑法》。爭取在做事的時候,不要踩到刑法的邊界上,儘管有錢有勢可以解決很多的麻煩,但楚暉一貫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與其出了事情麻煩國內的大律師,還不如自己做事的時候小心謹慎一點。
“不能扣工資的話,那我就炒魷魚!不要你了!”沈佳見扣薪不能威脅楚暉,又想到了新的扣薪方式。
“抱歉,我已經跟你姐姐簽了一年份的合同,如果要強行解雇我的話,就是違約。況且實際雇傭我的,是你姐姐又不是你,沈佳小姐你可沒有單方麵解除合同的權利。”楚暉繼續說道,“沈佳小姐你也是即將畢業的高三學生了,有空的話學習一下法律吧,彆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為非作歹,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
“可惡!”沈佳咬牙切齒,她從來沒見過有保鏢敢這麼嘲諷自己的,可如果真的要把楚暉辭退了的話,她還是不願意的。以往跟在她身邊的保鏢,更像是自己的跟班,一來沒有楚暉的實力,二來沒有楚暉有趣,這段時間下來,她早就把楚暉當成是能夠鬥嘴的損友了。
在兩人鬥嘴的時候,薛娜同時也在通過餘光跟後視鏡警惕著周圍,她跟楚暉這種戰場型雇傭兵不同,作為保鏢界的翹楚的她,在保護雇主上,擁有著最高級的職業水平。
擁有著這樣水平的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她對駕駛著車子的楚暉說道:“楚暉,你有沒有發現,有幾輛車跟了我們很久了?”
車水馬龍之中,好幾輛車變動著自己的位置,時刻通過楚暉的行駛方向,來改變自己的行蹤,跟在後麵或者是旁邊的車子,有時是銀色、有時是白色、有時是紅色……各種車型和顏色的車子完美的隱藏在街道內。
楚暉點了點頭,儘管他跟薛娜的分工不同,但他同樣有著敏銳的第六感,楚暉在心裡默數了一下:“大概有六輛車,每輛車跟了我們一段距離後,便會讓下一輛車跟上來,來掩飾他們跟蹤的行為。能讓六輛車來跟我們,還配合的那麼好,肯定是屬於同一個組織的人,臨時招來的人,很難打出這種行雲流水的配合。”
“不過這些車隻是單純的在跟蹤我們而已,一直行駛在能夠監控我們的範圍內。”薛娜判斷道。
“這裡是市區,在市區裡發動攻擊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楚暉稍微減緩了一下開車的速度,他單手抓著方向盤,嘴巴裡咬上了一根煙,點了起來:“這裡是天朝,不是米國。在天朝裡舞刀弄槍,不管背後的勢力有多大,都得被抓捕歸案。在街頭上開槍殺人,引起社會恐慌,妥妥死罪,沒有人願意頂包的。”
楚暉跟薛娜兩個人的對話,坐在後麵的沈佳自然是聽得見的,經過了多場暗殺和襲擊,年紀輕輕的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氛圍,她說道:“如果在市區裡不行的話,就隻剩下郊區了吧?一旦我們死了,還能偽裝成交通事故,儘可能的降低他們背後組織的曝光性。”
“那就得看是國外的組織還是國內的組織了,倘若是國外的組織,人家完全無所謂自己背後組織的身份會暴露……薛娜,你剛才有說,這六輛車隻是用來跟蹤我們的車輛,對吧?”楚暉咬著煙,皺起了眉頭。
“對。”薛娜點點頭道:“目前的距離完全不在槍械的攻擊範圍內,而且周邊的道路並不寬廣,除非是敞篷跑車,從窗戶爬出半邊車子開槍的話,肯定會被其他車子給撞飛的。”
把話剛說完,薛娜也明白了過來,“難道是……”
“就是你口中的‘難道’——”
一條條黑線浮現在楚暉的額頭上,他喃喃道:“——那六輛車不過是為了吸引我們注意的障眼法!他們看似在遮掩自己的行蹤,實際上是在掩飾真正要襲擊我們的第七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