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影殺咳出一口鮮血,他憤恨得看著楚暉,用他僅剩下的一口氣說道:“你居然……騙我!”
“在雇傭兵守則裡,可從來沒有要求要對敵人誠信啊。”楚暉淡淡地說道。
即將失去生命跡象的影殺,體內的黑氣也開始了反噬,原本正常的膚色在黑氣的浸染下,變成了黑紫色,混雜著黑氣的血從他胸口的窟窿上蔓延,影殺的雙瞳隨著血液的巨量流失,也漸漸地失去了色彩。
楚暉確認影殺徹底死亡了之後,望向了自己從影殺嘴裡卸下來的牙齒,凡是殺手或者是雇傭兵組織,都會給組織裡的殺手配備足以致死的毒藥,讓殺手們被活捉的時候,免受地獄的拷問,減輕自己的痛苦,不過楚暉他一向不喜歡自己牙齒裡有個窟窿的感覺,所以從來都沒有讓醫生給自己鑽孔放自殺用的毒藥。
這就是影殺的毒藥?
楚暉的手觸碰了一下牙窟窿裡的藥粉,儘管也是毒藥,但以影殺的體質來看,絕對不致死,就算是被對方補刀,隻要腦袋沒有斷掉,他們強悍的軀體都會迅速修補敵人製造出來的傷口,來止住自己狂流的血液,哪怕是被火燒了,體內的氣息都會保護肉體,不讓肉體被火焰焚毀,直到武者醒來為止。
這也是他廢掉四肢之後,又封住了影殺丹田的原因。
到了他們這層境界,要想被普通人殺死,已經是非常難的事情了。
楚暉拿著影殺身上的衣服抹了把血跡,薛娜站在防彈車的周圍確認著附近的狀況,以免還有潛藏地敵人發動奇襲,看著楚暉緩緩地從樹林裡出來,薛娜問道:“解決掉了嗎?”
“嗯,我貫穿他胸口的時候,還用氣攪碎了他的心臟,就算他擁有著逆天般的自愈能力,沒有了心臟的供血功能,也無濟於事。”楚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們的實力雖然比凡人強大得太多,但還是有著凡人的弱點。
“那個人是七殺組織裡的七殺之一吧,難道是林峰他們接了暗殺沈佳的任務?”薛娜跟楚暉曾搭檔過一段時間,自然也跟七殺組織的有過接觸,知道楚暉跟七殺組織的有著相當複雜的交情。
楚暉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他解釋道:“一開始的確是林峰他們接的暗殺任務,但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沈佳,而是身為保鏢的我,目的隻是讓沈佳繼續保持在恐慌之中而已,所以派遣來的狙擊手才隻是五十萬級彆。”
薛娜摸著下巴,思索著楚暉話裡的意思,她皺著眉頭:“那你的搖頭又是……”
“在狙擊手襲擊我的那晚,我礙於林峰的麵子,把狙擊手給放了回去,同時傳遞出了讓他不要趟這趟渾水的信號,林峰原打算放棄這次任務,但是七殺組織的二當家——劉鬆卻從中作梗,七殺組織內部來了一次大洗牌,現在林峰跟血殺音信全無,但有血殺在林峰身邊的話,林峰應該並沒有死。”楚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劉鬆應該慶幸,自己並沒有殺死林峰。”薛娜平靜地說道。
“嗯。”楚暉頷首,林峰沒死的話,這件事情就是他們組織裡內部的事情,他身為朋友管不了太多,也沒有義務去主動參與這件事情,但如果林峰在這場內亂中被劉鬆害死了的話……
他就會讓劉鬆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那麼紅!
一直躲在椅子下麵的沈佳,從窗戶裡探出頭來,此刻穿戴著防彈頭盔還有防彈衣的她,趴在窗口前顯得有幾分滑稽可笑,她環視著周圍,悄悄地問道:“大黑炭,薛娜姐姐,敵人都已經解決掉了嗎?”
楚暉正欲回答,但邪惡的念頭卻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他告知沈佳道:“沒有哦,在剛才的爆炸中,我因為救援不及時,導致我們三個都已經歸西了,現在的我們估摸是屬於遊魂狀態吧?”
遊魂?
沈佳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掐了把大腿,疼痛的感覺讓她清楚感受到了自己還是人的身份,被楚暉欺騙的沈佳從車子裡跳出來,她生氣道:“大黑炭你個大壞蛋!居然騙我!我明明還沒有死嘛!”
“我們是鬼魂,又不是在做夢,你看電影裡的那些厲鬼,哪個感受不到自己的疼痛的?”楚暉辯解道。
“楚暉你適可而止一點!”薛娜一手刀劈在楚暉的腦殼上,楚暉沒正經起來,就跟個大小孩似的,薛娜半蹲沈佳的麵前,她揉了揉沈佳的頭發,細聲說道:“已經沒有事情了,所有的敵人都被打倒了。”
“呼~”沈佳終於鬆了口氣,緊接著她又問道:“傷情呢?你們兩個受傷了嗎?”
在沈佳的提醒下,薛娜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又幫楚暉檢查了一下傷勢,然後搖了搖頭道:“並沒有哦,我跟楚暉兩個人都沒有受傷,在戰鬥中我們都會儘可能的保全自己的身體,不會讓自己的身體出現損傷的。”
薛娜的話不經意的激發了楚暉在戰場上的回憶,他環抱著雙臂說道:“在戰場上,我們寧可能多浪費子彈,降低子彈的命中率,也不願意讓敵人子彈對我們的身體造成損傷。敵人的子彈,哪怕是一發子彈打中了身體,有時候都是要命的,一些小傷在拔出子彈過後很有可能就會變成大出血,這在手術室裡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總之你們兩個都沒有受傷,真是太好了。”沈佳綻放出燦爛地笑容,但很快她的臉上便出現了哀傷的表情,她低著頭,哀歎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的麵前死去了。”
“你可真是個笨蛋啊。”楚暉的手放在沈佳的頭上,他給沈佳保證道:“放心吧,在合約結束之前,我們絕對不會死在你麵前的,像今天的敵人哪怕是十波我都能解決得了。”
“咦惹,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楚暉你就儘管吹牛吧,你們男人就喜歡說這些話來騙人!”沈佳把頭一撇,輕聲說道:“……總之,就姑且信你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