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曉刀跟自己的畫風相差這麼大,白老板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手按在啤酒的瓶蓋上,把啤酒的瓶蓋扭開,人都是喜歡偷懶的,以前還需要開瓶器來打開的啤酒,現在隻需要手擰就行了。
啤酒的酒液被白老板倒滿在杯中,他對季曉刀說道:“小刀你說你也是的,你現在好歹也是個當老板的人了,怎麼也不花錢找個司機?不然出門在外,連酒水都喝不了,實在是太掃興了一點。”
季曉刀的冰紅茶也被燒烤攤的老板娘給放在桌上,季曉刀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上了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紅茶,他給白老板說道:“現在跟以前的價值觀不同了,以前我們跟同誌在街上喊打喊殺,做生意跟老板要喝酒,現在已經不需要這樣了,萬一有人不小心在飯局的這段時間裡魂被鬼差勾走了,那就煞人心情了。”
“小刀你是我們三人裡最年輕的,思想自然跟我們這幫人不一樣,你們開放,有見識,能接受新的事物,我就不行嘍,全靠手下有實力,不然我的貨其實也不好賣啊。”白老板感歎著,老板娘給他們的桌上送來了三盤炒粉,是白老板來的時候點的,每次他們來的時候,都會點上這個。誰先到就先把炒粉點來,是他們默認的規矩。
兩人把放在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開,用筷子攪和了一下盤中的炒粉,酸辣的味道撲麵而來,白老板嗦了口炒粉,香味蔓延在他的口中,他對季曉刀說道:“不過小刀你有句話說得好,現在的價值觀跟以前不同了,時代變了啊。以前算賬是怎麼算的?拿個本子一一把賬目給對上,現在還得請個學會計的大學生來當財務。”
“你那東西,也有大學生敢來乾?”季曉刀疑惑地問道。
“我也想讓那幫人才幫我做事啊,研究生還有大學生哪個不比我們這幫人聰明啊!但有這膽子賣這東西的,哪個不單乾去了?人家一個小作坊裡自己提純的貨,指不定還比我廠子裡那幫機子裡出來的純度要高。”白老板又吃了口粉,同時還喝了口啤酒,“知識為王嘛,我現在下麵的人想要上來,除了賣貨有水平以外,學曆也必須給我搞上去,學習的費用我們出,讓他們進那些成人大學裡學點東西,彆整天滿嘴臟話掛在嘴邊,太沒素質了。”
季曉刀點了點頭,白老板跟他的情況不同,他那邊危險係數實在了太高了。招來的員工首先就要對公司忠誠,如果招來個普通的知識分子進來,指不定直接把整個公司給賣給上麵的人了。與其招新人,還不如改變忠實的老員工,何況給錢讓他們考個成人大專或者本科出來,去學校家長會至少都不會太丟臉。
“說起來還是小刀你那邊好啊,搞了個金融公司‘’讓一幫知識分子來幫你理財,我那邊全是幫小學和初中就出來混的粗老漢,天知道我把這個新要求下來,費了多大的勁頭。”白老板在季曉刀這裡各種抱怨,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皺起眉頭,他嘟囔著:“這個康老板,每次都遲到,這次過來,看我不灌死他!”
說曹操,曹操到。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街道的停車範圍內,康老板從車子裡走出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三四個有過專業訓練的保鏢,排場和氣質跟白老板以及季曉刀完全不一樣。
康老板朝季曉刀跟白老板走過去,身寬體胖的他臉上堆滿了笑容,“兄弟們好久不見了啊!雖然大家的生意都有在來往,但酒桌上的交易都是下麵人的事情了,反倒是我們這些老板,已經一年的時間沒聚在一起了。”
“康老板就是康老板,光論這排場就跟我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白老板把筷子還有啤酒遞給了康老板,他看著康老板安排在附近的保鏢,“康德瑞,你停個勞斯萊斯在那裡,又安排了保鏢在這,被其他的顧客拍下來發到朋友圈裡,再被一些網絡編輯上傳到新聞裡,搞不好我們幾個都得被條子們協助調查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愛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何況你白老板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一樣安排了手下人在附近盯著。”康德瑞將瓶蓋擰開,把啤酒在杯中灌滿,他望了季曉刀杯子裡的冰紅茶,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嘖,小刀你也是的,我們難得出來聚一次,你居然還是點冰紅茶。一年前是這樣,一年後還是這樣。”
“喝酒,傷身體。”季曉刀說。望著康老板身上的裝束以及他周圍的保鏢,無論是在幾年前還是幾年後,康老板永遠都站在他們的上麵,並且混得比他們更加成功。
現在的康老板,哪怕夜總會裡沒有那些踩在法律邊緣的服務,估計也能賺上不少錢。
而白老板雖然是他們三人裡資產最多的,但受限於環境,縱然他已經資產過億,都不敢隨便亂花。
“你說你季曉刀,不光酒也不喝,連保鏢都不需要,比起我們兩個,你才是活得最滋潤的啊。”康德瑞笑著搖了搖頭,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杯子,“好了,兄弟們我們也不說這麼多廢話了!走一個!”
砰。
三個玻璃杯碰在了一起。
“上京的地下皇帝要倒了。”白老板看著兩人語氣十分平靜,像是早已預料一般。
“最近上京嚴打,聽說是有條子查抄了李坤的廠子,然後其他的廠子迫於壓力,也一起關了。”季曉刀說出了自己聽來的消息,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些廠子每個廠子的收益那都是上億的,李坤金融公司的資金鏈就來源於此,如果這些廠子都關了的話,連他自己現在的上市公司都會受影響,沒有了這些廠子的資源,不出一個月牛牛金融便會倒閉,他這壯士斷腕,未免太慘烈了點。我懷疑,這個操作根本就不是他李坤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