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隋戈很是詫異。

“上一次我離開東江市雲遊，打算尋找機會突破先天期。在雲遊期間，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我要突破先天期，就必須回到少林寺，這種感覺非常奇怪，雖然明知道回少林寺肯定是凶險叢叢，但是心裡麵卻有一種強烈預感，似乎隻有回去才能突破先天期。”

“這是靈覺開啟的征兆。”

“不錯。”延雲和尚道，“所以，我尊重自己的預感，回到了少林寺。還未進入寺廟，就被羅漢堂的高手給攔截下了，然後一場大戰，我雖然被人打得半死，但是卻找到了突破先天的路。不過，就在那時候，我師父出現了。我本以為他會將我親自鎮壓，但是他並未這麼做，而是將我帶回了少林寺養傷，在養傷期間，我突破了先天期。”

“畢竟你們名義上是師徒，情比父子。”隋戈歎道，“看來佛門中人，也並非都是無情之人。”

“情況比這更複雜。”延雲和尚歎道，“師父對我的確也算是仁至義儘，畢竟我隻是少林寺的叛徒。不過，真正救下我性命的卻不是我師父，而是你。”

“我？”隋戈納悶道，“你們佛門弟子就喜歡故弄玄虛，說直白一點行不？”

“準確的說，是你的丹藥。”延雲道，“我離開東江市雲遊的時候，身上自然帶了你給我的精元丹和一些靈藥。隨後，跟羅漢堂的人大戰，自然用上了這些東西。很顯然，少林寺的高層人物對這些東西產生了興趣，於是我師父才能做順水人情，將我保了下來。否則的話，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交待在那裡了。”

“高層？難道你師父不是少林寺的高層？”隋戈微微詫異，“你們少林藥局地位不是很高麼？”

“真正的高層，哪會輕易現身的。”延雲道，“你彆看現在的少林寺住持永信和尚風光無限什麼的，實際上他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也就是去走走場麵，真正關乎少林寺的大事，他根本做不了主。”

“不過，永信和尚的日子過得好像很舒坦啊。”隋戈笑了笑，“前些日子，還爆出這老和尚在外麵包養女大學生呢。”

“嗬，就算是真有此事，隻要雙方願意，那也無話可說。”延雲淡然道，“誰說佛門弟子就不能有七情六欲了。說得遠了，總之，少林寺的高層留下我這條命，隻是衝你的麵子。”

“衝我的麵子，我有這麼大的麵子麼？”隋戈問道。

“你有。”延雲和尚說道，“你現在名聲越來越大，不僅僅是在世俗中，而且在修行界的名聲也開始起來了。很多人都知道你背後有一座大靠山，這一點少林寺也知道，不過真正讓他們動心的是那些丹藥，一批丹藥，可以為一個門派催生許多高手的，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當然。”隋戈說，“那少林寺對你這麼‘優待’，有什麼條件呢？”

延雲笑了笑，語氣顯得有些輕蔑，“讓我儘量給你搞好關係，想儘辦法讓你跟少林寺合作，並且有丹藥的話，可以優先出售給少林寺。另外，我如果能夠將丹藥、丹方帶回少林寺的話，少林寺的所有武學秘籍都會對我開放。當然，我本身也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好處，不然不可能一下子突破到先天中期的。”

“真沒想到，少林寺這一次轉變竟然如此之大。”隋戈笑了笑。

“所有的轉變，都是跟隨著利益和形勢而來的。”延雲輕歎道，“最初你的靈藥對少林寺的生意造成的威脅，所以開始打壓；到後來知道你有後台，知道你有不少丹藥，就開始拉攏、合作了。”

“無妨，都是做生意嘛。”隋戈笑了笑，“延雲兄，你也不用想複雜了，既然少林寺想要丹藥，那也是無妨的。精元丹一億一枚，每年不超過十枚，如果他們願意接受這個價格的話，合作也是可以的。其實，我挺喜歡合作這種方式了，同是一個民族的人，打打殺殺實在毫無意義。而且，無論你是否是少林寺弟子，我想你都不樂意看到少林寺跟我有什麼衝突，既然如此，我也做一個順水人情好了。”

“也隻能如此了。”延雲說道，“如今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天下攘攘皆為利來。”

“不錯，皆為利來。”隋戈笑道，“所以，跟少林寺的合作可以搞，你的功夫底子都是從少林寺來的，所以少林寺的武學典籍對你很有用處，因此把握機會好好地從少林寺高層那裡弄到最多的利益吧。再說眼前的事情吧，對於‘拍專論藥’這個節目你怎麼看？”

“這個節目很好。”

“具體一點，我們之間不用拍馬屁。”

“你的用意很好、針對性很強。”

延雲和尚說道，“你針對的是華夏中藥界的這些專家、教授，這些所謂的‘精英’，算是找準了攻擊點。我曾經在多次去過國外，對國外和國內的形勢做過一些分析比較。我發現如今華夏國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這些盲目、狂熱的‘西方崇拜式’精英，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西方國家溜達了一圈，學了點皮毛經濟、管理知識，一回國就鼓吹跟西方接軌，結果搞得華夏大地滿地雞毛。老百姓看不起病，住不起房子，物價天天漲，股票天天跌。這些偽精英，就跟當年的‘偽軍’、‘二鬼子’一樣，都是他娘的害蟲，跟外國佬一起騙國人的錢。所以，你的做法很正確，先徹底剝奪了這些個偽精英的話語權，以正視聽，然後才順勢整合整個中藥市場，這絕對是一招好棋。”

“好，不愧是延雲和尚，少林寺的禪武醫傳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問題所在。”隋戈笑了笑，頗感知己相投，“那麼，你覺得現在的問題呢？”

“我們華夏有一句古話：一鼓作氣勢如虎。如今局麵已經打開，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所以隻能進不能退。也就是說，要整合華夏的中藥市場，勢必就要一鼓作氣，不能給對手留下任何回旋的餘地。不知道，你準備得如何了？”

“你說到點子上了啊。”隋戈輕歎道，“想必你是已經看出來了，最近我做的這些動作，都有些倉促，是吧？”

見延雲點了點頭，隋戈繼續說道：“形勢所迫啊。我倒是想厚積薄發，再一擊定乾坤，但是人家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啊。我是被逼無奈之下，才倉促推出了‘美麗禍水’，借機扳回了局麵，然後一鼓作氣，搞了這個拍專論藥的節目。”

“是的。的確是有心倉促。”延雲和尚道，“你已經看出來了，那證明我的擔心稍微有些多餘。不過，‘美麗禍水’的貨源如果遲遲不能解決，隻怕真的會成為禍水，讓人以為你是故意惜售賺錢，到時候勢必會成為房地產捂盤惜售一樣被人攻擊、臭罵。還有，拍專論藥之後，你就應該順勢推出貼上你的‘字號’的中藥材了，這方麵不知道你準備又如何呢？”

“我隻能說，我已經儘全力在準備了。”隋戈說，“美麗禍水的事情，最後再有兩三個月就能夠得到解決，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壓力；中藥材的事情，隻怕是要等到秋季，才能催生出第一批高質量中藥材，這個的確有些棘手。不過，我會儘力去找解決的辦法。幸好你現在回來了，可以給我不少助力，對了，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還是剛才那一句話，一鼓作氣勢如虎。”延雲和尚道，“現在你已經營造出了勢頭，但是這股勢頭還不夠，至少還稱不上是‘大勢所趨’。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將這股勢頭燃起來，無論是不是準備好了，都必須營造出大勢所趨的狀態！”

“我懂了。”隋戈想了想，“那我就出動全力，將這一股大勢營造出來！這樣，你可以告訴少林寺的高層，我可以提供給他們一年五十粒的精元丹，但是需要用成色很高的玉石來交易，也就是靈石，相信他們都知道。”

少林寺可是千年古刹，而且頗負盛名，隋戈知道少林寺裡麵的這些老和尚都是富得流油了。一個修行世家，千百年下來，都能夠擁有想象不到的財富，何況是少林寺這樣名震天下的寺廟。彆的不說，作為千年古刹，裡麵流傳下來的古董、古玉、金銀珠寶等等，何其之多。不過，錢幣對於隋戈來說，實際作用不大，因為紙幣沒有實際價值，很容易就貶值了，而玉石這些東西，隋戈還可以用其布置陣法，催生靈草和藥草。是的，如果要營造大勢的話，單單憑柳小童的那兩千多個溫室棚，那還遠遠不夠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鴻蒙石的空間中繼續開荒，種植更多的藥草。

幸好，種植藥草是不需要靈田的，隻要用靈石（有靈氣的玉石即為靈石）布下雲雨陣法，就可以借助靈雨催生、加快其成長速度、提高其藥性。

以隋戈的手段，是可以做到這些的。隻是，違背自然生長規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靈石！是大筆的錢！用靈石去催生普通的藥材，基本上都是賠本生意，除了老山參那種貨色，彆的都不行。但是為了營造大勢，就必須砸錢，必須耗費足夠多的靈石來催生一大批藥材。

這一批藥材，肯定不能賺錢，不過卻能夠賠錢賺吆喝。

隻是，隋戈如今要照顧那麼多的靈田、靈草，分身乏術，哪有那麼多時間來照顧更多的藥草呢？

而且，這些藥草全部都在鴻蒙石的空間裡麵種植，讓誰來乾這件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