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不是西門雲火那小孽障引你過來的?”春申孟冷哼道。
其餘的人,此時也靠了過來。
“若是西門雲火引我來的,我怎麼可能現在才到?”隋戈淡淡地說,“要說是誰引我過來的話,其實應該是你呢。”
“你……胡說!”春申孟雖然說元嬰期修士,但是這肚量可真的不大。
“我可沒胡說。”隋戈看了看眾人,“當時我離開西象山之後,正猶豫著要不要回頭跟你們再談談。誰知道我折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一群人衝出了西象山,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情,然後就跟著你們的蹤跡來了。不過,你們的身法太快,所以這會兒我才到。”
這當然是撒謊了。
無論是誰,都知道隋戈是在撒謊。
但問題的關鍵是,眾人明知道隋戈是在撒謊也是無可奈何。
西門玄鱒是最先明白隋戈利用了他們找來了這裡,他們這些人都被隋戈給利用了。但是,西門玄鱒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因為至少不能將這筆帳算在西門雲火的頭上了。
而現在對隋戈來說,卻是完全掌握了主動局麵。他已經大致找到了如夢水穀的位置,即便是不能進去,但是完全可以讓人在這地方死死盯住,這樣南宮煌和南宮太一露麵,隋戈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到時候,隋戈將消息發布出去,那些“接活兒”的人就可以將兩人圍攻致死。
“隋道友,既然你跟著我們來了這裡,這事情可就沒這麼容易了結了。”春申孟臉色一沉。
“噢?什麼意思?”隋戈如同沒有聽出他的威脅之意。
“什麼意思?這如夢水穀可是我們幾大世家的秘密,怎麼可能讓你一個外人知道!”
春申孟冷笑說,“你自以為聰明,卻當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了,隋戈不能裝糊塗了,淡淡地說:“春申孟是吧?你想要威脅我?威脅我神草宗是嗎?這麼看來,你是打算重蹈南宮世家覆轍了?”
不就是威脅而已,隋戈當然也會威脅。
“小子!你還敢威脅我們!”春申孟冷冷說,“我們四大世家的人同氣連枝,今天你居然敢窺覬我們如夢水穀的秘密,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縱然你是神草宗的人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我們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你!”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四大世家的意思?”隋戈有些不屑地瞅了瞅春申孟,然後將目光落在西門玄鱒身上,“西門道友,你不會這麼快就想跟我這個客卿翻臉了吧?”
西門玄鱒嗬嗬一笑:“隋先生是我們家族的客卿,又沒有做出任何過分舉動,何來翻臉之說?”
“但這位春申道友不是說你們同氣連枝麼?他要對付我們,你們是否也要打算對付我?”隋戈笑著說,“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做你們西門世家的客卿了,反正找我煉丹的人也不少,之前天嵐劍宗的蘇凝煙道友,不是也請我為其煉丹麼。”
聽見天嵐劍宗和蘇凝煙之名,這些老怪物的神色不禁有些變化。
隋戈同學忽然意識到,天嵐劍宗這塊牌子,可比他神草宗的牌子有威懾力。
“各位,隋道友是我們西門世家的客卿,本來也是我們請來合力對付南宮煌和南宮太一的。若是這會兒還斤斤計較的話,隻怕於事無補,甚至反而可能給南宮煌、南宮太一兩個餘孽可乘之機!”西門玄鱒連忙說道。不管怎麼說,隋戈並未將西門雲火拖下水,而且隋戈名義上還是西門世家的客卿,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也要站在隋戈這邊。
“西門玄鱒,這件事情不能這麼算了!”春申孟似乎還是咽不下這個口氣。
“春申孟!如果你覺得不爽的話,我們可以去練練。”
隋戈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後隋戈看到春申孟旁邊一個人也蠢蠢欲動,於是又加了一句,“你也是春申世家的?要不要你們兩個一起上?不過,彆怪我醜話說在前麵,我如果動手了,就不會手下留情!”
氣氛驟然緊張。
這時候,卻聽見那姓洛的道姑說道:“隋道友既然找到了這裡,也算是你的本事,再斤斤計較的確是於事無補,還不如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南宮煌和南宮太一的事情!”
修行界以力為尊,姓洛的道姑可是元嬰中期的修為,眾人當然都以她為尊了。
春申孟和他旁邊的春申烈焰一齊冷哼了一聲,卻不敢拂了這尼姑的說法。畢竟,這尼姑名為洛飛丹,不僅修為到了元嬰中期,而且很強勢,春申孟可不想得罪她。
隋戈其實也不打算到處樹敵,尤其是為了口舌之爭而接下梁子,於是淡淡地說:“還是洛道友明白事理,事到臨頭了,居然還想著窩裡鬥的人,實在是目光短淺。你們現在都還未真正進入如夢水穀,還不知道南宮煌和南宮太一在裡麵是什麼狀況呢,居然就想著瓜分利益的事情,真是……嘿,就怕到時候南宮太一在裡麵突破了元嬰後期,你們現在這些計劃,豈非全都成了畫餅?”
聽了隋戈這話,在場十幾個人無不變色,連那洛飛丹尼姑也不例外。
雖然誰都知道元嬰後期不是那麼容易突破,但是如果真的南宮太一在裡麵突破了呢?
一旦南宮太一再次突破的話,恐怕其他四家再也無法遏製,並且在如今這種撕破臉麵的情況下其他四家很可能會被南宮太一滅族泄憤的。
隋戈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接著說:“夜長夢多。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解決了這兩個餘孽,至於利益分配問題,你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談!”
“此言甚是!”
洛飛丹點頭,“隻是,不知道隋道友有何高見?”
隋戈心頭冷笑了一聲,大費周章之後,如今中算是占據了主動,於是隋戈開口說:“我沒什麼高見,隻有一個很簡單的想法,進入如夢水穀之後,各位不要急著撈好處,必須第一時間除掉南宮煌和南宮太一兩人!”
“哼!這就是高見?”春申孟又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先前我們就說過了,南宮煌和南宮太一不好對付,要取他們性命更難!況且,南宮煌和南宮太一跟你死敵,可不是我們,你想利用我們——”
“春申孟!”忽地一個雄渾地聲音響了起來。此人叫秦鑾,是秦家的人,因為隋戈跟秦王寶閣有過生意來往,所以秦鑾不介意這時候賣一個麵子給隋戈。秦鑾瞪著春申孟,不悅地說:“春申孟,如果你可以解決問題,我們就聽你的,如果不能解決,就閉嘴!”
“你……”春申孟還要爭辯,卻看到洛飛丹目光如同利刃一樣剜了過來,趕忙閉嘴。
隋戈冷笑了一聲,才接著說:“你們四大世家要瓜分如夢水穀的好處,居然還幻想著南宮煌和南宮太一不是你們的死敵,我真是佩服你們的想法,還有誰跟春申道友是同樣的想法,不防先吱一聲?”
無人吱聲了。
顯然,沒有人同意春申孟愚蠢的見解。
如今四大家族的人要瓜分如夢水穀的好處,南宮煌和南宮太一卻想霸占這裡,成為他們最後的根據地,這種矛盾根本就不可調和,修行界之中,沒有絕對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南宮煌和南宮太一,絕對不會將最後的根基地拱手讓給另外四大世家,那麼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你死我亡。可笑的是,春申孟居然還看不清楚這一層。
“既然沒人吱聲了,那麼我繼續說了。”
隋戈接著說,“首先我表個態,無論這如夢水穀中有什麼好東西,我都不會收取,這也算是表示我跟諸位合作的誠心。但是,你們也需要承諾,進入如夢水穀之後,第一件事情是對付南宮煌和南宮太一,在解決了這兩人之前,任何人不得收取其中的東西。至於如何分配好處,你們以後慢慢商議。”
“你的條件可以答應,但是很難做到。”洛飛丹說,“就算是我們全力對付這兩人,那也未必就能夠斬殺他們兩個。”
這是大實話。
“所以,我們再進行一次分派。南宮煌交給我,我一個人可以乾掉他。你們所有人,對付南宮太一,就算不能殺死他,也要先拖住他,待我斬殺了南宮煌之後,再助你們聯手乾掉南宮太一,成功的機會應該就大很多了。”隋戈如此說。
“你一個人,能夠乾掉南宮煌?”春申孟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隋戈的機會。
隋戈心頭一動,暗想你春申孟老是跟老子作對,索性我今天就給你一點教訓。於是,隋戈淡淡地說:“既然春申道友不相信,不如我們打個賭。若是南宮煌被我乾掉了,你輸給我兩千萬精元丹,如果我讓他跑了,我給你兩千萬精元丹如何?”
兩千萬!
包括春申孟在內,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要拿出來兩千萬精元丹,那也是捉襟見肘了。
要是春申孟輸了,隻怕是將春申世家的積蓄都要輸個精光。
但若是不答應的話,豈非要被其他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