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僅是春申智武,就連其他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
這一股氣勢,如同太古山嶽一樣巍峨、高不可攀,又如同大海一樣深邃、無窮無儘。
幾乎所有人,都感知到了這一股氣勢的存在,都被這一股氣勢所震懾,然後不約而同地向這一股氣勢的源頭看去。
隻見此時的隋戈,其上衣已經裂成了碎片、粉末,精壯的軀體上顯現出代表青帝木皇甲胄的青色木紋,這些木紋之間還顯現出一些神秘的符文,其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丹虛影,不僅比普通結丹期修士的金丹虛影大了許多,而且光亮異常地耀眼,萬道金光,如同一個小太陽一樣,讓人不敢正視。
另外,隋戈的身體四周,還隱約顯現出一個神秘的甲胄虛影,這一個甲胄虛影釋放著遠古、強大的氣息,上麵鑲嵌著明珠,還有青龍的虛影拱衛……非常拉風!
不過,真正可怕的是,隋戈的全身上下都釋放著一股強大的威壓,這是眾人從未遇到過的強大威壓,讓許多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且這一股氣勢越來越強大,讓人覺得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世界。若隻是一個人,或者還能與之抗衡,但是,誰能抗衡一個世界?
這便是隋戈領悟到“草木一界”的威力。
雖然他沒有出手,隻是用草木一界這一招的拳意來蓄積氣勢,但隻是這一股氣勢,卻已經讓無數人心驚膽顫了。尤其是春申智武,隋戈將大部分的威壓都衝著他釋放而去。
春申智武不過是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如何能夠抵禦隋戈這般“特殊照顧”,要知道隋戈目前的修為可是能夠抗衡元嬰後期了,而且精神力也提升到天星心功第七重,無論是精神力還是實際修為,都已經遠遠超過了春申智武。
所以說,單純以實力而言,隋戈其實高出了春申智武兩個境界,而這個春申智武卻懵然不知,還隻當隋戈是結丹初期的菜鳥。於是,當隋戈釋放出“草木一界”的強大氣勢時,春申智武自然抵擋不住。
隻是,隋戈也沒打算要春申智武的命,隻是用強大的氣勢不斷地給春申智武施壓,一點一點地增強著氣勢,一點一點摧毀掉春申智武的狂妄、高傲。
不消片刻,春申智武渾身的汗水已經如同雨下一樣,打濕了衣衫。
作為元嬰期的修士,心誌都是極其堅固之輩,輕易是不可能被人擊潰的。但是隋戈卻擺明要一步一步擊潰春申智武的心誌、傲氣,讓他徹底臣服。徹底擊潰一個人氣勢,讓其臣服,遠遠比擊敗一個人更困難,所以隋戈才要用這種方式,一點一點讓春申智武妥協、臣服。
春申智武此時感覺似乎天塌了一樣,所有的重量似乎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本能地想要反抗,但是卻又不敢反抗,因為單單從隋戈流露出來的氣勢,就已經證明隋戈的修為遠在他之上。春申智武之能凝聚全身修為和精神力跟隋戈的這一股氣勢相抗衡,因為他料定隋戈也不會對他出手,所以隻要能夠撐下去的話,興許還不至於會丟麵子。
隻是,隋戈越來越強的氣勢威壓徹底擊潰了春申智武的僥幸,汗如雨下之後,春申智武感覺似乎自己的脊背似乎已經挺不直了,並且連腳也開始彎曲了。
春申智武竭力抗拒跪下的衝動,但是他的身體卻告訴他,如果不下跪的話,他便隻有死路一條!
噗通!
春申智武的腳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知道那是他的膝蓋跟地磚觸碰的聲音,膝蓋的護體罡氣震碎地磚的聲音。
當春申智武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散了,既然已經下跪了,再掙紮也是無濟於事了,隻不過讓自己更加難堪罷了。
春申智武身上的氣勢散去,隋戈給他的威壓也立即散去,如同雲淡風輕一樣。
但是,春申智武仍然沒有起身,因為他知道在沒有聆聽完隋戈的“教誨”之前,他是不能起身的。否則的話,隻怕還會再下跪一次。
“春申智武,這麼看來,你想通了?”
出乎春申智武的意料,隋戈並未用言語譏諷他,反而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春申智武的臉色變了幾下,然後下定了決心,拜在地上高聲說:“隋先生勇武無雙,修為震古爍今,我春申智武心服口服,當效忠隋先生,效忠神草宗!”
春申智武的話說得很快,大概是他覺得表態得越快,便越是可以早點起身解脫。
事實證明春申智武這一次猜對了,隋戈微微一笑說:“好!難得春申智武道友如此深明大義。既然如此,我且跟各位商議一下鏟除天虞山的事情吧。”
隋戈剛說著,之前那個被隋戈扇昏的家夥已經醒了過來,醒來過的時候,立即向一旁的春申智武說:“老祖宗,你要給我主持公道啊。那小子——”
啪!
這家夥話還未說完,又挨了一巴掌。
不過,這一巴掌卻不是隋戈打的,而是春申智武動的手。
“蠢貨!還不跪下!”春申智武冷冷地喝道,看那人跪在他旁邊,又道,“向隋先生跪下!真是不長眼的蠢貨,隋先生修為震懾古今,我們春申家當然應該效忠,豈容你指指點點!”
這人心下鬱悶啊,本打算拍春申智武馬屁的,卻沒想到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
隋戈看也不看這人,任憑其跪在地上,繼續說:“眾人皆知,茗劍山宋家,已經是我神草宗的一個堂口了,但是天虞山的虞天殘,居然派出使者讓宋家效忠天虞山。這件事情我若是視而不見的話,豈非是讓天虞山的虞天殘認為我們神草宗隻是浪得虛名麼。各位,你們覺得如何?”
“隋先生怎麼說,我們就怎麼乾!”春申孟倒是聰明,直接拍馬屁示好。
“這件事情自然不能善罷甘休!”西門玄鱒憤怒地哼了一聲,其實他知道隋戈肯定早就拿定了主意要收拾天虞山了。否則的話,何必將四大世家的高手全部召集起來呢?
“西門玄鱒所言甚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洛飛丹冷哼了一聲。她顯然已經讚同了隋戈的想法。其實,相對於西門玄鱒、秦鑾、春申孟而言,洛飛丹更加感性化一些,所以她對於隋戈的支持,隻是因為她要報恩,而不是首先從家族利益來考慮。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差彆了。在如夢水穀之中,洛飛丹險些被魔物給玷汙了,若真是被魔物玷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比死還痛苦,所以她心裡麵對隋戈自然極是感激的。不過,她隻是不說出來罷了。
既然各家都表態了,事情變定了下來。
“事不宜遲,我已經說過,要滅殺虞天殘,踏平天虞山,那麼現在便出發!”
隋戈大聲說道,帶領眾人浩浩蕩蕩地出了西象山。
對於天虞山的位置,四大世家的人當然知道,因為他們曾經跟天虞山還是打過交道的。
隋戈和其餘人剛出了西象山,卻看到一個人影飛速追了上來,眾人看到此人頭頂的元嬰虛影,不由得有些緊張,如臨大敵,不過卻見此人向隋戈拜倒,恭敬地說:“主人,聽聞你要跟人開戰,我白犀自當為先鋒!”
隋戈微微點頭,然後說:“我讓你辦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今日開戰的事情,不過是小事。”
“是,以主人的蓋世修為,必然是輕鬆解決,勢如破竹。主人交代的事情,我留神著呢,已經有了一些眉目,正要返回茗劍山去彙報,卻聽見人說主人你要跟天虞山開戰,我已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自然不能錯過這一場大戰了。”白犀興奮地說著。
“那好,這一戰你也來參與吧,便讓你活動活動筋骨。”隋戈點頭,應了白犀參戰的請求。
“多謝主人!”白犀大喜。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之後,眾人便到了天虞山外圍。
這天虞山,可是虞天殘、虞計都父子的老巢,雖然不說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但是護山大陣可不是一般的強悍。隋戈到達天虞山的時候,因為護山陣法的存在,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天虞山的存在,後來用神念掃了一下,才發現這天虞山的門戶建在一座山峰頂上。這一座山峰上方有一團雲霧,終年不散,通向天虞山的門戶就在那雲霧之中。
“主人,讓我去破陣吧!”白犀主動請纓。
“破陣是技術活,而你還是適合乾力氣活。”隋戈淡淡地說,將竹問筠等人全部從鴻蒙石中放了出來。牛延錚、沈泰崇等人看到隋戈竟然帶領了這麼多人來找天虞山的晦氣,不由得暗暗心驚,都覺得隋戈和神草宗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而宋文軒,心裡麵更是踏實了不少。本來,他還擔心虞天殘難以對付,但是現在隋戈竟然調動了如此多的元嬰期老怪物,那麼踏平天虞山,很顯然就不止是一句口號那麼簡單了。、
“問筠,你去看看這是什麼陣法,將它破了吧。”隋戈向竹問筠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