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我就是你爸安排在你身邊的臥底,你想想咱們會有這麼巧合嗎?先是在京都的賓館我和你的房卡被服務員搞錯了,這種幾率本身就很小……再者,在機場咱們又碰見了,好巧不巧和你還是同一個航班還是挨著坐的……然後現在咱們又合租在一起,你不覺得巧嗎?”
她一陣沉吟後點頭道:“呃……好像是有那麼點兒。那你說,你臥底在我身邊想乾嘛?”
“你說呢?”我色眯眯的看著她。
她“噗嗤”一聲大笑,很鄙視地看著我說道:“你有沒有搞錯,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成什麼樣兒,還想覬覦本小姐的美貌,你怕是沒睡醒吧?”
“不,一開始看你照片我覺得你還挺漂亮的,就想著來接觸一下你,可哪知道你讓我很失望啊!你一點都配不上我。”
“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睜大了雙眼,語氣也放大了數倍道,“我配不上你?你個鄉巴佬,敢說我李安安配不上你?”
“你就是配不上我,你一點都沒有女人的樣子,瘋瘋癲癲的像個野丫頭似的。”
李安安好幾次張開嘴卻都欲言又止,這是在與我數次鬥嘴中,她唯一一次敗下陣來。
接著她又“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了,從這關門聲就感覺得出來她又多氣,反而我卻心裡一樂,因為終於贏了這臭丫頭一次了。
洗漱後回到房間裡,剛躺上床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發泄似的大叫聲,這應該是她心中不平衡又無處宣泄而發出來的怪叫聲。
在這個新的環境下,我依然無心睡眠,心裡裝著的事兒太多了,比如說現在最困擾我的就是工作問題,我現在身上就還有幾百塊錢了,我該怎麼生活下去?
我將這失眠的時間都用來搞起了假設,假設我去送外賣,假設我去送快遞,假設我去擺地攤……
我雖然有文憑,也有兩年的設計工作經驗,可我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項目方案,而且,想找到一份好的室內設計工作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先在網上投了許多份簡曆,希望能夠得到回應,但我沒有這麼苦等起來,我聯係了我在蓉城的朋友小北。
“兄弟,回來了嗎?”小北一接通我的電話就立刻向我問道。
因為心裡對他有愧疚,所以當聽見他不計前嫌的一聲兄弟,我的鼻子頓時有些酸。
許久,我才說道:“嗯,回來了,昨天忙了一些事情沒和你聯係。”
“成,那中午咱們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
剛掛掉小北的電話,隔壁主臥的門就打開了,李安安走了出來,讓我眼前一亮,她此刻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下麵露出兩條修長白淨的大長腿,看上去就像沒有穿褲子似的。
她見我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她也轉過頭來瞟了我一眼,說道:“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
說完轉身就往洗手間走,我大喊一聲:“給我站住!”
“乾嘛啊?”
“你這全身上下有覆蓋住百分之六十以上嗎?”我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她。
“怎麼沒有了?不就是露了兩條腿麼,這有超過百分之四十嗎?”
“那就怪你腿太長了,隨便去問誰你這也不符合咱們規定。”
“你這話我竟然無法反駁,謝謝你誇我腿長,不過你可能誤會我說的覆蓋百分之六十的意思是什麼了。”
“是什麼?”
“不能就穿著內衣在家裡走來走去,我現在很顯然不是啊!”
“可你這差不多是了,我看著就像沒穿褲子。”我撇了撇嘴,打算和她鬥下去。
她也是一個有脾氣的臭丫頭,一點不服氣地將T恤往上撩了撩,露出被T恤遮住的短褲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你,你這動作實在是太不淑女了。”我尷尬地撓了撓頭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間裡,這一次算是我敗下陣來了,也是自找沒趣。
不過我發現和她這個臭丫頭住在一起好像真的挺有意思的,我最期待的也是和她鬥鬥嘴,儘管大多數時候她占上風。
……
中午我和小北約在了我們以前上學時常去的一家小飯館,小飯館還是以前的小飯館,老板和老板娘都沒變,唯一變的是這裡的裝修。
小北還是老樣兒,騎著他那輛隻能算是代步的破摩托車,相對坐下後我們就七七八八的點了一大堆菜,叫老板娘給上了一箱啤酒。
“哎呀,哎呀……這麼久不見了你怎麼還是這逼樣啊?”我上下打量著他,這都六月天了,他倒也不嫌熱,還穿著一件皮夾克。
在我印象中他始終是這麼一副打扮,永遠都穿著皮衣搭配著牛仔褲和一雙鉚釘鞋,這樣的裝束在學生時代是很流行的,可是今天看來卻是相當老套,而且俗氣!
聽我這麼一說小北立刻脫掉外套,裡麵是一件灰色洗得已經泛白的無袖背心,脖子上還戴著那串銀質的項鏈,典型的一副玩搖滾的樣子。
他嘿嘿一笑,道:“這不是騎車冷嗎,就多穿了一件。”
我撕開剛買的一包煙,遞給了他一支然後便和他聊了起來,我向他問道:“現在在做什麼呢?”
小北點上煙,輕輕歎息道:“我還能做什麼啊!還不是跟著我那叔叔跑運輸。”
“這麼多年了你咋還跟著他呀?就沒想著自己搞麼?”記得當初我去京都上大學時他就跟著他叔一起跑貨運了。
小北聳了聳肩道:“有什麼辦法,我又不像你一樣有文化有知識,就算我想自己搞,可也搞不懂電腦這些東西啊!”
我尷尬的笑了下,之所以尷尬,是因為我心裡對他的愧疚。
我給他倒上酒,便就這麼喝了起來,小北又向我問道:“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怎麼突然想著回來了呢?上次不是聽你說京都那地方挺好的嗎?”
“咳,彆提了,提起就傷心……”我停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一個大事,隨即對他說道:“哎,對了,你說你跑貨運也跑了這麼些年了,這些渠道啊人脈什麼的你應該熟吧?”
“還行吧,咋了?”
我吸了一口煙,仔細權衡了一番後,對她說道:“你想不想單乾?”
小北自然知道了我的意思,他眯了眯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想和我一起乾?”
“是有這個想法,我現在回來也沒找到工作,其實我也不想再入職場了,是真的煩。我就想著你不是跑貨運嗎,咱們何不單乾,要做就做大一點,彆光跑貨運,咱們把市場也給壟斷算求了。”
小北苦笑一聲:“哥,你說得容易,可哪有這麼輕鬆啊!要都像你想得那麼容易,那麼些大老板也不至於在這上麵虧幾十上百萬的呀!”
“怎麼說,做生意嘛肯定有風險,但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你說是吧?”
小北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我說的話,這期間我和他又喝了兩杯,半晌後他才終於說道:“你真想乾?”
“真的,你要不好好考慮一下?”
小北點了點頭:“行,我考慮一下,其實我也不想跟著我叔跑了,他總是把不好跑的單子丟給我,他自己就挑好跑的,我早就想不乾了。”
“這不就對了,你回頭好好想想,如果你願意咱們再想聊。”
“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