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蓉城市爆發槍戰,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所以,龐飛中途改變了路線,繞了一大圈,又朝著山裡麵跑去。
這樣做很危險,因為沒有支援,若是對方執意死咬著他的話,很可能他會被逼到孤立無援的絕境。但目前的情況容不得龐飛去思考那麼多,將這些人引離山腳下是他唯一的目的。
龐飛的體能和速度在短時間的訓練和磨合後,提升的很快,一路是向上的山坡,他就如同一頭猛獸一般,在雜草從間快速穿梭。
後方時不時丟來匕首之類的東西,他必須一邊奔跑一邊閃躲。
“嗖——嗖——嗖——”竟然有消音槍,這下很糟糕。
龐飛不但要快速地尋找路線快速地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還得不讓對方追上來。
牛頭山畢竟不比南非的那些幽深的森林,沒有參天大樹,沒有險峻的山脈,躲藏起來很麻煩,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對方一路故意將他往山林深處逼,這樣一來,即使有槍聲外麵的人也聽不見。
無人的森林深處是殺人的絕佳地方,就算日後待警察們找到這裡,對方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龐飛躲在一棵大樹後麵思慮著該怎樣應對,以一對十幾個人的場麵和幾年前那些生死絕境比起來真不算什麼,他倒是有幾分欣喜,被退伍回來半年多了,可沒機會這樣好好練練手。
將*拆開,稍作調整,變成一個放大版的彈弓。
然後,他抓了一把石子丟進口袋,爬到一棵隱蔽的樹上。
待對方有人現身之時,他便用手中的彈弓當做武器,對對方發起進攻。
他瞄準的部位都是要害,比如太陽穴、胸口、眼睛等,一舉就能將敵人撂倒的那種。
每次攻擊完以後,他都會迅速躲在大樹後麵,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八個。”還有八個。
對方被撂倒了幾個人之後學聰明了,四散開來,以圖包圍龐飛。
這樣一來,龐飛就沒那麼容易尋找下手的目標了,能發現的先撂倒再說。不過這一次攻擊之後,對方也立馬做出了反應,看樣子位置是暴露了。
之所以選擇茂密隱蔽的大樹作為隱藏的目標,就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一旦位置暴露,能迅速做出轉移。
從一棵樹到另外一棵樹他隻需要很短的時間,再次隱藏好,尋找目標,發起攻擊。
又撂倒兩個,算下來,對方隻剩下五個人了。
口袋中的石子不多了,還能再撂倒兩個。
龐飛耐心等待,等著對方有目標徹底暴露出來他才會下手。
無一例外的,百發百中,至此,所有追蹤他的人多一半都被撂倒了,現在還剩下三個。
以一對三對龐飛來說可就沒那麼困難了,即使徒手搏鬥,他也有很大的勝算。
將*背在背上,他用雙腳勾著樹乾,身子迅速落下,將正對著他的一名大個子的脖子當場扭斷。
另外一名和大個子距離不遠的瘦子發現了這邊的動靜,直接抬起搶就朝這邊掃射,隻是在他出手的前一秒,龐飛一腳踢飛那胖子掉落下來的手槍,正中對方腦袋。
“嗖——嗖——”兩顆子彈接連發射,距離不是很遠,龐飛險險躲過,身子迅速隱藏在大樹後麵。
那被他踢中了腦袋的家夥踉蹌著撿起搶來,二人之間的位置比較開辟,沒什麼可隱蔽的,對著龐飛罵了句粗話,然後便是一陣掃射。
龐飛迅速繞到大樹的另一側,險險躲過一劫。
如今的形式是左右夾擊,雙方還都有槍,對他很不利。
必須先想辦法乾掉一個!
龐飛就地一滾,身子掉進草叢中,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掃射,還好他進入草叢之時迅速爬到了另外一邊。
從這個角度能同時觀察到那兩個人的舉動,那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小心翼翼逼近草叢。
龐飛蟄伏著,待那二人逼近之後,兩隻手分彆抓住那二人的腳踝,猛地一拉,兩個人同時倒地,但那手持消音槍的家夥在倒地之時還不忘開槍,龐飛眼疾手快,見其扣下扳機,迅速將他的同伴拉了過來擋在身前,如此一來,倒是對方替他消滅掉了一個麻煩。
現在就剩下一個人了,這就很容易對付了。
那家夥見自己殺死了同伴,短暫的愣神,也就是這短暫的愣神之際,龐飛如老虎撲食一般迅速衝出來,先是一腳踢掉他手中的槍支,那人迅速反擊,龐飛一個回旋腿將其胳膊壓在腿下。
“哢嚓”一聲,對方的胳膊被生生折斷,龐飛趁熱打鐵,一個掃堂腿過去,將對方重重撂倒,緊跟著又是一記猛拳,直接將對方打暈了過去。
至此,所有的敵人都被消滅掉了,隻剩下那個老大了。
龐飛撿起那支消音槍裝進口袋,然後迅速向著破廟的方向前行。
到了途中,突聽得半空中響起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沒想到特種部隊在這個時候感到。
既然他能聽到,那那個頭腦肯定也能聽到,保不齊他現在已經逃走了。
龐飛加快速度,身形如同一道魅影一般,快速在叢林間穿梭。
待到了破廟這,果然見裡麵空蕩蕩的,那家夥帶著安建山逃走了。
沒多大功夫,武裝部隊就找到這裡了,時峰是第一個衝出來的,見龐飛安然無恙,一把將其抱住,“龐哥,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武裝部隊中走出一名年輕男子,鋒利的目光上下掃視了龐飛一眼,帶著赤果果的蔑視,“你就是龐飛?”
“是!”龐飛如實回應。
那男子看了看龐飛,又看了看鈕作為,“嗬嗬”一笑,突然,他麵色一沉,下令道,“帶走!”
時峰懵了,“乾什麼啊你們?”
“彆忘了你們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沒有權利再去參與任何行動,可你們看看……”年輕男子指著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眼神突然變得十分犀利,“先帶回去再說!”
時峰不服氣,龐飛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讓他彆惹事。
帶走就帶走,他們又能如何,總不至於真判他們個殺人罪吧。
龐飛倒是無所謂,你讓我做什麼便做什麼。
年輕男子將龐飛和時峰單獨關押,時峰由鈕作為他們看著,而龐飛則是他親自看著。
途中龐飛被蒙上了眼睛,可這也難不倒他,一路根據記憶依然能判斷出對方將他帶到了什麼地方。
那年輕男子似是故意要給他個下馬威,將他關押起來之後,遲遲不再露麵。龐飛也不著急,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著,微閉著眼睛,看上去神情自若,像是睡著了一樣。
年輕男子在外麵監視著裡麵的一切,眼看著時間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龐飛還是那副樣子。
“邵隊,那小子是不是真睡著了?”有人詢問。
邵晟嘴角維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饒有興趣地說,“他是在跟我玩心理戰呢,哼,小樣,以為我會先妥協,那就走著瞧。你們去吃飯,吃完飯出去溜達,誰都不要管他。”
眾人高興不已,那感情好啊。
這時,有人前來報告,“邵隊,山上的屍體全都被找到了,總共12具,無一生還。”
那人報告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那小子下手是真狠啊,招招致命,好多人都是被石子殺死的。這身手,就是放在咱們東南軍區,那也是頂尖的啊。”
邵晟臉一黑,狠狠一巴掌拍了上去,“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罰你繞外圍跑五圈。”
那人哀怨地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但還是遵照邵晟的意思,前去完成任務。
時峰被鈕作為帶走之後,一直在叫嚷,“老子又沒殺人沒犯法,你們特麼的關押老子乾嘛?放我出去,我以前可是解放軍,為人民服務的,鈕作為你把老子關起來,你算個狗屁的官啊……”
鈕作為站在外麵,聽著時峰那一句句罵人的話,甚是無語啊。
“那邊怎麼說?”人是邵晟讓他抓起來的,沒有邵晟的命令,可不管隨意放人。
但你說時峰又沒犯法沒乾啥的,莫名其妙把人關起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他一個堂堂的局長跟這被人罵的跟孫子一樣,傳出去定要被笑話死了。
秘書道,“之前打了電話,人家說邵隊在忙,剛剛又去了電話,說一會給咱們回複。”
鈕作為“切”了聲,“忙,忙什麼呢,我看就是故意的。算了算了,我不聽了,你在這看著吧,我先出去透透氣去。”
邵晟就是故意這麼做的,先打壓打壓兩個人的氣焰再說,時峰那邊倒是和他預料的一樣,但龐飛這邊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了。
眼看著天都要亮了,龐飛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也不睜眼也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尊雕塑呢。
“嗬,我現在對他是越來越好奇了。”邵晟再次回到玻璃窗前,饒有興致地看著玻璃房裡麵的龐飛。
這樣的定力這樣的本事,進特種部隊綽綽有餘,可是為什麼,這樣的人才最後是被退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