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豐的事情方鎮海有所耳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還想跟他合作!
“老爺,人到了!”
進來三個外國人,個個身材魁梧,從長相上可以看出是東歐人。
這是方鎮海花錢請的國外殺手,專乾殺人的勾當,和毒蛇他們基本屬於同一類型。
毒蛇和毛五的事情讓方鎮海不敢掉以輕心,所以這次一次性請了三個東歐人,勢必一舉將龐飛拿下。
回到安家,已是淩晨,龐飛推門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羅亮和安瑤並肩而坐的畫麵。
安露和曹秀娥在那二人對麵坐著,見著龐飛回來,紛紛起身,“姐夫,你可回來了,你沒事吧?”
安露從不掩飾對龐飛的牽掛和擔憂,說是小姨子,有時候比妹妹龐燕還熟絡。
曹秀娥也頗為擔心,光是聽羅亮說那些事情都心驚膽戰的,都是普通人,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沒事。”龐飛說的輕描淡寫,今晚的事情他著實沒放在心上。
薛豐到底是沒什麼經驗,若這事情換成老辣的人,龐飛可就沒那麼容易脫險了。
轉身要走,胳膊被安露拉住,生硬的語氣對著羅亮,“我姐夫回來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露露,你沒看你姐到現在臉色還很煞白嗎,我想多陪她一會。”羅亮自動請纓。
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什麼關係啊,賴在彆人家裡不會覺得難看嗎?
偏偏安瑤不說話,真是氣人的要命。
安露和曹秀娥都是恨鐵不成鋼啊,你說這安瑤平日裡那麼聰明伶俐的,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就那麼糊塗呢?
“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龐飛倒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寬慰安露和曹秀娥彆熬夜。
不然能怎麼辦,和羅亮打一場,有那個必要嗎?
或許在救安瑤那一刻看到的所謂的擔憂和關心都是他的自以為是罷了,若不然,現在怎麼她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
算了,早就習慣了,也懶得和他們爭辯什麼。
回到房間沒多久,龐飛就聽到大門開上關上的聲音。
羅亮走了?
安瑤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快到樓上的時候似乎放慢了腳步,但終究是沒在龐飛房門口停下,而是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
龐飛有點失落,很快就坦然接受。
這一晚,安瑤失眠了,整夜整夜滿腦子都是龐飛在救她時那義無反顧的表情。
她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被龐飛占據了一塊地方。
這個她口口聲聲說沒感情的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闖入了她的心房,而她竟然一點察覺也沒有。
很可笑,以前最不屑於看電視裡那些狗血的橋段,如今真切發生在自己身上,體會卻大不相同。
沒有經曆過這些,恐怕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對龐飛的感情。
可是,那些狠話無情的話都已然說了出去,如何再園回來?
她拉不下那個臉麵,也丟不起那個人。
心裡那道坎始終過不去,也隻能自欺欺人地先騙著自己了。
白天龐飛會先回龐家看看,確定沒事才會離開。
家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響也沒有,這很不對勁。
妹妹龐燕一向勤勞,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忙著做飯才是。
嶽父安建山也習慣晨練,可今天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實在反常。
龐飛提高警惕,小心翼翼推開龐燕的房門,屋子裡空蕩蕩的,沒人。再如法炮製去自己的屋子看了看,也是空的,沒人。
現在隻剩下父親那屋沒去了,裡麵隱約有聲響。
龐飛一腳將門踹開,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麵刺來,與此同時,大門被關上了,這夥人是準備來個秘密將他解決呢。
安建山和龐燕都被綁了起來,父親的氧氣罩倒是沒出什麼問題,隻要家人都安好就好。
龐飛縱身一躍跳了出來,將父親臥室的房門輕輕關上,不想讓妹妹看到這些打鬥的場麵。
這三個東歐人力氣很大,善於擒拿和用體重來壓製。
屋子裡空間不大,施展起來有些困難,好在龐飛身形靈活,他們想將人抓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幾番下來,那三個東歐人絲毫占不到便宜,其中一人有些暴怒,抓起桌子朝著龐飛腦袋上砸下來。
龐飛貓腰閃過,手掌順勢插向那家夥的腋下的穴道,頓時,那家夥的一條胳膊如同斷掉一般,疼痛不已。
屋子裡戰況焦灼,屋外何伯帶著一群老城區的居民今日前來看望龐金川,大門一推開,隻見屋子裡亂做一團,三個外國人圍著龐飛。
何伯眼疾手快,吆喝著鄉親們進去給旁飛幫忙。
“彆進來!”
終究是晚了一步,何伯的兒子小毛一向以龐飛為偶像,如今偶像遇難,正是彰顯自己保護偶像的時刻。小毛衝在最前麵,手裡的凳子還沒舉起來,就被其中一個東歐人用兩條胳膊夾中了腦袋。
那一下力大如牛,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
瞬間,小毛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
人群一陣慌亂,那三個東歐人趁機逃跑!
何伯抱著兒子小毛痛苦不已,龐飛迅速趕到小毛跟前查看他的傷勢,腦袋都被壓扁了,“趕緊送醫院!”
“李嬸張叔,屋子裡還有兩個人被綁著,你幫我把他們解開……”龐飛交代完這些,抱著小毛飛速上了車子,一路闖了不知道多少紅燈。
一番搶救,終究是徒勞無功,那一下將小毛的*都給擠出來了,人其實在半路上就沒氣了。
何伯就小毛這一個兒子,聽聞他出了事,瞬間癱軟在地,久久哭不出聲來。
龐飛心如刀絞,恨的是這種時候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件事,他一定會替何伯討一個公道回來,可死去的小毛終究是活不來了。
何伯二十幾歲老婆得了癌症去世,是他辛辛苦苦將小毛拉扯大,父子兩相依為命,日子雖過的艱難,卻也幸福。
如今小毛這一走,隻剩下何伯一個孤寡老人,他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小飛,小飛,你告訴我,害死小毛的那些人是什麼人?”何伯哭喊過後,跪在龐飛麵前,勢要把害死小毛的那些人問個清楚。
龐飛怕他情緒激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不肯將方家的人供出來。
可即使他不說,人群中也有人能猜到七七八八,“肯定是方家的人派來的殺手,我可是聽說了,方家那個公子哥被小飛打成了植物人,方鎮海屢次三番給小飛家找麻煩。”
“前段時間的新聞你們看到沒,方家其實這些年一直在做地下生意,幾天的時間內那些產業被查了個乾淨,那老頭子就把這筆賬算到小飛頭上來了。”
“那老頭子壞的很,肯定就是他派人來殺小飛的。”
“王叔。”龐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無奈王叔的嘴皮子實在太溜,根本不看他的手勢。
何伯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害死小毛的凶手,他定然要為小毛報這個仇!
他們那些有錢有權的大人物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也得罪不起,即使報警了,警察也未必肯好好受理。
都是法律是用來保護老百姓的,可到底怎麼保護的,他還真一點也感受到。
“嗬嗬!哈哈哈!”何伯仰天大笑。
“這……何伯這是怎麼了?”
“小毛出事,對他來說打擊太大,怕是一時接受不了,情緒失控。”
“哎,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誰接受得了啊。”
……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各位叔叔嬸嬸大爺大媽,你們都回去吧,小毛的後事,還麻煩你們幫忙準備一下。”
都是街坊鄰居的,這點忙肯定要幫的。
何伯如今精神失常,讓他去操辦小毛的後事肯定是不應該的,即使龐飛不說,他們也會那樣做。
眾人走後,何伯守在停屍間看著小毛的屍體發呆,不管龐飛怎麼勸說都沒用。
醫院有規定屍體在停屍間停留的時間不能太長,醫護人員前來將小毛的屍體進行冰凍放入太平間,由家屬選擇合適的日子送入火葬場火葬。
何伯緊緊抓著小毛的胳膊,聲音顫抖,“等等,讓我在看看我兒子。”
這種情況下誰也不忍心說不,龐飛就在一旁陪著,心有餘力不足。
“老人家,不能再耽擱了。”
何伯舍不得,龐飛隻能將他攔住,讓醫護人員將小毛的屍體轉入太平間的冰櫃中。
從出事到現在,何伯沒大聲哭過,在看著小毛的屍體被人推走的那一刻,他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其中的心酸、無奈、不舍……又豈是幾句話就能描述得出來的。
龐飛也不免鼻子一酸,鄭重向何伯許下承諾,“您放心,害小毛的凶手,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的!”
那些藐視法律的人,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罷了。
方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龐飛的底線,實在讓他忍無可忍!
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方少毅如此,方鎮海也如此!
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將小毛的後事處理了,至於和方家的那筆賬,龐飛在心裡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