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一雙桃花眼盯著夏成龍和黑虎上下打量,眼神中全是狐疑和敵視。
趙家中落,家破人亡,趙韶九早就被這小白臉盯上,視為自己的禁臠,夏成龍和黑虎出現在這裡,自然被視為情敵。
“宗少爺,大妹去上班了,不在家。”
麵對小白臉,王蓮芝有些驚慌,反手把女兒推回了屋裡。
“呸!上什麼班啊?隻要從了小爺我,哪用還用得著拋頭露麵的出去乾活?跟著小爺我吃香喝辣不好嗎?
你們兩個是乾什麼的?小爺告訴你們,九兒被小爺我看上了,她是我的人,誰特麼也彆想打她的主意!”
小白臉罵罵咧咧,野狗一樣衝著夏成龍咆哮。
夏成龍臉上微微一冷,原本陰鬱的麻雀巷好似溫度又下降了幾分:“姓宗啊?哪個宗?”
小白臉哈哈一笑:“濱城還能有哪個宗?除了我們宗家,還有誰敢姓宗?”
“你們兩個快走吧,宗家不好惹。”
王蓮芝害怕把眼前這個自稱趙青山戰友的年輕人卷進是非,趕緊勸了一句。
夏成龍毫不在意的轉頭詢問:“這個家夥,經常來騷擾趙韶九?”
王蓮芝小聲說:“自從我們搬到這裡來之後,他就經常上門,大妹被他堵了好幾次,有次差點……要不是大妹性子烈,要以死明誌,恐怕早就被他禍禍了。
你們快走吧,他是宗家旁係,在濱城,沒人敢惹的。”
夏成龍臉色更冷,自己兄弟才死了幾天,親妹妹就被人如此折辱?一個宗家的旁係,就能如此跋扈?
“姓宗的,都該死!”
“你特麼說什麼?小爺不弄死你,你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小白臉頓時跳將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衝向夏成龍。
自從趙家敗了之後,整個濱城,誰不仰宗家鼻息?小白臉仗著宗家旁係的身份,沒少乾欺男霸女的勾當,此時被人當麵羞辱,本就不多的心智頓時被怒火燒成灰燼!
就在王蓮芝尖叫出聲的同時,夏成龍冷哼一聲,直撲過來的小白臉好似被急駛而來的土方車正麵撞到一般,慘叫著倒飛出去!
凜冽的氣勢一閃而逝,快到讓人感覺不出變化!
“啊!我的手!我的腿也斷了!給我殺了他!”
小白臉四肢皆斷,躺在破舊的石板路上慘嚎不止!
他帶來的兩個跟班齊齊吼了一聲,同時出手。
這兩個家夥看著甚是雄壯,卻隻有區區鍛體級,被黑虎一腳一個踹飛,趴在地上不停的嘔血。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小爺我可是宗家的人,你們竟然敢對我動手……啊!”
小白臉話未說完,被夏成龍一腳踩在胸口,骨骼斷裂的聲響連成一片,猶如炒豆一般,這一腳,便踩碎了小白臉全身206塊骨頭!
“黑虎,把這三頭雜碎送去雲頂之上。”
夏成龍淡淡吩咐了一句,轉頭卻看到趙芊芊不知何時從屋裡鑽了出來,大大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壞事了,怎麼能讓小孩子看到血腥的畫麵呢?
東海數百萬軍民視之為神的龍王,趕緊擠出一個柔和的表情:“芊芊,叔叔和他們做遊戲呢。”
這解釋,讓埋頭乾活的黑虎臉皮不由一陣抽搐。
“叔叔說謊!他們是壞人,叔叔打壞人,叔叔是好人!”
稚嫩的童音,飄蕩在麻雀巷中,陰鬱好似也被吹散了幾分。
……
雲頂之上門外,破口袋一樣的小白臉被扔在大街上。
“看清楚是誰乾的沒?”
“沒看到,監控隻拍到一輛麵包車,扔下堂少爺就走了。”
“把那個丟人現眼的家夥給我抬進來!”
一臉寒霜的宗雪琴大發雷霆,宗家的下人個個膽戰心驚。
和老家主相比,宗雪琴更讓人忌憚,手段也更狠辣。
不多時,全身骨骼儘數斷裂的小白臉就被抬到了宗雪琴身前,這家夥如今隻剩一口氣,除了不停的哼哼幾聲,其他什麼都乾不了。
“沈先生,您幫我看看,這是怎麼傷的?”
宗雪琴側身對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精瘦男人說道。
白西裝微微點頭,也不多話,直接在小白臉的身上摸索起來,隨著他那雙乾枯的手拂過,小白臉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宗小姐,這人全身上下,206塊骨頭全都被人打碎了,而且是一瞬間打碎的,對方是個高手。”
沈先生臉上帶笑,搖頭晃腦的說著,一雙藏在圓片墨鏡後麵的眼睛,則肆無忌憚的在宗雪琴奧妙的身姿上四處遊走。
“那沈先生有多少把握?”
“打不過的,或許血煞會的人有辦法。”
“那咱們就再等等,劉管家,你再催一下血煞會的人。”
宗雪琴臉上平靜,心裡卻極為厭惡,這種被人堵著門耀武揚威的感覺,當真讓人煩躁,這世道,果真還是拳頭大才能活的自在!
管家輕輕應了一聲,接著詢問:“小姐,要不要通知其他旁係,讓他們避一避?”
宗雪琴微微撇了管家一眼,後者頓時打了個寒顫。
隨手從桌子上拿過一把水果刀,宗雪琴緩步走向破口袋一樣的小白臉,手起刀落,劃開了小白臉的氣管,濃稠的血沫噴湧而出。
扔掉水果刀,宗雪琴微微仰頭:“避什麼避?讓他們在外麵好好鬨!這個月的月錢翻倍,就說是給我爹慶生,現在就發!”
管家點點頭,轉身去辦事,屋裡的下人們,腦袋垂的更低了。
……
麻雀巷中,夏成龍恬靜的坐在趙家破敗的小院中,輕聲細語的給趙芊芊講故事。
隻可惜,夏成龍少年從軍,上陣殺敵是一把好手,肚子裡的故事實在不多,隻能給小丫頭講些軍陣中的鬼蜮伎倆,也不知道小丫頭是真喜歡聽這些殺伐計謀,還是單純的喜歡呆在夏成龍身邊,反正極給麵子,捧著一張小臉聽的津津有味。
黑虎則幫著王蓮芝收拾行李,既然找到了,萬萬沒有讓趙青山的家人繼續住在這裡的道理。
吱呀一聲,院子門被推開了,一身舊衣服的趙韶九狐疑的站在門口:“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