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車燈照射下,身高兩米的黑虎纖毫畢現。
宗家下人,無不暗暗心驚,這大漢如此威武雄壯,猶如黑鐵塔一般,當真氣勢駭人!
童老一雙渾濁的眼睛猛然一亮,嘿嘿笑了起來,聲音猶如夜梟!
其他人看不明白,這老東西卻是判斷出了黑虎的實力。
化軀之上,超凡之下!
就算這漢子自身本錢雄厚,身高臂長,可一旦動起手來,單憑這次跟來的四個化軀級就足以對付!
另外一個目標還未出現,但根據情報,想來也和這漢子實力相當,區區兩個化軀級武者,就鬨的濱城滿城風雨,土皇帝宗家雞飛狗跳,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實力還真是差的離譜!
心中大定,童老桀桀怪笑兩聲:“兀那漢子,可是你大鬨宗家壽宴,濫殺宗家旁係?”
感受到童老的氣息,黑虎眼神一凝,第一次認真起來。
“就是大爺我做的,如何?”
對麵這老東西,氣息晦澀難明,隱隱約約有一絲超凡之像,莫非宗家神通廣大,請來了超凡級高手?
“本事不大,火氣不小!宗家乃是我血煞會的客戶,你惹了宗家,就是惹了我血煞會,乖乖投降,爺爺我還能做主,給你留下一具全屍,要是執迷不悟……血煞會出手,碎屍萬段!”
說到最後,童老須發皆張,身上的氣勢猛然拔高,紊亂的氣流讓宗家老二踉踉蹌蹌退出去四五步遠!
宗家老二不但不怒,反而欣喜若狂,這童老果真厲害,有他在,兩個外來戶今天死定了!
先前離開雲頂之上大酒店的時候,父親宗勝昌有言在先,誰領著血煞會的人滅了‘趙家’餘孽,這鳳凰山上的趙家彆墅就是誰的!
一想到眼前這座清幽彆墅馬上就能歸到自己名下,宗家老二的內心一片火熱!
首當其衝的黑虎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血煞會?好大的威風,好狂的口氣!
老狗,真有本事,就給你黑虎爺爺露兩手,光說不練,莫非你一身武技,全是師娘教的?”
“你!哼,大言不慚!十九、二十,去稱稱這憨貨的斤兩!”
童老自認為大勢全在自己掌控之中,自持身份不願親自下場,衝身後擺了擺手。
兩名一臉凶悍的漢子應了一聲,齊齊走出人群。
血煞會乃是南郡省有名的地下公司,所做的生意類似勞務輸出,為那些想參與鬥拳卻沒有合適拳手的勢力提供人員。
鬥拳,出現在兩百多年前,也是武道大興之後的產物。
如今在大華國,鬥拳興盛一時,隻要上的了台麵的勢力,幾乎全都參與其中。
勢力之間有摩擦,或者利益糾葛時,隻要不是不死不休那種恩怨,都可以通過鬥拳解決。
比如兩家大公司同時看上一個商業項目,就可以發出鬥拳邀請,勝者拿走項目,敗者不得糾纏。
同時,一個地區的各大勢力,也會在新年伊始舉辦鬥拳大賽,通過勝負排名分割下一年的地區利益,其中包含多個行業,幾乎整個地區未來一年的經濟發展方向,都會在鬥拳大賽上決定。
濱城實在太小,原本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或者勢力有資格參加鬥拳大賽,宗家在吞並了趙家之後,宗勝昌四處奔走,這才獲得了參加鬥拳大賽的資格。
聯係血煞會,原本是為了在鬥拳大賽上混個好名次,參與南郡省下一年的利益分配,沒想到,提前用在了夏成龍身上。
十九、二十顯然隻是代號,血煞會由於性質特殊,所有拳手在血煞會中,都隻能用數字作為代號,數字越小,實力越強。
趙家莊園的大門緩緩打開,十九、二十走到黑虎麵前三米處,穩穩站定。
十九身材瘦削,手長腳長,身上的肌肉雖然不算發達,卻一根根好似鋼索,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二十則肌肉高高隆起,一雙手臂更是粗壯顯眼,顯然長期習練手上功夫。
兩人全是血煞會的高級拳手,在拳台上,在不為人知的陰暗處,見遍了生死,每個人手上都是十多條人命。
十九眼中毫無神采,灰突突的猶如死魚一般,稍稍作勢,便一言不發的伏低身子,猛然從側麵衝了出去!
二十則舔了舔嘴唇,布滿傷痕的臉上閃過嗜血的光彩,一聲暴吼,雙拳緊握,就這麼直直的朝著黑虎的頭頂砸下去!
黑虎一聲長嘯:“來得好!”
雄壯的身軀猛然一動,違背常理的扭動幾下,竟然閃到了二十的身邊!
這麼一來,不但二十傾儘全力的一擊落空,就連沿著弧線出擊的十九也失去目標,在他和黑虎之間,橫著自己的同伴!
黑虎一聲暴吼,吐氣開聲,一拳從肋下搗出,夾雜著無邊的狂暴氣息,猶如化身洪荒凶獸!
砰的一聲悶響,二十中招,這家夥卻是用粗壯的胳膊遮擋,猶如肉山的身體斜著飛出,肌肉賁張的胳膊上,留下一個烏黑的拳印!
“有把子力氣!痛快!”
二十長大嘴巴不停嚎叫,猶如負傷的山中野獸,一雙充滿凶光的眼睛,亮的嚇人!
黑虎一雙虎目此時變的猩紅,身上厚重的血腥氣猛然爆出,猶如從地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大嘴一咧:“再試試這個!”
腳下一蹬,龐大的身形竟然朝著被一拳轟飛的二十猛撞過去,剛剛繞過同伴的十九臉色一變,又被目標甩開了!
黑虎如影隨形,雄壯的身軀衝到二十身前,膝蓋猛然一頂!
狀似瘋癲的二十雙手握拳,猛然砸下,常人腦袋大小的兩個拳頭狠狠和襲來的膝蓋撞在一起!
砰!
氣勁四散,兩道魁梧的身軀同時一震,瞬間分開。
站在人群前頭的童老眉頭微皺,這黑鐵塔的武技分明是軍中的路數,難道兩個外來戶,真的是趙家老三那個丘八的同袍?
不知何時,夏成龍出現在正對莊園大門的彆墅前,一雙眸子沉靜如水,麵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搏鬥。
童老心生感應,抬頭望去,猛然愣住了,這一身軍便服的年輕人,自己竟然看不出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