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慢慢被吞噬,夏成龍並不著急對方離開,有些事情注定要見麵,那就無法逃避。
六名黑衣人沒能阻止他的步伐,所以那雙帶有節奏的軍靴依舊踏著整齊的節奏在街道上前進。
路間的血滴沒了,映入眼簾的是那座帶著悠悠琴聲的閣樓,無論在魚市或者其他地方,這種帶有當地特色的建築總是充滿了很多美好的想象。
夏成龍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才掛著淺淺地笑容走進去,他笑是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對自己有利。
琴聲從踏入一樓時便響起,每一次撫琴後是悅耳動聽的催人心弦的癢癢,好想將琴連同著撫琴的人一同塞進胃裡。
“噔噔噔!”
夏成龍在登樓,僅憑借一人行走的通道,在螺旋式的設計中顯得彆有風味,甚至於給人一種江南水鄉的情致!
站在門口,房間裡被隨意飄動地輕紗分割成無數個不同的空間,在那輕紗後是隱隱撫琴的女人。
未央穿著一身素衣,每一次隨音樂晃動的身幅,都將大家閨秀的特點演繹的淋漓精致,即便麵部被輕紗所遮眼,依舊不難察覺出對方是個美人。
隻是這樣的女人隻適合當供在天上的仙女,並不適合踏入凡塵,她的周身太冷,以至於連唯美的琴聲也冷的要命。
黑玫瑰也沒有走,不知道是何原因她選擇了留下來,這是想要為那個撫琴的女人擋命嗎?
隻是龍王的決策從來不受外人的乾擾,他可以很果斷的讓兩個人全部留下。
夏成龍一隻腳剛要踏過去,黑玫瑰來此,將一雙木製涼拖放在門口,隨後轉身離開。
他有理由懷疑這雙涼拖鞋上當了什麼化骨粉之類的東西,不過在停頓後依舊拖鞋自己的移動,將其換上。
在距離女人五步處有一蒲團,蒲團前的案子上放著美酒佳肴,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給自己準備的。
品酒,品琴,品佳肴,這對於一個人來說,絕對是最幸福的事情,前提是你有消受的這個能力。
在他坐下的瞬間,那來自於紅色曼紗後的琴聲開始變得急促,這急促不像是雨滴落入江河時的星星點點,也不是珍珠落入玉盤後的劈啦啪啦,反而像從柳風中而過的氣刃,輕輕地刮割著人的心扉。
很少見到有人的武器會是這樣優雅的東西,夏成龍也不會相信琴是女人的本命物,或許這位輕紗蒙麵的女人隻是把他當作一位平常的遊客。
夏成龍在喝酒吃菜,這美味的佳肴總歸不能浪費,畢竟在琴聲結束後總會有一些不同於現狀的事情發生。
“噔……噔噔噔噔……噹……”
女人的琴聲依舊,所以飄舞於房間的紅紗上開始出現被割裂的傷口,連同著那些瓶裡的花花草草,也出現慘烈的割斷。
這樣優美的琴聲卻幻化出如同無數氣刃組成的風暴,每發出的瞬間便會對周圍造成巨大的損失。
黑虎和抱著刀的阿無也趕了過來,不過當他們走到夏成龍之前遇到黑衣人的地方時停了下來。
“虎哥,我們怎麼不走了?”
阿無有些疲憊,同樣眼眸裡透著興奮,他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適合於乾的事情,這種情緒的表達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完全是致命般的缺點,索性他的第一位雇主可以忍受這種行為。
黑虎將對方攔住,是因為來自前方閣樓的琴聲太過急促,即便是從閣樓窗戶溢出的琴聲,依舊會讓人陷入癲狂的境界。
再比如兩人站著的同時,臉蛋上出現一道細小的血痕,好像被空氣切割了一般,另一種解釋為閣樓裡由琴聲中散發的強大危力,竟然能傳出來這麼遠,可想而知身在閣樓的夏成龍!
有些反差,因為此刻坐在團蒲的男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他的手中依舊是那杯溫酒,隻不過此刻的身態過於放浪形骸。
整個人半躺著,一個手握成拳頭支撐著頭部,另一隻搭在膝蓋上,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似乎在享受這一切美好的東西。
“噗……”
首先是黑玫瑰,她在吐血,身子已經站不起來,隻能勉強趴在地上,忍受著上方麵的強大威壓。
她感覺自己要死了,或者本來就是要死的人,隻不過此刻加快了這一切的進程而已,所以她在瘋狂地吐血。
看似在桌麵有節奏的敲打,其實通過桌子傳達出另一種彆致的音效,這種音效於女人撫琴聲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於更為狂躁。
如果能夠幻化於無形,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場來精神上的較量,他們早就開始了一場極為激烈的戰鬥。
女人的劍是一柄彆致優雅的劍,同樣來自於絕對上古的存在,她的每一次快速的進攻恰到好處。
夏成龍的手裡依舊是鏽劍,這柄劍太過鏽,絲毫沒有名劍的氣息,索性足夠堅硬,能夠支撐這樣的戰鬥。
有風從耳邊飄過,那是來自於女人劍身上的勁氣,夏成龍順其自然的彎腰,躲過驚險的一劍。
與此同時,鏽劍從下至上作出撩的招式,向著對方腰間而去,如果這招命中,女人便會被攔腰割斷。
未央既然選擇了近戰的交鋒,那她自然有把握躲開這樣的一劍,她的身體突然變得輕巧無比,在不可思議的超乎常理的方式下後退。
對此夏成龍絲毫不慌,因為這隻不過是下一個招式的開始!
如何形容剛才的情況,夏成龍會有意識的給對方兩個選擇,一是直接被那招斬於閣樓,其次是被對方用不可知方法躲去。
無論是這兩者中的那一者,其實都是他願意看到的情況,所以接下來的攻擊隻會異常的激烈。
夏成龍的左腳一踏,身子在空中快速的轉動,手中的鏽劍因為高速的運動形成一把巨齒,瘋狂地向著對方前進。
這樣的招式他在濱城解救芊芊時遇到過,隻不過兩者所達到的效果完全不同。
當時他說過這一招是連招,不能分開使用,否則對方很容易躲開,所以在剛才的攔腰斬時,女人用不可知方法躲開的一係列動作,隻不過是這一招最完美的鋪墊。
女人臉色一驚,身體快速後撤,隻是為時已晚,她的行動早已經被壓縮至有限的空間,事到如今除了舉劍防守外彆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