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龍睡著了,因為有安氏的存在可以睡個好覺,隻是在這種毫無意識的睡眠很少出現,他在夜裡無法控製自己的意識。
從躺上床開始,靈海中該有的平靜消失,反而是極為熱鬨的場麵。
那刻在宛山枯井得來的靈珠竟然似有似無的恢複著他的經脈,這種緩慢地過程很難去發現。
夏成龍想嘗試著將靈珠控製,事實證明完全沒有可能,憑借問神的精神力都無法撼動其絲毫。
就好比一張網去包裹一顆跌落汪洋大海,除了感覺無比沉重之外沒有任何辦法,你的力量在接觸後會瞬間消失,連同著精神力被吸收。
這就是他一晚上做的事情,索性對方沒有惡意,將他消耗的靈力全部反饋回來。
西海城的人想要將他拖垮,想要他手裡的東西,這種想法太過簡單幼稚,他們想玩那便陪他們玩。
等朝陽的第一縷光芒從城牆射向西海城的土地,很大一部分生活在低層的人開始了每天的忙碌。
隻有那些大家族依舊盯著某個地方,看著來自舊城區的坐在門口的老人。
很多人發現了在門口的那位,庭院裡的人同樣發現了,安氏在房間裡皺了皺眉,至於何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嗯……”
睜開眼,夏成龍伸了個懶腰,從床上下來,黑虎很早便起床了,作為副官他要對眼前的人負責。
“王,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看……”
“阿無呢?”
雖然說阿無給他擋一刀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還人情的緣故,但還是很讓人感動欣慰。
“你是在叫我嗎?”
阿無從外麵進來,不過此刻的樣子,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至少夏成龍差點要笑了。
這裡家夥的胸前唄包裹著厚厚的紗布,連頭上也纏了一圈,手臂勉強能抱住樸刀,除了像個滑稽笨重地小醜外,再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阿無的臉皮在跳動,這是對一名殺手的尊嚴問題,所以:“不準笑,雖然你是我在的雇主,但我要挑戰你!”
對於阿無的邀請,夏成龍直接無視,洗漱後坐在桌子前安安靜靜的吃早餐。
無聲的鄙視比有聲的嘲諷更加讓人難受,阿無甚至向著要開始動刀了,不過此時黑虎慢悠悠的走過來。
嗯……然後在很自然的因素下拍出一巴掌,然後剛才那位叫囂的年輕殺手飛了出去,胸前的紗布又是一千紅暈。
昨晚的老頭知道輕重,阿無受的是皮肉傷,這對於一名殺手來說無關緊要,至少夏成龍是這樣認為的。
庭院的門被打開,守了一夜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走過來,對方和平時見到的入聖境有很大的不同,他真的很老。
夏成龍都有些懷疑,這位老先生能不能走過來。
“咳咳,老夫秦川,奉城主之命來拜會小先生,望不要拒絕!”
一身邋遢的衣服,不修邊幅的胡須頭發,沒有一樣東西和高手聯係在一起。
夏成龍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在回答對方問題時特意思考了一段時間:“秦老先生,你真的很老,回去吧!”
回去呀,回去多好,安為佳肴在,撫琴悅耳聽,快活自由在,逍遙九萬裡,回去多好,為何要將最後的尊嚴留在這裡。
秦老也在思考,過了好幾個呼吸才搖搖頭:“小先生有所不知,我欠城王府一個人情,所以必須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人情這個東西確實很重,即便是夏成龍也無法拒絕,所以在三才劍陣後他會去殺了那名書生。
似乎沒有任何理由反駁這樣的戰鬥,夏成龍便不再廢話,雙手背在後麵等待對方的動作。
既然是挑戰,總不能讓他先出手吧,夏成龍很有這個自信,秦老先生也覺得這樣,所以先動的是他。
“小先生要注意了,我太老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搞很多的攻擊手段,所以隻出一劍。”
“好!”
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裡麵蘊含著無數的東西,秦老先生隻出一招,那這一招自然是至強的存在,他答應是因為很同情眼前的老人。
天上的雨如同一麵明境,將周圍的景象納入其中,秦老先生的劍也是一麵明鏡般的樣子。
極度的光亮,甚至於能成為反射一切的東西,他的劍真的很光滑,很透亮。
有意思嗎?
夏成龍在對方施展劍的時候已經失去了興趣,他的劍很特殊,甚至於可以歸結到強大的裡麵,他不恥的是那種修煉當方式。
通過如同鏡子般的麵,來借助很遠距離的力量,這種方法太過於無趣,雖然依舊強大。
老人的功夫竟然和城王府的那位女人勾結在一起,以至於天空中凝聚的大大小小的雨滴在極限拉長。
這同樣是個抽象的畫麵,雨滴已經很小很細了,可是這些雨滴在極限的拉長,看樣每一根都是能殺死化軀境的存在。
不算完,被拉到一定程度的細線開始向著一根聚集,慢慢的,慢慢的這些細線彙聚成一把劍。
透明中帶著銀白色的存在,質樸卻異常強大,幾乎滿足一切強大的條件,而事實確實如此。
想一下,一把劍上的雨滴差不多有整個舊城區的降水量,那可是幾噸壓縮在一起,不說他本身靈力的波動,就算是他本身的重量,同樣不是正常人能解決的。
夏成龍皺了皺眉頭,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個手向著空中劃過去,沒有任何能量上的出現,隻是畫了一條線。
巨大古樸的雨劍帶著城王府女人的意誌衝下來,於夏成龍畫在頭額的黑線碰撞在一起。
“嗤……”
是雨水被蒸發的聲音,那把帶著毀滅一般入聖境的劍在橫線麵前停下了,而且在慢慢的消失。
來自問神境特有的能力,通過冥想借助空間的力量,達到釋放空間的能力,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存在。
等整柄劍被全被吞並,老人是真的老了,以至於很讓人懷疑能不能從這個庭院走出去。
秦老先生沒有說多餘的話,默默轉身離開,如果不起眼的雲彩,輕輕的我來了,正如我輕輕地走了,揮一揮衣袖,煙消以過不複返。
他的劍終究是借助鏡子的特點,模仿彆人的劍道,但是模仿又能模仿到什麼時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又何必存在。
所以夏成龍才會為老人惋惜,學了一輩子,終究隻是彆人的東西,所以不夠強大,不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