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二樓走廊上。
鄭永璋手裡端著一杯酒倚在護欄上,眯著眼盯著天花板上那根鋼管,他沒有讓人把它拆除修補,而是就讓它留在那裡。
“還挺個性的對吧?”他抿了口酒對身邊的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塊頭道。
“還是鄭少有品味。”大塊頭不輕不重的拍了個馬屁。
他叫金虎,是鄭永璋親信,殺人這種事還是要信得過的人來操作比較踏實。
“也不知道黎耀打聽到這個人沒有。”
鄭永璋再次抬頭看向插在天花板上的那根鋼管喃喃自語道,他口中的黎耀正是當天在酒吧的那個刀疤臉。
這樣的高人,如果能收入麾下,整個江海市以後恐怕都將是鄭家的天下了。
“那小子辦事還算儘心,沒消息的話應該是還沒打聽到吧。”金虎回道
鄭永璋輕笑了下,直起身回到包廂,金虎緊隨其後。
“龍三靠得住嗎?”鄭永璋晃了晃酒杯問。
“我跟龍三交過手,殺個人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的事。金虎笑道。
“這事就算事發也不會牽扯到咱們身上,咱們隻是開個玩笑告訴他去殺個人,可也沒說讓他殺誰,就隻是個玩笑而已。”
鄭永璋陰鷙一笑,重重的靠在沙發上。
約莫十分鐘,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
稍即,包廂的門被推開,龍三笑容滿麵的出現在三人麵前。
“事成了?”金虎看他那表情,滿臉橫肉的臉上浮出一抹笑意。
鄭永璋也慵懶的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看著他。
“鄭少……”
龍三剛開口就被後麵的推到了一邊。
“是你要殺我?”肖舜出現門口,目光如刀的盯著包廂裡的兩人。
鄭永璋兩人同時一愕,相互看了一眼,心領神會,來者不善
“我他媽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親自送上門來找死的。”鄭永璋臉色一變,戲謔的看著肖舜說道。
話剛落音,金虎早已率先向肖舜發難,壯碩的身軀猶如一堵山牆朝肖舜欺近,他雖身寬體壯卻也絲毫不笨拙。
沙包大的拳頭夾著勁風急襲而來,快如閃電。
饒是如此,看在肖舜眼裡,也不過花拳繡腿而已。
他此時心懷怒意,下手也毫不保留。
眼見對方雙拳逼近,幾乎在下一秒就到觸及到他的身體,他鬼魅般一側身,金虎這一拳便已落空。
好在他常年習武,下盤穩健,立即站定步伐,倒不至於失速。
腳下方定,眨眼功夫,肖舜一隻手已經抓在他肩膀上。
“小子,你找死!”金虎大吼一聲,剛要卸掉對方抓在肩膀上的手臂。
咯嘣!
骨頭碎裂發出的清脆響聲。
立刻感覺一陣劇烈的疼痛迅速從肩膀傳遍全身。
“打電話給我人就是你吧,那就再要你一條胳膊!”
肖舜身形一閃,轉到金虎另一側。
隨即又是一陣令人齒寒,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金虎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水傾瀉而下,隨即發出一聲慘叫,兩邊臂膀已經生生被捏碎,直直的垂下。
“繼續!”
肖舜連續快速踢出兩腳踹在他膝蓋上。
噗通!
金虎瞬間便跪倒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青筋暴起,臉上全無了血色,下一秒便昏死過去。
饒是鄭永璋平日裡乖戾囂張,看到這一幕也不免瞠目結舌,心驚膽寒。
金虎的實力他清楚的很,是他從暗夜世界的黑拳手裡,千挑萬選才尋得這麼一位,曾在拳市創下連續一百場無敗績的戰績,可以說在整個江海,若論拳腳幾無敵手。
可是就在轉眼功夫卻被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家夥給廢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這讓他不自覺的想起當天那個隨手一扔,便將一個普通的鋼管嵌入天花板那個高人。
小小的江海市何時多了這麼多能人異士了!
龍三同樣心情複雜。
當天在錦繡莊園他便領教過肖舜的手段,現在再次目睹他出手,暗自慶幸當時他並未下狠手,要不然自己此時隻怕早已沒命站在這兒了。
龍三自小在武校習武,心裡清楚,肖舜的功力絕非常人所能達到。
世界之大,人有千般。
像肖舜這樣的奇人恐怕舉世難覓,日後若能追隨與他,也是一樁幸事。
孟樂誌由於鬨出那個幺蛾子被王峰調離了江海,雖然他臨走時希望龍三跟他一塊過去,不過被龍三婉拒了。
龍三說自己的根在內地,港城那個地方隔著水,根就容易爛。
況且幾年下來,他的兄弟都在這裡,家人也在這裡,他不想就這麼離開。
原想著憑借自己在江海這幾年積累,怎麼著也能混出個頭。
奈何沒了孟樂誌這個庇護,他的勢力被以前的仇家摧枯拉朽般摧毀殆儘,幾乎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後來他被人引薦給了鄭永璋,鄭永璋倒是聽過龍三這個人。
不過他說連人都不敢殺的雜碎沒有資格讓他鄭家扶植,這次的任務其實就是給龍三的考驗。
但當龍三發現他要對付的人是肖舜夫妻後就知道這事不可為。
連孟樂誌都得罪不起的人,他龍三怎麼吃罪的起?
況且當天一戰,他雖受了些傷,卻也對肖舜心生敬仰,於是便選擇了反水。
肖舜到達石磨廠見到龍三後,龍三就直接帶著他直奔希爾曼酒店而去,換掉了鄭永璋派去守在門外的人。
此後發生的事皆是因此而來。
龍三將姚岑安全送回家後就趕過來跟肖舜彙合,一起來了momo酒吧。
鄭永璋強裝鎮定的看著肖舜朝自己走過來,鐵青著臉色厲內荏的怒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肖舜走到他麵前一把將他送沙發上提到自己跟前,反手一個耳光抽在他臉上,狠聲道。
“你該慶幸我老婆沒事,要不然你現在已經沒命開口了!”
“你他媽以為現在是什麼年代,以為有點功夫就了不起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槍?”鄭永璋捂住火辣辣的臉,陰惻惻的笑道。
肖舜目光一凜,拖著他就朝門外走去。
“你他媽要乾什麼?”鄭永璋怒不可遏的吼道,堂堂鄭三少可曾讓人這麼對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