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肖舜,笑盈盈的回道:“我們想試試,說不定運氣好呢。”
說實話,現在公司還沒走上正規,未來會怎麼樣她心裡也沒底。
劉雲香耳根子軟,一聽沈興業這麼說狠狠地瞪了肖舜一眼,自家閨女的那些家底恐怕就被他這麼糟踐光了。
而且聽沈興業說那就是無底洞,她心裡也跟著著急起來,前幾天累積的好感,一下子煙消雲散。
不過有客人在旁,她也不好說的太大聲,冷著臉輕聲罵了句:“你這個掃把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幾個老狐狸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接星河生物的主意八成是姚岑那廢物老公提的,對肖舜的看法更低了幾分。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深淺,人家那些在商場混了十年二十年的人都搞不明白的事,你輕飄飄的一句“說不定運氣好”?那都得真金白銀砸下去,也不一定有成效的。”
這些人都以長輩自居,加上又喝了點酒,訓起話來也絲毫不留情麵。
姚岑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隻好淡淡笑了笑,保持沉默。
“姑娘,要我說,那公司要是現在還來得及脫手的話,就儘快脫手,你沈叔的公司馬上就要搬回咱們江海了,到時候我給你安排個職位,到我這兒來上班怎麼樣?”沈興業說道。
沈義一聽,心中大喜。
如果姚岑能到自家公司上班那實在太好了,這麼個大美女就算不能碰,每天看著也養眼,當然如果有機會碰,他也絕對不會放過。
“是啊,姚岑,我們家公司雖然不算大,每年也有將近千萬的利潤呢,來了一定會有你發揮才能的舞台,你考慮一下。”他急不擇言的說道。
姚岑微微一笑道:“沈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還是想自己做做看。”
她原本沒什麼信心把星河生物做起來,似乎一直都是肖舜在推著她走,現在聽他們這麼一說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心裡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跟肖舜把公司做起來。
“你這孩子,罷了,既然你不聽勸,就當沈叔沒說。”沈興業說道。
“老沈,年輕人喜歡闖,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很正常,你就彆操心人家姚岑的事了,還是多操心你家沈義的婚事吧,今年也不小了吧,該著對象了。”有人說道。
“要我說啊,當初你們兩家就該把這門親事定死了,你看看這倆人多般配,男才女貌,現在也就不用發愁沈義媳婦兒的事了,多省事。”
謝海軍酒勁上來,滿麵紅光的看著沈義跟姚岑說道,絲毫也沒感覺到不合時宜。
餐桌上頓時有那麼一絲尷尬。
“謝叔,是我沒福氣。”沈義玩味的看了姚岑一眼說道。
姚岑漠然一笑,不置一詞。
沈義轉而看向肖舜:“肖哥現在在工作做些什麼工作?”
肖舜抬了一下頭敷衍道:“哦,就是打打雜。”
“肖哥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能乾的老婆,我都想學一下你去找個富婆養著了。”
沈義話話裡藏刀的揶揄道:“我這妹妹嫁給你也是辛苦了。”
肖舜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直視著他道:“你學不來。”
沈義噗嗤一笑:“是啊,我臉皮沒那麼厚,當然學不來。”
眼看著**味越來越濃,謝海軍忙打圓場道:“來來來,今天老姚喬遷之喜,咱們再乾一杯!”
“來來來,都舉杯。”有人附和道。
餐桌上的氣氛這才緩和了一些。
“老姚,你現在還是副教授吧,每個月工資夠付這房貸嗎?”
沈興業算是這裡麵最有實力的一個,話中不自覺的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調子。
姚建國剛要開口就被劉雲香接過話道:“我們是全款買的,沒有房貸的問題。”
說完她有點心虛的看了肖舜一眼,發現他臉上毫無波瀾,並沒有會拆穿她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姚岑也不約而同看了肖舜一眼,看他一臉雲淡風輕,絲毫不在意,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剛才他們奚落肖舜的時候劉雲香也跟著落井下石,現在原本該還肖舜的一點公道的時候卻被劉雲香給搶去了,姚岑都替他覺得不值。
“兩千多萬再加上這麼豪華的裝修,老姚這個副教授油水不少啊。”有人調侃道。
“哪裡,大部分都是姚岑這幾年經營公司賺的。”
既然劉雲香那麼說了,姚建國也隻好順著把這謊撒下去,他這人有清高,真要承認自己有什麼灰色他也不願意,隻好把功勞推到姚岑身上。
“爸,這都是我媽的功勞,我哪有這本事。”姚岑笑了笑看向劉雲香:“是吧?媽?”
劉雲香明顯聽出來她話中有話,這孩子現在胳膊肘怎麼越來越往外拐了?我可是你親媽!
她神色有些複雜的瞪了姚岑一眼,沒有搭話。
“你們這一家三口可真有意思,買房子這是好事兒,怎麼還推來推去的。”謝海軍笑道。
“晴靄翠紛紛,溪橋水乍分。”
“山家何處是,鬆外萬重雲。”
此時姚建國其中一個叫龔聶的同學,平時有收藏字畫的愛好,站在那副晴靄仙閣圖下念道。
“老姚,這幅張大千的晴靄仙閣圖哪買的,雖然是贗品,不過仿的真不錯,得十多萬吧?”
龔聶問道。
姚建國搬來的時候就有,他也不知道這畫哪來的,忙看向劉雲香。
劉雲香一聽牆上掛的話竟然值十多萬不由得眼睛一亮,下意識的又看向肖舜。
她怎麼知道這畫哪買的?
不得不實話實說道:“這是肖舜從外麵帶回來的,我看畫的挺不錯的,就裝裱了一下掛在那兒,還可以是吧?”
“不錯,不錯。”龔聶誇獎道。
轉頭看向肖舜問道:“姚家女婿,這畫是出自誰人之手?有沒有辦法幫我買一副?”
肖舜扭過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晴靄仙閣圖,輕描淡寫道:“恐怕不行,畫這畫人已經去世了。”
龔聶歎了口氣。
買不起也買不到張大師的真跡,買一副贗品掛在家裡過過癮也不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