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過去,肖舜揉了揉她有些枯黃的小腦袋,邊走邊說:“打的挺準的,誰教你的?”
肖舜看掛在樹上的那個易拉罐上麵已經密密麻麻的有些坑窪,而且這小家夥站的位置距離足有十多米遠,好奇問道。
“朱雀阿姨,這也是她送我的。”小虎晃了晃手裡那個精致的小彈弓道。
“哦。”
龍三的老娘聽到外麵有聲音,抬頭透過窗戶看到是肖舜兩人後,忙走到門口迎接道:“肖總,姚總,你們來了,快裡麵坐。”
“阿姨,您這麼叫就生分了,龍三是我們的朋友,你就叫我們名字就行。”姚岑笑著說。
“好,好。”龍三娘連聲說道,清亮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了幾下。
“肖總跟姚總真是天生一對,一看就有夫妻相,男才女貌。”
“您看您,又開始客氣了,您叫我小岑就行。姚岑道。
“看我記性,你們先坐,我還有點餃子沒包完,很快就好。”龍三娘發自內心的高興道。
“我兒子有福氣,結識了你們這樣的朋友,真好。”
龍三以前一直都是街頭混,幾乎隔三差五就帶著一身傷回來,老太太每天無不是提心吊膽的生活著,現在在星輝這才總算安定了下來,心裡是真高興。
“我幫您吧。”姚岑說著就放下手裡包,脫掉外套,卷起袖子準備去洗手幫忙。
“不用,不用,就剩不多了,很快就好。”龍三娘忙道。
兩人你來我往的客氣了幾句,姚岑還是進了廚房幫忙一起包起餃子。
不多時,龍三跟朱雀也相繼回到小院。
朱雀對於廚藝一竅不通,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帶著小虎在外麵比賽看誰打的準。
肖舜跟龍三一人開了瓶啤酒,坐在房前的台階上。
天氣大好,一朵雲彩都沒有,湛藍的天空像剛刷過藍色油漆的牆麵,陽光暖洋洋的灑在院子裡頭。
兩人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觀賞那一大一小的比賽,安逸。
與這裡其樂融融的氣氛截然不同,弘康醫院,江海市最昂貴的私立醫院,能在這裡治病的無不是豪門權貴。
其中一間病房裡,鄭雲鶴看著躺在病床已經麵目全非的鄭永璋,眼眶泛紅,緊咬著後槽牙。
這個目前在江海如日中天的大梟正極力壓抑著悲痛欲絕的情緒,方不至於失控。
鄭雲鶴就像一條毒蛇,為人陰狠,善於偽裝,可此時他心中的憤怒之情已經快讓他偽裝不下去了。
他這個兒子雖然平時總是忤逆他,卻也是他最得意,最看中的一個,突遭此變故他怎能不恨,在當下的江海市,竟然還有人敢對他鄭家的人下此狠手,簡直奇恥大辱!
“鄭總……”一個身穿白大褂,年近半百的男醫生低眉順眼的支吾道。
“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鄭雲鶴冷聲道。
“貴公子的腿……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鄭雲鶴緩緩閉上眼,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廢物!”
那醫生嚇的微弓著身子,肅立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滾出去!”鄭雲鶴說道。
他這才鬆了口氣,急忙離開了病房。
鄭雲鶴緩緩走到病床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此時鄭永璋睜開眼,目中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湧出,沙啞著聲音道:“爸,最後拜托你一件事。”
“永璋,你說,爸爸一定答應你。”
“弄死我。”鄭永璋心如死灰的輕聲說道。
鄭雲鶴一愣:“胡說八道。”
“我沒了這條腿,就是個廢物,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給你醫治你這條腿,就算花再多錢爸爸也要把你治好!你現在給我安心養傷,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會把那小子帶到你麵前給你謝罪,然後將他碎屍萬段的!”
鄭雲鶴咬著牙,情緒激動道。
醫院裡一片淒淒慘慘戚戚。
肖舜這邊飯菜已上桌,眾人圍桌而坐,大口朵頤,飯桌上其樂融融。
“都是家常便飯,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龍三娘謙遜笑著說道。
“您這手藝可以媲美五星大廚了。”肖舜誇讚道。
“那可比不了,不過肯定比廠裡食堂的飯菜好吃,你跟小岑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後我中午就多做點讓三兒給你倆帶過去。”龍三娘正兒八經的說道。
“不用了,阿姨,那多麻煩。”姚岑微笑著說道。
“不麻煩,就是多做點而已。”龍三娘道。
“既然是阿姨的一片心意,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肖舜道
龍三娘這是想報恩,不過她也實在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無非就是能做點吃的,收下的話反倒會讓她更開心一點。
“餃子跟上次吃的味道不一樣啊。”此時朱雀咕噥了一句。
“朱雀姑娘上次吃的羊肉餡兒的,這次是豬肉的,餡兒不一樣,味道自然就不一樣了,不合胃口嗎?”龍三娘笑著道。
“不不不,好吃。”朱雀擺擺手連聲說道。
“沒想到華夏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早知道我就應該早點來。”
她自小在國外長大,這確實是她第二次吃餃子。
“那當然,華夏美食,讓你每天不重樣吃也能吃好幾十年。”肖舜道。
“看來你沒少來蹭飯啊?”
“婆婆每次都拉著我來,盛情難卻嘛。”朱雀難得一笑道。
肖舜有種感覺,朱雀一直生活在國外,可能不了解我國國情,龍三娘或許隻是隨口客氣一句,她就真來了……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的邊聊邊吃。
“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廠子要是乾不下去了我們以後怎麼辦?”
姚岑突然問了句,頓時大家一臉錯愕的看著她,隨後麵麵相覷。
“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肖舜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疑惑道。
“沒有,沒有,現在都很順利。”姚岑忙擺手說道。
“我是說萬一……”
這麼一說眾人才鬆了口氣。
龍三想了下,率先說道:“我是個粗人,也沒什麼本事,以後都是在街上混,混了這麼多年也沒混出什麼名堂,萬一廠子不乾了,隻要肖哥不嫌棄,我就跟著肖哥混,他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