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閒暇無事,肖舜就去廠裡了一趟,看了一下學校的建設進度。
莊津還算儘心,大年初一當天都沒有停工。
現在主體已經建造的差不多了,暫時有兩棟兩層的的樓房,十幾間教室跟辦公室,操場也被夯實,至於綠化這些不急需的暫且不提,以後慢慢來,隻要教室跟辦公室有了能準時開學就行。
根據在場工頭的介紹,元宵節前後就能完工。用的都是最好的塗料,一兩天晾乾後就可以用。
肖舜很滿意,接下來就是招聘老師的事,交給麥雅琴去辦就行,不用他操心。
而宋青洲那邊也調查完了。
他很遺憾的告訴肖舜,抓到的確實動物保護組織的成員,不過這個組織很偏激,極端,保護動物本不是壞事,然而過猶不及,太極端的話哪怕是好事,也不會獲得更多人的認可。
不過這不是肖舜關心的事,他比較關心段嘉最近怎麼樣了,於是便打了車去到了紫竹苑。
此時已是年初三,王也謝絕了所有的訪客,不過肖舜的到來他依舊歡迎之至。
“感覺怎麼樣?”
在紫竹苑後院的小花園裡,肖舜見到了段嘉。
此時他正赤著上身舉著兩百來斤的輪胎上下起蹲,倒三角的身材,結實且線條感分明的肌肉在陽光下泛著暗金色光澤。
果然,皮糙肉厚。
“肖先生來了,我感覺已經恢複了七八成,還得多謝肖先生妙手回春。”
段嘉放下手中沉重的輪胎,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肖舜身邊走過來。
“那就好,我已經跟宋叔打過招呼,等你痊愈後給你找點活乾。”肖舜笑了笑道。
“自然沒問題,全聽先生吩咐。”段嘉正色道。
“好了就趕緊滾蛋,看你把我這小花園搞成什麼樣子了,宋家那小子把你扔到這兒就做起了甩手掌櫃,跟他那不成器的老爹還真是一模一樣。”王也捋著灰白的胡子開玩笑道。
“這些日子承蒙王老關照,段某沒齒難忘,他日若老先生有用的著在下的地方,段某定當竭儘全力。”
段嘉憨厚一笑,拱了拱手,豪氣十足的說道。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王也的徒弟曹元德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片刻。
王也輕點了一下頭,扭頭對肖舜帶著歉意道:“家裡來了一個病人,王某先失陪一下。”
“王老去忙便是。”肖舜道。
隨後王也就離開了後花園朝前院走去。
唐詩詩到江海的第二天便去了慈安堂,不過時值年下,王也拒絕訪客,她始終不得其門,隻好打電話回唐家跟父親唐禮求助。
昆侖集團市值超過數百億,父親唐禮在京城人脈甚廣,很快就聯係到王也的一位故友,直到今日才有機會前來拜訪。
唐詩詩三年前得了心口疼的毛病。
一旦發病,就會胸悶氣短,喘不上氣,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渾身痙攣抽搐。
然而這病不止單單在她身上出現,他父母也同樣有這種症狀,甚至比她還要嚴重,發病的更早,所幸這病發病的頻率並不太高,可這終究是唐家的一樁心病。
唐家上下為此也遍訪國內外名醫卻硬是查不出什麼問題。
唐詩詩身為唐家千金,為人卻不像人們印象中的豪門名媛那般溫婉恬靜。
或許是自小習武的緣故,加上在國外留學的經曆,讓她多了幾分熱情奔放,性子火辣。
不過當著像王也這樣的中醫大家時,她仍儘量壓抑住本性,表現的溫婉大方,儼然一副大家閨秀模樣,這點倒是跟宋靈兒有幾分相似。
畢竟身在豪門,要顧及到家族顏麵。
短暫的寒暄後,唐詩詩與樂雯一主一仆就隨著王也師徒到了西廂房,這裡是王也平常偶爾為登門求醫的病人診治的地方。
聽完唐詩詩將病症敘述了一遍後,王也便開始替她診脈,片刻後,眉頭微皺。
唐詩詩跟樂雯觀其色,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王老先生,我家小姐是什麼病?”樂雯心急問道。
王也之所以皺眉並非診出了什麼疑難雜症,而是這姑娘脈象平穩,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可她千裡迢迢前來求醫,絕不會為了專程戲弄自己而來。
“小姐稍安勿躁。”曹元德看老師神色凝重,提醒她道。
又是將近一分鐘過去,王也終於不得不如實相告:“姑娘脈象平穩,身體確實無恙,至於姑娘所說之病症,老朽才疏學淺,實在無能為力。”
聞言,唐詩詩波瀾不驚的笑了笑,這樣的話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
她也清楚自己這病來的蹊蹺,要說是家族遺傳,爺爺外公那一輩甚至再往上都不曾聽聞有這樣的病症,隻有父母跟她。
“看來中醫聖手也不過如此。”樂雯心裡無比失落,小聲嘀咕道。
“樂雯,不許胡說。”唐詩詩輕斥了一句。
隨即衝王也歉意一笑道:“小姑娘不懂事,王老勿見怪,既然王老先生都診不出病因,恐怕這就是命吧,那我們就不打擾王老休息了,這就告辭。”
言罷,起身微微頷首,便帶著樂雯朝門外走去。
目送兩人剛跨出門檻,王也目光一閃,突然想起來肖舜不是正在自家後花園,真是老糊塗了,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醫者仁心,王也為人自傲,也不願眼看著病人從他這裡失望而歸,況且眼前這姑娘不過二十來歲,往後還有大好的年華,他也於心不忍。
“姑娘留步。”王也忙說道。
唐詩詩兩人隨即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有位神醫現在正在我府上做客,兩位可在這裡稍等片刻,我讓人請他過來給唐小姐診斷一二,若連他都診斷不出來,那這天底下恐怕就真的無人能醫了。”王也說道。
唐詩詩跟樂雯相互看了一眼。
素有耳聞,王聖手向來眼高於頂,恃才傲物,沒想到竟然還有讓王也如此推崇的人,心下不免有些好奇。
隻是唐詩詩此時已經心灰意冷,儼然不抱什麼希望了,猶豫了一下道:“多謝王老,隻是如果連王老都診不出病因,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