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舜忙托住他的雙臂,將他扶起來:“秦老不必如此,快坐下來說吧。”
秦芷語呆立在一旁,如夢初醒般看著肖舜,臉上寫滿了錯愕與不可思議。
既然爺爺都說《落英七芒》是真的,應該就不會有錯。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他這麼年輕,怎麼會……
然而事實就擺在她麵前,容不得她質疑,一時間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肖醫生……抱歉,以前是我太武斷了……”秦芷語想道歉,卻又有點拉不下麵子,支支吾吾道。
“如果你真有誠意的話,回頭請我吃飯好了。”肖舜輕飄飄的說了句。
秦芷語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的看著他。
“怎麼?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嗎?”
“不是……你不怪我了嗎?”秦芷語不敢相信道。
“好像我不怪你,你很不高興啊?”
“不不,我就是沒想到……”秦芷語擺手道。
肖舜沒有再理會她,扭頭看向石案的棋局。
此時秦光遠抱著《落英七芒》看的入神,他笑著對王也說:“時間還早,秦老恐怕是沒心思再跟你下棋了,不如我跟你對弈一局怎麼樣?”
王也一笑:“好啊,我還沒領教過肖小友的棋藝呢,正好趁這個機會領教一番。”
氣氛立馬和諧了。
秦光遠像得了寶貝似的,恨不得把每個字摳下來塞進自己腦袋裡,秦芷語則在一旁給肖舜跟王也端茶遞水,忙的不亦樂乎。
……
當天傍晚秦芷語掏腰包,帶著肖舜,秦光遠,王也一起到了一個高檔餐廳用了晚餐。
王也一般不出門,今天老朋友得了寶貝高興,他難得也湊一回熱鬨。
晚飯一結束,秦芷語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唐詩詩下榻的酒店,一進門就興奮地說了一大堆讓唐詩詩一頭霧水的話。
“看來這次是我看走眼了啊,難怪你這小妞對他如此癡迷,從現在開始,我全力支持你,不惜一切代價,不惜當小三兒,不惜受千夫所指,也要把他給我泡到手!”
唐詩詩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一頭霧水道:“你嘰裡呱啦說什麼呢?怎麼我一句都沒聽懂。”
秦芷語拉著唐詩詩,眉飛色舞道:“我說的是肖舜啊,那個讓你春心蕩漾的肖舜,你不會這麼快移情彆戀了吧?你要是不要我可就上了。”
“你又發什麼神經?”
唐詩詩一臉無奈的白了她一眼,徑自走到化妝台前貼了麵膜後躺到床上,拿起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我是說真的啊,那家夥確實不得了啊,他今天可剛從我們家賺了一棟豪宅誒。”
秦芷語爬到唐詩詩旁邊,將手放在她裸露在外麵的大長腿上,貪婪的、緩緩地摩挲著。
唐詩詩似乎也習慣了她這女流氓行為,隻是聽她說話真有點費勁,直到現在都沒聽懂這女流氓到底想說什麼。
“把你爪子拿開,有話好好說。”
秦芷語撇撇嘴,將白天在紫竹苑發生的事跟唐詩詩講了一遍。
“你知道嗎?他最後說讓我請他吃頓飯就不跟我計較的時候,簡直就像天使。而且我沒想到他還挺幽默的,又有錢,又幽默,又有本事,長的還算順眼又不招人,絕對是個完美老公,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哦。”
唐詩詩輕哼一聲道:“你這前後態度變化也太大了,還有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對他動心,我們隻是朋友,或者說合作夥伴。”
“真的?”秦芷語看著她的眼睛問。
“真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我現在有理由約他,我不介意他已經結婚了也不介意當小三。我這就打電話約他,到時候你可彆後悔。”
秦芷語抓起手機佯裝佯裝要給肖舜打電話,一邊偷偷觀察唐詩詩的表情。
但唐詩詩卻麵目表情,依舊看著手裡的雜誌,這讓她不禁有些失望。
……
北方的三月,夜裡依舊涼意十足。
肖舜回到司空家大院兒,坐在廊簷下抬頭望著滿天繁星,這兩天江海的天氣不錯,難得能看到那麼亮的星星。
周圍很安靜,偶爾從遠處傳來一聲鳴笛聲。
他深邃的眸子深處透著些許孤獨。
段嘉手裡拎著一瓶威士忌,兩個杯子走到他旁邊,倒上一杯遞給他。
“今天怎麼沒去夜店?”
肖舜扭頭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說段嘉的精力實在是旺盛,將近四十歲了,就算白天就算連續不斷擼一天鐵,晚上還能精神奕奕的出去浪到大半夜。
“哦,陪你喝一杯再去。”段嘉咧嘴一笑道。
肖舜:“……”
“有心事啊?”
肖舜沉默了稍傾,悠悠說道:“你說咱們活著是為了什麼?”
這句話問出來他頓時感覺有些矯情,不過宋青山這次回來帶給他的震撼的太大,讓他一時有些迷茫。
他前邊三年裝了三年孫子,原本以為除去了枷鎖後就可以樅橫都市,快意恩仇,可事實證明他好像做不到那般灑脫。
隻一個姚岑就讓他有點焦頭爛額,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呃……這麼深奧的問題啊。”
段嘉想了下說:“我當年替我家人報完仇後,也迷茫過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好像我前邊咬牙活下來就是為了報仇一樣,你要問我想在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我是聞名國際的保鏢之王,我也不缺錢,自然也不缺女人……”
段嘉看他一臉悵然,聳聳肩道:“怎麼快活怎麼活吧,我就是個俗人,也說不出個大道理,你跟我討論這個,還不如跟我討論一下我這身體練到什麼時候能扛得住炮轟。”
肖舜無語,揉了揉眉角說道:“鍛體術是天竺秘術,我也是一知半解,抽時間我去找找看我師父的庫房裡有沒有這方麵的書籍。”
“好,那我就不耽擱你惆悵了,出去了。”段嘉放下酒杯,舒展了下身子朝外麵走去。
“香瀾海灣是我的場子,喝酒可以去那兒。”肖舜抿了口酒道。
“早說嘛,我就不用花錢買酒了。”段嘉回頭看了他一眼道。
“我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去我那兒消費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小氣。”段嘉吐出兩個字,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