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不再言語,隻是目露凶光盯著自己的沈墨寒,肖舜麵無表情道:“我這人不喜歡廢話,一個選擇,要手還是要腳?”
沈墨寒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死死的盯著肖舜。
他不相信對方真的敢在北陽動自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即便是天王老子這樣乾了,也無法在沈家的追殺下逃出生天。
可惜啊,肖舜玩起性格來的時候,那可是連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主兒。
“不錯,還算有點兒骨氣,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輕描淡寫的說著,肖舜目光一凜,旋即一把扣住沈墨寒的胳膊猛然發力。
可正當他想要擰斷對方這條胳膊的時候,莫憶白卻是快步衝了上來,一把按住了肖舜的手。
“放了他吧,畢竟這是我的同學。”
肖舜淡淡的笑了笑,鬆開了沈墨寒的胳膊。
“她的一句話,比你的一條胳膊都管用!”
說罷,肖舜滿是揶揄的看了冷汗涔涔的沈墨寒一眼。
看著眼前臉頰腫起來老高的沈墨寒,莫憶白衷心告誡道:“走吧,今後不要在乾蠢事了。”
沈墨寒強忍著心中的屈辱,一動不動的看著莫憶白,問她:“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將我當成同學麼?”
莫憶白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時候沉默,其實也算是一種答案。
見狀,沈墨寒痛苦了笑了起來,在配合上他此時的窘迫,頗有一番淒然之感。
“肖舜,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重重的丟下一句話,沈墨寒頭也不回的走了。
“站住!”
一道聲音,無情的叫住了他的步伐。
惱羞成怒的轉過頭,沈墨寒豁出去道:“你還想怎麼樣?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莫憶白衝肖舜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要如此得勢不饒人。
隻不過他們兩人卻是誤會了肖舜的意思。
指了指躺了一地的壯漢們,肖舜鬱悶道:“把這幫家夥一並給弄走,不然老子的車等會開不進來!”
聞言,沈墨寒臉上的決然之色一僵,莫憶白俏臉上的擔憂也是變成了錯愕。
不一會兒,臉色鐵青的沈公子終於是將北鬥武館的極為師兄給叫了起來,這也多虧了肖舜的留手,不然這幫家夥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弄醒。
“閣下方才的這番招待,日後恩師勢必會為我等討回公道!”
抱著一隻胳膊,虯髯大漢走到了肖舜的麵前。
肖舜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好說好說,讓你師傅提前準備好上門禮,我來日必定掃榻相迎!”
“哼!”
重重的哼了一聲,虯髯帶著其餘六位師弟走了。
走遠後,沈墨寒滿是歉然的看著神色陰晴不定的虯髯漢子,告罪道:“六師兄,今天的事情是小師弟疏漏了,沒有提前查明那肖舜的底細,不然也不至於讓各位師兄受此屈辱。”
聞言,六師兄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你的問題,北鬥武館向來同進同退,小師弟受辱我們師兄自然是無法坐視不理,隻可恨那肖舜實在是太過強悍,我等遠非其對手。”
一旁沈墨寒聽罷,心中一動,假裝神色淒然道:“那肖舜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如我們就此作罷,免得為師門招來大敵。”
這話一出口,六師兄果不其然的上鉤了,開始變得勃然大怒了起來。
“我們北鬥武館創建六十餘年,何曾怕過任何敵人,師傅更是無時無刻不在告誡我們,說遇事不怕事,等閒卻也莫要惹事,此番肖舜如此盛氣淩人,師傅定當會為我們討回公道!”
振振有詞的說著,眾人卻已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大門前。
大門青磚綠瓦頗有古代之風,朱紅色的木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北鬥武館”四個燙金大字,筆走龍蛇蒼勁有力!
正在門口值夜的外門弟子,見到六師兄的等人接著負傷歸來,忍不住上前詢問:“幾位師兄,這是怎麼了?”
六師兄不答反問:“師傅可曾睡下?”
小師弟不敢多問,當即回答:“師傅剛剛才從曹家歸來,此時多半尚未安歇。”
“嗯!”
點了點頭,六師兄等人一步跨入了武館大門。
“雲歸,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書房中,一位中年人端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抬眼看著站在麵前的六徒弟胡雲歸。
這位中年人赫然便是北鬥武館的現任館主,暴雨梨花槍的唯一傳人,秦震寰。
此人乃是一代武學宗師,一手暴雨梨花槍端的是出神入化罕有敵手,在北陽僅憑一人之威,卻壓製得其他武館抬不起頭來!
麵對威嚴無比的師傅,六師兄胡雲歸絲毫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師傅,今夜……”
聽罷,秦震寰饒有興致的站起身來,走到了徒弟麵前。
“哦,此子僅憑劍指便能破開你的罡氣?”
旋即,一把抓起胡雲歸的右手,掀開袖口放眼一看,隻見徒弟的手肘處有個指肚大小的淤青傷痕。
端詳片刻,秦震寰笑道:“那小子的內勁不小,而且這點穴的手法也是異常淩厲,不過看你剛才的描述,卻又給人一種毫無章法的感覺,這小子多半是自學成才之輩!”
聞言,胡雲歸憤憤不平的補充道:“師傅,您可得為我們做主,那叫做肖舜的混蛋竟然還威脅說讓你備好禮物過去,他才會掃榻以待!”
秦振宇對此倒是並沒有太多的去在意,畢竟他一個成名多時的武學泰鬥,犯不著去和一個年輕小夥子一般見識。
再者說,他對於肖舜這種年輕氣盛而且有實力強悍的人,是十分的感興趣,一時間竟然動了收徒之心。
一念至此,他便開懷的笑了起來:“嗬嗬,不過是年輕氣盛罷了,待改日有空我親自去會會他,若是能夠入我門下,倒也可以**成才。”
一旁的胡雲歸聽到這裡,心中很是不快。
這小子分明都把自己師兄弟給打傷了,可師傅他老人家倒好,竟然還打起了收徒的注意,這都哪跟哪兒啊?
即便心中不忿,但他卻也不敢表露出來,隻是提醒道:“師傅,不用改日,明天您就有機會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