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劍匣內再一次擁簇八尺勾玉劍的波動。
肖舜瞬間一驚,似乎感應到了寶劍上傳來的渴望之情!
這是怎麼回事?
一拳逼退顧白衣後,他閃身到了一旁,旋即一把取出身後的劍匣,將八尺勾玉劍攥在了手中。
隻見劍柄之上,那個潔白通透的寶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紅色。
其中蘊含著的紅芒是這般的鮮豔,宛如那紫紅的血液。
不遠處的顧白衣將他竟然抽了柄長劍出來,不由的笑了笑:“嗬嗬,你終於是要用武器了麼?”
說著,他手中三尺青峰向前一送,瞬間化作一道劍光,筆直的刺向正在端詳寶劍的肖舜。
來不及思索,肖舜揮手便是一劍。
“當!”
精鐵交擊,悶響炸開。
在八尺勾玉的鋒芒畢露下,那三尺長劍瞬間便蹦出來一個缺口,旋轉著插在了顧白衣的腳下。
看著那劍身上的豁口,顧白衣瞬間愣在當場。
這把劍可是他師父送給他的拜師禮,就堅硬程度而言,就連精金石都能夠輕易的切碎。
而眼下,竟然被肖舜手裡的劍輕易的斬出了一個缺口?
一把抽出長劍,顧白衣滿臉戾色的瞪著肖舜:“你竟敢毀我恩師所贈的寶劍?”
肖舜斜劍而立,並沒有去理會對手的喝問。
八尺勾玉劍本身非同凡響,全天下能夠與它比較的神兵估計是少之又少,顧白衣的劍雖然堅硬,但卻也難以相提並論。
見他竟然不屑一顧,顧白衣也是怒火熊熊。
旋即,持劍便衝,勢要肖舜付出慘痛的代價。
此時的顧白衣,絕對是目前最強狀態,不但開啟天衍圖,甚至還手持師父親手所贈的寶劍,他就不相信還拿肖舜沒有辦法。
一道道劍光閃爍,一層層灰塵彌漫。
大戰在劇烈的進行著,兩位正在交戰的對手,似乎永遠也不知道疲倦,就這樣你一劍我一劍的護砍著。
在這過程中,肖舜都沒有解開過自身的封印,就一直將自己的修為控製在望天四重的境界。
雖然顧白衣在天衍圖的加持下,修為堪於望天五重的修者一爭高下,但卻對肖舜久攻不下。
“哢嚓!”
就在此時,他手中的劍終於是堅持不住,被八尺勾玉給一劍批成了兩截。
死死攥著那柄斷劍,顧白衣的臉瞬間陰沉到了極限,宛若一塊萬年不化的堅冰,身體由內到外都透著一股森然之意。
而八尺勾玉則是恰恰相反,它傳達出來的那股迫切,愈發的明顯,甚至已經到了不收肖舜控製的地步。
猛地將劍給插到地上,顧白衣竟然選擇和肖舜貼身肉搏。
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體表外的那層光暈已經由盛轉衰,漸漸的變得暗淡了起來。
與此同時,肖舜也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氣勢竟然開始漸漸的衰減,想必是那天衍圖的作用,正在減弱!
接下來的戰鬥,幾乎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這時,肖舜再次揮出一劍,將油儘燈枯的顧白衣給擊飛。
“肖舜,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終究會有在見的一日!”
飛速後退的過程中,顧白衣體內驟然湧出一股巨力,借勢飄飛到了遠處的叢林中,在也不見身影。
很明顯,他自知不是肖舜的對手,竟然選擇奪路而逃!
看著那層層疊疊的青蔥,肖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他現在並不急著殺顧白衣,畢竟他對那個掌握著天衍圖的邪修十分的感興趣,不妨順著這條線,好好的挑戰一番!
見帶隊的老大都奪路而逃了,光頭等人有哪裡還坐得住,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朝著身後的樹林四散開來。
他能夠放走顧白衣,但卻並不代表饒了其餘的人。
“嗬嗬,交給你了!”
說罷,肖舜將手中的八尺勾玉遠遠的跑向天空。
瞬間而已,那柄透體透著煞氣的劍便飛速沒入了林中。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的傳來,不多時遠處在再一次陷入了靜謐。
在極度壓抑的氛圍中,八尺勾玉通體染血,慢悠悠飛了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肖舜再一次注視其中的那枚寶石時,竟然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妖異的感覺,占據了自己的內心。
跟八尺勾玉劍接觸的越久,他便越發覺得這劍的非同尋常,他有時候甚至在想,自己到底該不該讓這把劍帶在身邊。
“肖盟主!”
此時,飛鶴等人也從遠處走了過來。
其實他們早已經注意到了外麵的戰鬥,隻奈何自身修為根本無法幫上任何的忙,所以才沒有出來露麵,免得給肖舜增加負擔。
看著站在身旁神情凝重的眾人,肖舜輕鬆的笑了笑:“嗬嗬,麻煩都已經解決了,諸位無須擔心。”
聞言,飛鶴臉上的顧慮並沒有任何的消散,而是愁眉苦臉道:“如今昆侖乃是多事之秋,我等在這裡也根本無法給肖盟主提供任何的幫助,所以……”
不等他的話說完,肖舜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自顧自道:“你的意思是想展示離開這兒一段時間?”
“不錯!”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嗬嗬,那你們準備一下吧,趁早離去也好遠離事件漩渦!”
對於他們的這個想法,肖舜並沒有任何的阻攔。
畢竟一場大亂馬上就要席卷整個華夏修界,而這場好大的劫難中心,正是在這昆侖之中。
飛鶴等人不過就是寫實力微末的修者,要是繼續留在這裡,隻會泥足深陷,甚至是性命難保,倒不如讓他們離去的好。
聽罷肖舜的話後,眾人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了一抹輕鬆的神情,之前他們還沒有完全了解散修們的強大,但自從親眼見證了肖舜和顧白衣的大戰後,他們是徹底的認清楚了形勢。
雖然丟下肖舜跑路的想法有些可恥,但他們卻也彆無選擇。
當天下午,昆侖修者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昆侖山。
在這兒修煉多年,飛鶴等人此時若要是說不留戀,那是假的。
可形勢如此嚴峻之下,他們也不得不做出背井離鄉的行為,決定暫時去距離最近的鬆江武盟分部待上一段時間。
看著站在身旁麵無表情的玉虛子,肖舜問道:“你不走麼?”
聞言,玉虛子苦笑:“我能去哪兒呢?”
他的師門已經沒了,而他也從此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之人。
更何況邪修們還未徹底覆滅,他也不可能會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