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玲兒的大獻殷勤,肖思瞬一切都看在眼裡。
在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的情況下,他也不甚在意,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無妨!”
至今為止,肖思瞬的演技一直在線,那落落大方的笑容,看的易玲兒是滿心愜意,暗道這個愣頭青今晚一定不會好過,看本小姐不好好收拾收拾!
念及於此,易玲兒拍了拍手,隨即吩咐道。
“來人呐,去將本小姐的紫金琉璃碗取過來!”
這紫金琉璃碗筷那可是好東西,乃是一代煉器大家遊龍真人親自燒紙的瓷器,在小寰島內是客戶如雲。
當然,這樣的精美器皿,並非是人人都能夠使用,唯有那些上流人物,方才能夠得到此寶,用以招待客人。
這東西說白了,就是個稀鬆平常的家具,出了造型精美,用料考究一些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值得稱讚的地方。
然而,就是那麼一件平平無奇的碗,售價卻是高的離譜,有些孤品甚至能夠在正陽道這等風水寶地上換一棟豪華大宅子。
看著眼前的紫金琉璃碗,肖思瞬就如同看著一棟豪宅,對於那些大富人家的價值觀,還真是有些不敢苟同。
“玲兒這便為公子重新滿上一杯!”
易玲兒說著,就想要去取肖思瞬案前的酒杯。
有了方才的發現,肖思瞬又那裡會那麼容易上套,當即探手將那琉璃碗攥在手裡,笑道:“嗬嗬,小姐客氣了,這酒我自己來便可!”
聞言,易玲兒也沒有細想太多,搖搖頭道:“這如何使得?來者是客,作為主人家,玲兒豈能勞煩公子自己動手!”
這丫頭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但是趕出來的事情卻是令人啼笑皆非。
還來者是客,這特麼都給老子下藥了,還客個鬼啊!
對於易玲兒的待客之道,肖思瞬是頗為鄙夷。
當然,他也僅僅隻是在心裡不屑對方的那些小動作罷了,臉上卻是沒有流露一絲一毫異樣的神情。
旋即,肖思瞬一本正經道:“小姐乃是萬金之軀,在下不過是粗人一個,又那裡能夠勞煩你來斟茶倒酒,還是我來吧!”
“不可,還是玲兒來!”
“沒事,放著我來!”
說著說著,兩人就開始互相爭搶了起來。
“哐當!”
就在你退我擋的過程中,易玲兒手裡的酒瓶子不慎滑落在地,將那滿滿一壺的陳年佳釀儘數喂給了土地老爺。
城主府裡麵的酒,可謂價值連城,畢竟都是精釀中的精釀,一年可沒有多少的出貨量。
看著灑滿一地的酒,易玲兒也是有些憋不住火氣了。
這該死的混蛋,喝一杯酒怎麼就那麼會來事兒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給麵兒就直說!”
易玲兒雙手叉腰,擺出一副河東獅吼的姿態。
見狀,肖思瞬心裡暗暗發笑,臉上這不著痕跡道:“唉,都是我的錯,主要是小姐太過熱情了,讓在下有些受寵若驚啊!”
易玲兒一聽,覺得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畢竟她之前還跟肖思瞬喊打喊殺呢,轉眼間態度說變就變,換誰來也會不這麼適應呀。
“呼……”
深吸幾口氣,易玲兒打算平複一下自己有些按捺不住的心情。
待心中再度波瀾不興夥,她展顏一笑。
“我去重新準備一壺酒!”
說罷,便朝著不遠處的酒櫃走了過去。
重新在架子上取下一壺酒,易玲兒動作隱蔽的排開了蓋子,隨即往裡麵灑上了一些白色粉末。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是小青專門配出來的一種藥物,它能夠與其他藥材進行中和,在過程中毒素不禁會全部揮發,最後甚至還能夠取得提升丹藥效果。
此物用來入藥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但是拿來投毒,那效果也是杠杠的。
上次易玲兒偷偷在小青煉丹房內偷拿了一些藥粉,接著去找呂嫣的一個貼身護衛,當即便對方弄得上吐下瀉了四五天。
要知道,那個護衛實力可不弱,修為已經到了地仙五重的程度,卻依舊被這看似平凡的粉末整的快要虛脫。
這時,易玲兒突然發現酒水上漂浮著一些白色的顆粒狀物體,知道這時藥粉完全沒有溶解造成的想象,於是便用自己那青蔥玉指在上麵攪拌了幾圈,打算加快一些藥粉的溶解過程。
攪拌完畢,易玲兒吸管吸的就將手指抬起來想要放在嘴裡吸吮那殘留在指間的液體。
突然,她猛地意思到了什麼,當即滿臉嫌棄的將手給收到了背後,狠狠在酒櫃上麵的開了幾下。
這一切,肖思瞬都是看在眼裡。
他自然是不可能當麵拆穿易玲兒的陰謀詭計,畢竟這樣一來,就不這麼好玩了呀。
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趣道:“小姐,我這人喝酒沒有太多的要求,不也不必挑選太好的,反正咱也喝不出來啊!”
聞言,易玲兒搖了搖頭:“公子這是哪裡話,你是父親尊貴的客人,自然也是玲兒尊貴的客人,我又如何能夠怠慢。”
話音未落,她已經重新回到了餐桌旁坐下。
旋即,她指了指放在正中間位置的酒瓶子。
“這一次,玲兒也不跟公子搶了,公子還是自便吧!”
肖思瞬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小姐,我這個人酒喝多了就容易拉肚子,但城主府的酒,想來應該不會這樣吧?”
迎著他那炯炯的目光,易玲兒心中不由有些慌亂。
饒是如此,她卻悻悻然擺了擺手:“怎,怎麼可能呢!”
見她神態顯得有些局促,肖思瞬心裡頓時了然。
剛才那番話,不過是試探性的而已,不料這丫頭那麼容易就上套了。
嘿嘿,果然是瀉藥啊!
一念至此,肖思瞬一言雙關道:“那就好!”
他這三個字,可謂是含義頗深。
是對自己說的,同時也是對易玲兒說的!
緊接著,肖思瞬也沒有廢話,往自己案前的琉璃碗中倒了滿滿一碗的酒。
看著那不斷冒出來的酒花,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了易玲兒那邊原封未動的酒杯:“小姐,該你了啊!”
說罷,笑著將酒瓶子推了過去。
易玲兒見狀,臉色微變,她可不想連著拉好幾天的肚子,於是推辭道:“公子,玲兒不擅長喝酒,所以還是免了吧!”
肖思瞬那裡會聽信她的鬼話連篇,這妮子要真不愛喝酒,那不遠處的酒櫃又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拿來當擺設的啊!
他將酒碗往旁邊一推,索性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喝了,不如咱們以茶代酒。”
易玲兒氣的花枝亂顫:“你……”
剛想著爆發呢,她卻意識到眼下還不是時候,便決定暫且隱忍一番,輕笑道。
“公子,這佳釀度數太高,玲兒實在是無福消受,若是你巨覺得一個人喝太過寂寞的話,玲兒倒是可以喝一點果酒!”
肖思瞬笑著點了點頭:“隻要是酒就行!”
易玲兒嫣然一笑,隨即起身又朝酒櫃那邊走去。
在這過程中,肖思瞬從懷裡取出一枚潔白的小珠子,不動聲色的將其放進了酒瓶內。
旋即,酒瓶內冒出許許多都的白色氣泡。
看到這裡,肖思瞬心中漸漸安定了下來,見易玲兒還在哪裡糾結選什麼酒來應付自己,立刻將琉璃碗中的酒水到了個趕緊,接著重新將那些已經被淨化過的酒水,倒進了琉璃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