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老宅。
墨子風一人獨坐院中品茶。
卻邊喝邊歎息。
“朗朗乾坤,烈日當空,卻天理不在呀。”
墨邵顏已經被解除了禁足,之前在後院不知道玩什麼,這會氣喘籲籲地過來,抓起茶壺就直接往嘴中灌。
“燙!燙死我!”
看著女兒這捂嘴跳腳的模樣,墨子風又是一陣歎。
“你看看你,哪有半點姑娘家的樣子?”
“下棋之人最要心思沉穩,你卻半點靜不下心來,此生都彆想棋藝大成了。”
墨邵顏嗬嗬笑著坐下,“爸,我最近棋藝可是大有長進了,你要不信跟我比比。”
墨子風沉默了。
氣氛也壓抑起來。
墨邵顏想找個話題活躍氣氛,張了幾次口,卻什麼也沒敢說。
大哥的事是他們墨家的禁忌。
“老爺,有客來了。”
管家就在這時興衝衝的奔來,看到氣氛怪異,趕緊低下了頭。
墨子風抬頭看著管家身後司機,眉頭一皺,“你是何人?”
“老爺,這是上次那位棋藝高超小友的司機。”管家低頭解釋。
他對林震印象深刻,希望林震能解開墨子風心結。
司機卻在此刻將拎著的木箱丟下,鎮得地麵一顫。
墨家父女驚得跳起。
墨邵顏皺眉喝道:“你乾嘛?”
司機神色不變,“這是尊上讓我帶給你們墨家的禮物,希望能借此解開墨先生心結。”
墨子風皺眉不語。
“啊!”墨邵顏將木箱打開,然後直接嚇退。
看著箱中頭顱,墨子風卻露出暢快的大笑。
“老天有眼呀,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王濤的報應果然來了。”
“哈哈哈,這份大禮我墨子風接受了,請問那位小友現在何處?我這便登門拜謝。”
司機卻沒回答,隻是意味深長道:“全國圍棋總決賽,明日就將開始。”
墨子風聽明白了,抱拳一拜,“請先生給小友帶話,明日棋賽,我一定去。”
司機離開後,墨邵顏也徹底從之前的驚嚇恢複。
“爸,王濤死了,腦袋又在咱們墨家,這……”
看著女兒驚慌失措的擔憂模樣,墨子風冷笑,“人家殺人的都不怕,你怕什麼?”
……
蘇家彆墅。
元大哥的屍體,也被送回來了。
看著那副簡單的棺材,看著棺材之中躺著的元大哥,蘇眉眼中卻沒有半點難過。
隻有憤怒。
“好你個林震,殺了元大哥,居然還敢叫人將屍體給我送回來打我臉。”
“你真以為我蘇眉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冷哼兩句,蘇眉轉身奔向書房,快速寫了封信,然後連同一張空白支票一起裝入信封。
“來人!”
蘇眉的心腹管家快速進來,恭敬站著等候命令。
“將這封信送去孔雀山沈家。”
管家恭敬應下,猶豫半晌,開口問道:“元先生的屍體小姐打算如何處理?是即刻下葬入土為安嗎?”
蘇眉冷冷一哼,“連個林震都殺不了的沒用東西,還被對方送回來嚇我,安葬他乾啥?”
“叫人把他送回蕭關去。”
管家心中一涼,麵上卻也不敢顯露分毫,恭敬應了,準備退下。
“等等。”
蘇眉卻在這時將管家叫住。
“給他換副上好的水晶棺再送走,讓去的人跟蕭關那邊的人說,我看到元大哥屍體悲傷欲絕,當場哭倒,如今還臥床不起。”
……
次日。
林震帶著陳慧和幾個孩子去觀看圍棋比賽。
偌大的比賽台上,除了主持人站在角落,就隻有參加總決賽的兩名棋手。
兩名棋手皆不承言語,但氣氛的劍拔囂張,卻連孩子們都感受得到。
眼中也同時露出了向往之色。
“林哥哥,我們以後有沒有機會在台上比賽呀?”
林震失笑,看著孩子的目光也寵溺無比,鼓勵道:“隻要你們好好學習,以後都有機會的。”
旁邊小皮猴睜著崇拜的眼,“林哥哥,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上去比呢?”
林震不淡笑不語。
林震摸著孩子的頭,低笑道:“當然是因為,他們不是震哥的對手,震哥上去,一分鐘就將對方打敗了,咱們還看什麼比賽呀?”
小皮猴似懂非懂的點頭。
很快,冠軍出爐。
現場氣氛也直接沸騰起來,所有人都在高聲喊著冠軍名字。
孩子們也同時朝冠軍投來崇拜目光,眼神羨慕。
主持人卻在這時走到台上,衝眾人比了一個噤聲手勢。
在眾人疑惑目光中,主持人高聲宣布,“咱們今日的總決賽,有幸請來了一位特彆嘉賓,墨子風,墨先生。”
話音落地,現場氣氛更高,呼聲更大。
“墨子風!墨子風!”
“墨老一出,棋下無敵!”
孩子們早就從秦海城口中聽說過墨子風,也跟著一陣期待。
很快,墨子風走上抬來。
現場的呐喊聲,歡呼聲,更是大得仿佛能夠掀破屋頂。
而隨著墨子風大手一抬,現場立刻安靜。
墨子風的影響力,號召力之深,由此可見。
之後,墨子風就兩名選手之前的筆試進行了一番講解。
兩名選手聽得迷糊灌頂,對其崇拜更深。
主持人也在這時順勢說道:“不知我們這次的冠軍,有沒有榮幸能跟墨老比棋,得到墨老的再次指點?”
墨子風含笑點頭,“如此,老夫便獻醜了。”
冠軍聽得心中大喜。
他也不求能夠打敗墨子風,隻要能在墨子風手下多撐片刻,便足以令他名聲大噪。
很快,兩人相對而坐。
墨子風從始至終維持淡笑,棋也下得漫不經心。
一開始,冠軍還有些不忿,覺得墨子風對他太過輕視。
冠軍打起12分的精神,打算借著墨子風輕敵將他打敗。
然而執起又一枚白子的瞬間,冠軍卻直接愣住。
居然,已經無處可落子。
深吸口氣,冠軍放下白子,直接起身,抱拳一拜。
“墨老的棋藝果然高超得神乎其技,晚輩輸得心服口服。”
墨子風也客氣的笑著,“你也不錯,老夫不過是仗著年紀大,比你多研究了十幾年的棋局獲勝罷了。”
對方如此謙虛,冠軍更是心悅誠服,對其崇拜。
就在這時,台下一人突然走出。
“想看墨老下棋還真不容易,不知晚輩今日可有榮幸與墨老一戰?”
正是林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