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龍走到張少傑、肖楓、劉鎮他們三人麵前,開口問道:“你們的槍傷如何?”
“蕭老大,已經沒事了。”肖楓說道。
“那就好!”蕭雲龍點了點頭。
隨後,蕭雲龍走到前麵,他轉過身來,看向了場中戰列著的魔王戰士還有龍炎戰士,他沉聲說道:“在這一戰中,我們有一位兄弟犧牲了。逝者已逝,生者緬懷。現在,就讓我們一起送他一程!”
說著,蕭雲龍走過去,將那帳篷收了起來。
張勇的遺體便是呈現而出,儀容乾淨,已經換上了新的作戰服,臉色也很平靜,雙眼閉著,看著就像是熟睡過去了一般。隻是,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蕭雲龍雙膝跪地,身後的魔軍戰士與龍炎戰士也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
蕭雲龍從煙盒中抽出三根煙,點上之後鄭重的插在了地麵上,開口說道:“小勇,此地沒有香火,就用三根煙來代替吧。直到現在,我都難以接受你已經離開我們,去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實。生前的你木訥,不善言語,埋頭苦乾,還記得在基地裡有什麼活兒你都是搶著乾,隻顧乾活不吭聲。就連我都時不時罵你兩聲二愣子。讓我心痛的是,現在想罵也罵不到了。不管如何,你在我心中是龍炎組織最優秀的戰士,也是國家最優秀的戰士!”
“如有來生,就換做你來當我的教官吧,如何?你不是也夢想著成為一名教官的嗎?如有來生,不管角色怎樣的變換,你依舊是我蕭雲龍的兄弟,依舊是我的戰友!”
“兄弟,安息吧!你未完成的夢想,有我,有魔軍兄弟,有龍炎兄弟,去替你完成!希望你在另外一個世界得到安眠!”
說著,蕭雲龍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身後的戰士跟蕭雲龍一樣,跪地磕頭,好些龍炎戰士雙眼滿是淚痕,有種無聲的悲痛之感在湧動。
這時,也不知是誰起頭,用著那蒼涼悲愴的語調唱著——
“西風烈,風沙起,殘陽豔如血。
烽煙起,魔王軍,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句兄弟情如鐵,一聲魔王義薄天。”
這是魔王之歌,此刻正在哼唱而起,場中的龍炎戰士他們都聽過,那簡單卻又極富感染力的旋律朗朗上口,很快,一個個魔軍戰士與龍炎戰士也全都隨著合唱而起——
“那時春光正明媚,兄弟你為何麵帶著微笑!
那時夏陽正熾烈,兄弟你為何飲酒且高歌!
那時秋風正蕭索,兄弟你為何流血不流淚!
那時寒冬正凜冽,兄弟你為何長眠而不起!
你說,你憶起遠方的父母,遇到心愛的姑娘,微笑給予祝福,微笑給予思念!
你說,你伴隨身邊的兄弟,征戰之路不孤獨,飲酒讓熱血沸,高歌讓心胸闊!
你說,你踩著敵人屍骨上,殺伐之路不退縮,男兒血不白流,男兒淚不能流!
你說,你拚完最後一子彈,為了兄弟身先卒,你合上眼睛卻帶笑,你合上眼睛卻帶笑!
你合上眼睛……卻帶笑!”
悲壯中卻又帶著赤誠熱血的魔王之歌在這片空曠的山野中經久不息的回蕩著,幾十人一起齊聲大唱,齊聲大喊,用這最能代表心境的魔王之歌來為張勇送彆。
簡單、通俗、易懂的歌詞,可字裡行間內蘊著那股最赤誠的兄弟熱血,最浩然磅礴的氣勢,最悍不畏死的決心,最鐵骨錚錚的男兒形象,卻是躍然而出。
最淺白文字,卻道出了,最赤誠的熱血!
唱著唱著,魔軍戰士與龍炎戰士他們的眼圈都紅了,場中的奧麗薇亞淚眼模糊,羅凝雪、劉銘、葉天浩等內衛也悲痛不已。
便連自身氣息冷冽如冰,猶如萬古冰山般存在的夜姬,也一個勁的眨著眼,雙肩在輕輕地顫動。
夜色深沉,山風在呼嘯,將那一聲聲悲壯蒼涼的魔王之歌傳遞到了遠方。
“小勇,一路走好!”
最終,蕭雲龍張口大吼了聲,其聲直衝天宵。
“一路走好!”
身後,所有人都齊聲大喊,為張勇送彆。
蕭雲龍緩緩站起身,說道:“現將小勇安葬在這山頭腳下吧。所有人,都拿出你們的軍刀,就在這山頭腳下拋出一個墓坑,安葬小勇。”
由於蕭雲龍仍需要帶領著餘下的戰士繼續行軍,繼續作戰,還無法立即回國。所以,張勇的屍體無法一直帶在身邊,就算是背著張勇的屍體走,幾天後也會腐爛發臭,隻能臨時找個地方下葬。
當然,張勇身為龍炎戰士,國家烈士,他的屍體也不會一直遺棄在此地,回國之後蕭雲龍會向軍部通報此事,到時候再直接過來將張勇的屍體帶回國內安葬。
魔軍戰士與龍炎戰士他們紛紛開始動手,就在這山頭腳下,一處背靠青山,綠樹環繞的風水之地挖坑。
他們用著手中的軍刀,一點點的將地麵上的泥層給拋開。
幾十名戰士合力之下,一個長兩米,寬一米的深坑很快就被挖了出來。
蕭雲龍將四周一些樹枝斬斷,將斬斷的樹枝鋪在了墓坑底下,又將一個帳篷的篷布用軍刀劃開,接著用這塊篷布將張勇的屍體嚴嚴實實的裹住。這些帳篷的篷布可以防水,裹住張勇的屍體再下葬,也避免會比泥層下的水浸泡。
之後,蕭雲龍、穆恩、小刀、王軍、段東流、落星辰、金剛等戰士將張勇的屍體抬了起來,走到這處墓坑前,緩緩放下。
“灑土吧!”
最終,蕭雲龍以著極為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
“阿勇!”
王軍、落星辰、上官天鵬、金剛、冷鋒、葉曼語、段東流等一個個龍炎戰士都情不自禁的大聲喊著,一旦灑土而下,意味著往後他們再也看不到張勇一眼,就此永彆。
一個個龍炎戰士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雙手捧起一撮撮泥土灑落而下。
泥土漸漸地堆高而起,壓實之後繼續往上堆,直至堆成了一個稍稍高隆而起墳頭。
蕭雲龍斬斷一截小腿粗的枯木頭,用軍刀將一麵削平,而後在上麵刻下了幾個字——龍炎戰士張勇之墓!
立好了一個簡單的墓碑,這就是張勇臨時的墓地了。
蕭雲龍站起身,將熊子跟老莫兩人喊了過來,他語氣無比森寒的說道:“熊子,你去審問那個內奸何東,詢問他背後究竟是誰指使他將我們的方位坐標發給西洋盟軍。而這個坐標發送到的是西洋盟軍的哪一個據點,這個據點位於何處,等等。總之,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給我合盤說出來。他要是嘴硬,老莫你就給他來幾刀。留著他一口氣就行了。”
“蕭老大,知道了。你放心,我保證逼問他連小時候尿床幾次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出來!”熊子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蕭雲龍點了點頭,眼中寒芒盛烈。
對於熊子的審問身段他是極為放心的,再加上老莫那更是萬無一失。
老莫的手術刀不僅是可以救人,也可以用來實施酷刑。
老莫熟知人體的一切構造,知道人體哪裡的神經痛感最為敏感與距離,尋常人他一刀下去就崩潰了。何東再嘴硬,有了熊子與老莫兩人聯手,最終也會將他身上的一切秘密都給說出來。
蕭雲龍讓受傷的戰士休息,吃點乾糧,喝些水,準備天色蒙蒙亮就立即行軍出發。
連續的戰鬥也會讓魔軍戰士與龍炎戰士他們感到疲累,特彆是對於受傷的戰士而言,多一點休息的時間,就多一些體能,才能帶著受傷的身體繼續前行。
“啊——”
冷不防的,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嚎尖叫聲響徹而起,經久不息的在這片山野中回蕩著,那是何東的慘嚎聲,說明熊子與老莫已經聯手對他上刑了。
慘嚎聲起伏不斷,持續良久,何東的慘叫聲從最初的高亢到後麵的所有若無,氣若遊絲了般。
“求求你……殺、殺了我!”
“求求你們,殺了我吧……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啊,啊!!”
何東的求饒聲、慘嚎聲,融合在了一起,持續不斷的回蕩著。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何東的慘嚎聲才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蕭老大,他要招供了。”
這時,熊子朝著蕭雲龍喊了聲。
蕭雲龍立即走了過去,走過去一看,何東整個人在間歇性的抽搐著,一張臉流露著極度驚恐與痛苦之色,整個人仿佛已經處在一種崩潰的狀態下。他的身體幾乎都裸露而出,身上四周一些要害的部位上,隱隱看到泌出一滴滴血滴。
那是被一柄薄入紙片般的手術刀劃開的,深可入骨,猶如刀鋒太薄,故而隻是泌出了幾滴鮮血,但這一刀下去,足可以將肌膚骨骼相連的痛感神經給切斷。
所帶來的那種痛苦猶如萬蟻吞噬,根本無法忍受。
“說吧,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你說的真話還是假話,我一聽便知。不要用假話來糊弄我,否則我會讓你好端端的活上好幾年。”
蕭雲龍看了眼何東,語氣淡然的說道。
不知怎麼的,何東聽著蕭雲龍那語氣淡然的話,渾身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好地活上幾年?然後每天都受到這樣的酷刑?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