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吉市區內。
林城自知身份有些敏感,所以也沒去駐軍部隊,更沒有去什麼動員司,部隊招待場所,而是直接去了常住的一家酒店。
客房內。
林城坐在沙發上,低頭正看著平板電腦。
一陣敲門聲響起,空軍軍士打開門,讓開身位,林驍就邁步走了進來:“叔,舅舅給我打電話了。”
林城皺了皺眉頭:“什麼事情?”
“鬆江網播台一個主管法製新聞的部長,是蕾蕾的領導。”林驍輕聲提醒道:“他在鬆江很照顧蕾蕾。”
“嗯,然後呢?”林城點頭。
“剛才在軍情處大廳咱們碰到的那群人,是鬆江黑街警司的,他們是來找那個秦禹的。”林驍話語委婉的提醒道:“那個領頭的,姓李的,通過這個部長的關係,想見見你。”
林城方向平板電腦,輕聲問道:“那個秦禹,就是跟蕾蕾走的很近的那個小子吧?”
“對。”林驍點頭。
“那鬆江的人是想借力啊。”林城笑著說道。
“是這個意思。”林驍點頭。
“不鳥他們。”林城毫不猶豫的擺手說道:“地方上的爭鬥很複雜,我們不摻和,也不能表態。把蕾蕾接回來,就單純是咱們家的個人行為,跟彆的沒關係。”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林驍點頭。
林城沉吟半晌,張嘴又問:“蕾蕾這個小倔種,在乾什麼呢?”
“身上有點皮外傷,我叫了部隊女醫生在幫她處理。”
“你讓她來見我。”林城吩咐了一句。
“好。”林驍點頭。
……
十幾分鐘後。
老李在車上接通了趙部長的電話:“怎麼樣?”
“不見。”趙部長搖頭。
老李聽到這話,目光略有些無奈。因為他事先已經能猜到是這個結果,但還是想試試。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人家太高,我們夠不上。”趙部長歎息一聲說道:“地麵上的矛盾,本來就很複雜。而這事兒又涉及到軍情處,那林家跟這些事兒又沒有直接關係,怎麼可能幫咱說話呢。”
“我明白了。”老李也沒為難對方。
“你還有啥辦法嗎?”
“我正在試。”老李麵色疲憊:“儘人事,聽天命吧。”
“勁兒用到了,就行了。”
“我知道。”
“那就先這樣。”
說完,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老李坐在車內,仔細斟酌半晌後,立馬就撥通了老貓的號碼。
“喂,秦禹怎麼樣?!”老貓接起電話,語氣非常急迫的問道。
“你把蕾蕾電話給我。”老李斟酌半晌,聲音沙啞的說道。
……
問訊室內。
四個壯漢合力將梟哥用繩索捆綁,摁在了地麵上。
“我也不跟你廢話。”黎處麵無表情的問道:“你就告訴我,你們來福利院開槍殺人,是否得到了秦禹的指示?他在這個案子裡,究竟扮演怎樣的角色?”
“秦禹是誰,我根本都不認識。”梟哥趴在地上,喘息著回了一句。
“就是不說,是嗎?”黎處嘴角抽動,抬腿踩著梟哥的肩膀:“你在這裡麵挨的每一拳,都沒人替你受著。你在福利院開槍殺人,證據確鑿,你也沒有出去的可能。我他媽就不明白了,你堅持個什麼勁兒?!”
梟哥抬頭看向對方,突然笑著問道:“我說了,你能放我出去嗎?”
“我能保你不死。”黎處臉色非常認真的說道。
“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呢?!”梟哥咬著牙,低吼著回道:“我自己犯的啥事兒我清楚,你要判我,我沒啥說的。可你要刨根問底,那咱們談不了,明白嗎?”
“談不了,是嗎?!”
黎處徹底急了,伸手拿起桌上事先準備好的T形警棍,低頭喝問道:“你知道軍情處是乾啥的嗎?是專門研究如何審訊的地方。我要連你都收拾不了,那能當上處長嗎?”
說完,黎處抬頭吼道:“彈他琵琶。”
四個壯碩男子,聞聲後立馬彎腰,死死的摁住了梟哥的四肢以及腦袋,並將他的上半身和雙腿掰成橫U字型。
這樣一來,梟哥的兩側肋骨,就條條可見的凸出了皮膚。
黎處雙手握著警棍頭部和尾部,用中間的杆子,卡在了梟哥的腰間。
“臥槽,你招挺多啊!”梟哥額頭全是汗水,喘息著回了一句。
黎處右膝蓋頂著梟哥的身體:“沒彈過琵琶吧?今兒我讓你試試。”
話音落,黎處雙手推著警棍,使勁兒往上碾壓著。
堅硬的警棍碾壓著一條條凸起的肋骨,泛起嘎嘣嘎嘣的聲響。
梟哥麵色憋得紫紅,疼的渾身痙攣。
“彈的行不行?!你受力不?扛不住你就吱聲昂!”黎處咬著牙,再次將警棍向下猛壓,深深的卡在肋骨縫隙中,從下至上的繼續推。
“嘭嘭!”
梟哥疼的徹底崩潰,用腦袋猛砸著地麵,突然張嘴吼道:“你再使點勁,我受力。”
“CNM!你嘴千萬彆軟。”黎處一聽這話,眼珠子凸起,手裡勁兒加大加快的繼續碾壓著。
……
隔壁。
秦禹木然的聽著梟哥慘叫,心裡忐忑無比。
如果梟哥堅持不住,吐口了,那秦禹就徹底完了。證據確鑿後,軍情處一定會辦了自己和梟哥他們。
可即使梟哥不說,那誰又能幫他呢?自己又能堅持多久呢?
……
酒店內。
“謝謝你們了。”
林念蕾豎起頭發,衝著兩個年紀挺大的女軍醫說道:“我有點急事兒,等回來,我一定再次當麵感謝。”
“不客氣的。”左側的女軍醫一笑。
“麻煩你們了,我先出去一趟。”林念蕾再次道謝後,伸手就拿起了外套,穿著酒店的拖鞋,忍著身上的疼痛向外跑去。
步伐匆匆的離開包房,林念蕾低頭看著手機,剛要撥通一號碼,就聽到走廊左側有人喊了一句:“蕾蕾!”
林念蕾聞聲扭頭,隨即愣在原地。
“你要乾什麼去?”林驍麵無表情的問著。
林念蕾斟酌半晌:“我要出去。”
“見誰?”林驍背著手喝問:“鬆江的人?”
“對。”林念蕾坦然承認。
“不可能。”林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叔叫你。”
“你給我鬆開,”林念蕾瞪著大眼睛吼道:“鬆開!”
……
酒店樓下,老李站在冰天雪地中,正靜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