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秦禹接到了吳迪的電話,對方告訴他皮司長已經精神崩潰,準備去廉政署自首。秦禹被逼無奈下,隻能開車趕往網播大樓。
時近中午。
網播大樓側麵的停車場內,秦禹上了吳迪的汽車,見到了皮司長。
“你要去自首?!”秦禹來不及客套,直言問了一句。
“你們怎麼搞的?”皮司長一見到秦禹就火了,伸手抓著他的脖領子吼道:“你們之前承諾過,要保證我家裡人的安全,為什麼沒做到?!”
“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什麼?你老婆和孩子被抓了,你能冷靜嗎?”皮司長憤怒的吼道:“你做不到萬無一失,為什麼要坑我?”
“嘭!”
秦禹伸手打開他的胳膊,麵色冷峻的說道:“站隊是你自己選的,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之前就勸過你,不讓你先放家裡人走,可你自己心裡對我們不信任,巴不得想讓你老婆和孩子拿了錢快跑。現在出事兒了,你責問我?!老子四個兄弟都死了,我找誰說理去?”
皮司長聞聲愣住。
“小三明顯是走投無路才這麼乾的。”秦禹指著皮司長說道:“你現在去自首,那他們會把所有臟水都潑你身上。而你被判死了,你老婆和孩子也不一定安全,明白嗎?”
“我踏馬不去,他們殺人怎麼辦?”
“人活著他們才有籌碼,人要全死了,你還會聽他們的嗎?”秦禹吼著回道:“我跟警署立下軍令狀,三天之內破案,如果做不到,我被免職問責。”
吳迪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但卻沒有說什麼。
“你就老實待著,我會把你老婆孩子弄出來的。”
“你要弄不出來怎麼辦?”皮司長此刻像個孩子一樣問著幼稚的話。
秦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你要還堅持,那你就去自首。”
皮司長崩潰的搓著臉蛋子,一時間沒了主意。
“三天內,你有把握嗎?”吳迪衝著秦禹問。
“誰也不敢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儘量把事兒做好。”秦禹皺眉指著老皮說道:“你把他帶走,他如果堅持去自首,你也甭攔著了。”
“嗯。”吳迪點頭。
“咣當!”
秦禹推開車門,轉身下車。
“秦禹!”皮司長突然抬頭,滿麵淚痕的說道:“我混到現在,事業沒了,鬆江也待不下去了,如果孩子再出事兒……那我還有啥啊?我不白活一輩子了嗎?!”
秦禹看著精神崩潰的老皮,沉吟半晌說道:“我儘最大能力做。”
說完,秦禹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黑街警司一二三隊的隊長,骨乾成員,全部湊在一塊,在研究匪徒線索。
會議室內,煙味嗆人,水瓶子在辦公桌上隨處可見,可搞到現在大家也沒有整出來啥有用的線索。
真正的警隊辦案,跟影視作品中的柯南和包公相比,那是要難得多的多的。因為它根本沒有那麼多理想化的劇情,隨便彆人說句話,或者拿起一個物證,就能引起主角的注意力,然後順利偵破大案。
在現實中,很多大案要案的偵破,幾乎全是用龐大的人力和數據,以及各個部門的協作配合,才能一點點將案子啃下來。
就拿這次事兒來說,現場除了留下兩具匪徒屍體,槍械,子D,以及臨時的通信設備外,就幾乎沒有任何東西了。所以秦禹他們想要追蹤匪徒,就隻能從這些方麵入手。
但多個部門整整查了一下午,得到的結論是:兩個匪徒在九區無身份;無線對講機掛的是一個公共頻道,根本無法追蹤;而槍械和子D,都是黑的,短時間內完全鎖定不到來源……
這個結果一出,線索基本就全部斷掉。
會議室內,老貓焦躁的抽著煙,舔著嘴唇問道:“聯防那邊回信兒了嗎?鎖定嫌疑人是什麼時候進的鬆江了嗎?”
“回信了,但四個關口一天進出的人口太多,他們要一點點甄彆,估計短時間內回不了什麼準信。”二隊隊長搖頭應道。
“秦隊,人有沒有可能已經跑出區了?”一名老警員抬頭問道。
秦禹站在案情板旁邊,搖頭回了一句:“如果不棄車的話,他們有可能會逃出去。但棄了車,時間應該是來不及的。人肯定還在區內。”
“黑大夫那邊有信兒了嗎?”老貓問。
“暫時沒有。”秦禹喝了口水,搖頭應道:“他們這夥人挺專業,很大可能綁匪裡就有人懂點治療槍傷什麼的,或者他們提前準備好了醫生。”
“這他媽咋弄?”老貓搓著臉蛋子:“三天時間,太急了。”
“汽車呢?再去檢查檢查他們那台汽車,”秦禹沉默半晌後說道:“先追追這條線。”
……
樓下,警司大院門口,數台越野車停滯。
“乾什麼的?”值勤人員從崗樓內走出來問道。
張亮降下車窗,輕聲回道:“是秦禹叫我來幫忙的,讓我進去一下。”
值勤人員聞聲拿著對講機詢問了一下,隨即升起欄杆放行。
此刻已經接近晚上七點鐘,天色大黑,張亮下車後,衝著後麵數台越野車內的人喊道:“來,都下來給我看看這台車,你們認不認識。”
話音落,四大區的黑車販子全部下了車,圍著灰色麵包看了起來。
如果要說秦禹比彆的警司大隊長有啥優勢的話,那就是他在地麵上的影響力。幾個電話,四大區地麵上的不少大佬,全都伸手幫了忙。包括江南的鬼子,都叫了不少黑車販子過來辨認嫌犯用車。
……
監獄內。
袁克穿著號服,拿著電話衝牛振問道:“事情辦好了嗎?”
“辦好了。”牛振點頭:“蕭九剛剛給我打完電話,說想辦法安排我們出去。”
“嗯,你聽蕭九安排就好了。”袁克點頭。
大倉庫內,小耀下樓吩咐了一句:“上麵打來電話,說那個老皮沒有去自首,讓我們警告警告他。”
“怎麼警告?”牛振掛斷電話,滿臉泛著惡心的笑容問道:“嗬嗬,不行,我先給他媳婦突突了,讓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