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鐘,秦禹上完課,按時趕到了市中心某高檔酒店,在大廳內給韓桐打了個電話。
等了大概能有不到兩分鐘,韓桐就帶著倆人一塊走了下來,通過衣服辨認出秦禹,裡挺老遠就伸出了手掌:“哎呦,秦隊!”
“你好,你好!”秦禹迎過去,跟韓桐握了一下手。
“要不是怕不方便,我就讓人去學院裡接你了。”韓桐長的白白淨淨,留著精悍乾練的小短發,神采奕奕的與秦禹寒暄:“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哈!這是我堂弟,韓宇,這是我助手,歐洋。”
秦禹轉過身,立馬伸出手掌與二人打了聲招呼:“你們好!”
“你好!”
“你好!”
二人分彆於秦禹握手,態度很客氣。
秦禹著重打量了一下韓宇,發現他身高一米八十多,國字臉,皮膚較黑,單從外表上判斷,看著很像北方的豪爽青年,可秦禹一想到他之前捅咕下麵人乾的事兒,心裡又覺得他應該是屬於性格與外表不太相符的那種人。
“粵菜,吃得慣吧?”韓桐笑著問了一句。
“我什麼都吃得慣。”
“那就行,走吧,去包房聊!”韓桐招呼了一聲。
“好!”秦禹點頭,邁步走在了他旁邊。
……
十幾分鐘後,樓上包房內,韓桐穿著乾淨利索的白襯衫,坐在主位上,態度謙和的衝著服務人員說道:“主菜口味略微重一些,今天我請北方來的朋友。”
“好的,沒問題。”
“麻煩了。”
“好的,您稍等!”服務人員一笑,點頭離開包廂。
“本來我想讓吳迪來南滬,咱們一塊坐下來聊聊,但藥廠項目已經啟動,他那邊太忙了,也實在是抽不開身。”韓桐扭頭看著秦禹說道:“等有機會,咱在八區坐坐,正好我爸也想見見你。”
“那可太榮幸了,我總聽彆人提起韓總,也一直沒機會見見。”秦禹說這話雖然有些客套的因素在裡麵,但心裡也確實對韓三千是很好奇的,因為後者在鬆江留下很多故事,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
菜沒上齊之前,眾人聊的都是閒話,多以寒暄和拉近距離為主,也沒啥乾貨,並且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韓桐在跟秦禹交流,助手歐洋跟韓宇,都沒怎麼吭聲。
等了能有十幾分鐘,主菜配菜和各種高檔高檔白酒一次上齊,擺了整整一大桌子,隨即韓桐輕聲衝著韓宇招呼道:“這酒你得先喝哈!”
“嗬嗬。”韓宇一笑:“行行,那我先敬秦隊一杯!”
秦禹一怔,低頭就要倒酒,但韓桐笑著攔了一下說道:“讓他先喝,這小子最近有點不務正業,手裡麵兩件事兒都處理的不好,我得罰他。”
“秦隊,我平時也很少在鬆江,對那邊的情況其實不是很了解。”韓宇態度非常端正,舉杯說道:“小泉上次跟劉子叔鬨起來,弄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但還好咱現在跟南滬碰上了,我乾一個,就當賠罪了哈!”
說完,韓宇仰脖喝掉整整一高腳杯的白酒,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啊……!”秦禹萬萬沒想到韓宇在酒桌上能這麼客氣,所以他反而有點不會了,因為他這人就是這樣,你跟他來硬的,他比誰都滾刀,可你要太軟,他反而不適應了,這也算是較為另類的賤皮子了。
“叨叨了半天,也沒把事兒說清楚,在外麵單獨跑了這麼久,口條都沒練利索!”韓桐笑嗬嗬的指著自己堂弟說道:“你在乾兩杯!”
韓宇一愣,立馬倒酒:“我是不太會說,但喝酒沒問題,我在敬秦隊兩個!”
“得得。”秦禹立即起身,伸手攔了一下韓宇:“一塊做生意,有點磕磕碰碰的,那是在所難免的!你這麼上綱上線,整的我都沒辦法坐著了!”
“還是得練!”韓桐衝著韓宇擺手,笑著說道:“行,你坐吧!”
話音落,韓宇齜牙坐在了椅子上。
“我家不光在鬆江有生意,在七區的南滬,八區的燕北,呼察,都有買賣,這公司一多了,用的人也就雜了,再加上各分公司都是獨立核算的,所以下麵有很多事兒,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韓桐扭頭看著秦禹說道:“其實當初我家在正式準備支持吳迪之前,韓宇特意跟他下麵的人打過招呼,說過開元區利益分配的事兒,但隻是口頭約定,不過可能吳迪手裡事情比較多,也給忘了,所以才鬨出了這個烏龍。”
“哦,是這樣!”秦禹點頭。
“事兒雖然不大,但也要說開了。”韓桐笑著解釋道:“不然下麵鬨出的誤會,很可能最後上升到公司誤會。”
“是!”秦禹出聲附和。
“來吧,開動吧。”韓桐輕聲衝秦禹介紹道:“這個酒店的粵菜是老手藝,味道很正的,你嘗嘗這個……!”
秦禹觀察著韓桐的一舉一動,心裡感覺他有點不像這個年齡段的人,做事兒不光很有條理,而且還很大氣,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那種“場麵人”。
韓宇敬完秦禹酒之後,整個人莫名變得鬆弛了不少,時不時的還開個玩笑,但這也隻是相對的,因為似乎韓桐有專門壓他的氣場,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讓他立馬變的很老實。
眾人在酒桌上閒聊了一會後,韓桐才開始說起正題:“吳迪應該跟你說了吧,今天我找你過來,也是有事兒要談。”
“說了。”秦禹點頭。
“還是響兒的事兒。”韓桐輕聲說道:“公司想在鬆江那邊鋪攤子,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你在地麵有影響力,下麵的兄弟也能辦事兒,如果咱們合作,我敢跟你保證,未來響兒的收入,會遠超你在藥品上的收入。”
秦禹沉默著,沒有馬上回複。
“來之前,吳迪特意囑咐過我,說不要讓我拿你們之間的關係來說事兒,強迫你表態合作。”韓桐非常直白的說道:“但其實我壓根沒想這麼做,咱們已經有合作關係了,不算是完全陌生的人,所以吳迪的作用隻是讓咱倆坐在一張桌上了,具體合作,還是你我的事兒,如果我拿關係說事兒,可你心裡覺得利益不匹配,那合作也長不了!”
秦禹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感覺到很為難,因為他來之前,本打算是拒絕韓桐的,可對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反而有些不好表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