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麵包車向左側轉彎後,極速逃竄。
金水有些狼狽的在倒車鏡內看了一眼,後麵還在追擊的轎車,將右手探出車外,連開數槍,但由於姿勢彆扭,一槍都沒有打到目標。
“亢亢!”
後方追擊的車輛內,有兩名跟著瞎子的馬仔露頭,玩命的衝著麵包車輪胎射擊,一時間打的街道路麵,火星子四濺。
“媽的!”
金水目光猙獰的罵了一聲,慌亂間看了一眼四周,猛踩一覺刹車後,再次向右側輪動了方向盤。
“吱嘎!”
刺耳的刹車聲在路麵響起,麵包車一頭紮進右側的岔路口,暫時擺脫了後麵的車輛。
金水還沒等將車挺穩,就一把推開了車門,身體靈巧的跳了出去,邁步就衝向了地形複雜的胡同!
麵包車這東西,辦事兒方便,隱蔽性也好,可逃跑卻不方便,速度慢,轉彎費勁,金水要繼續開下去,那肯定會被堵住,所以現在隻能棄車。
“吱嘎!”
金水眼瞅著衝到了胡同口,街道上就再次泛起刹車聲,後方的轎車追了上來,探頭的兩名馬仔抬手就打了數槍。
“亢亢亢……!”
沉悶的槍聲響起,金水一彎腰,右側後肩膀中彈,鮮血霎時間噴在了自己的臉上。
“啪!”
金水踉蹌的用手掌扶住了牆壁,咬著牙,再次調整身體平衡,悶頭就衝向了胡同。
“堵住他!”
“追他!”
“……!”
轎車內衝出來四名青年,拎著槍就追了過去。
胡同內地形複雜,到處都是毫無規劃感的小路,四名青年追了三四分鐘後,徹底被金水甩開,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原路返回,撥通了瞎子的手機。
……
街道上。
金水臉色蒼白,後肩膀處嘩嘩淌血,傷口宛若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疼痛,他步伐踉蹌,身形狼狽的衝著道路斜對麵趴活的司機擺了擺手。
一台電動三輪車開了過來,趴活師傅降下車窗喊道:“去哪兒啊?”
“去……去東浦。”金水喘息一聲,彎腰就要上車。
“臥槽,咋讓人乾成這個B樣!”司機師傅見他身上全是血,立馬口吐蓮花的罵了一句,右腳踩著電動油門,駕車直接離去。
“艸!”金水罵了一句,身體搖晃的跟著三輪車往前猛跑兩部,拍著車棚子吼道:“停……停一下,我多給你錢!”
司機師傅根本不鳥他,用最快的速度駕車離開。
“媽,媽的!”
金水喘息著罵了一句,咬牙看向四周,快步衝進了一處小區內。
兩分鐘後。
金水騎著一台,老掉牙的汽油摩托,捋著街道瘋狂逃竄。
當了大哥這麼多年,曾經小混混時期練的偷摩托車手藝還沒丟,啥也彆說了,感謝經曆吧!
“滴玲玲!”
騎著摩托車逃竄了三四公裡後,金水聽到褲兜內的電話響起,他立即減速,將車停在了路邊,伸手掏出了電話。
鈴聲悅耳的響著,金水盯著來電顯示,最終還是沒有接通,因為打來的號碼,是那兩個辦事兒的小雷子的,瞎子能在樓下堵住自己,那說明這倆小子很可能都他媽沒跑出來!
金水騎在摩托車上,立馬扣出了電話卡掰碎,順手扔在了垃圾桶內,隨即騎著摩托車再次逃竄。
……
六爺家樓下。
瞎子坐在車內,麵無表情的指著跪在地麵上的兩個小雷子說道:“把他們送到大倉庫內,嚴加看管!”
“好的。”室外的青年點頭。
“通知公司所有能坐上桌麵的人,一個小時候在大倉庫開會!”瞎子再次吩咐道。
“好!”
“還有,把樓上處理一下。”瞎子話語委婉的說道:“不要等著警司的人過來,這事兒已經清楚了,不用經官。就你們幾個去,誰都彆叫!”
“明白,明白!”
“嗯!”瞎子點頭後,指著司機說道:“走吧!”
話音落,兩台汽車離去。
……
東浦某棚戶區外側,現在還沒把事兒弄清楚的金水,誰都不敢找,在加上他傷勢不輕,需要及時醫治,所以他率先來到了這邊,聯係上了一個跟他有些交情的黑大夫。
汽車聲音響起,一名中年下車後喊了一句:“老金,老金!”
金水趴在暗處,見黑大夫沒有領旁人前來,才露麵走了過去:“麻煩你了,偉鵬!”
“來來,快上車!”偉鵬擺了擺手。
金水謹慎的掃了一眼四周,彎腰就鑽上了副駕駛。
偉鵬有些驚訝的看著金水,不可思議的問道:“咋回事兒啊?你怎麼還能受傷呢!”
“艸他媽的,彆提了。”金水捂著肩膀罵道:“我在區外送點貨,跟對麵乾起來了,誰知道剛碰上,警司的人就過來抓,我們摟火了,一個小崽子偷著打了我一槍。我彆人也不敢找啊,隻能來……來你這兒了。”
“啊!”偉鵬木然的點了點頭。
“麻煩了,兄弟!”金水笑著說了一句。
“沒事兒,我帶你去店裡看看!”偉鵬收回目光,開車就離開了原地。
十幾分鐘後,金水坐在黑大夫小診所內的沙發上,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韓宇的號碼。
旁邊房間內,黑大夫皺眉看著醫藥櫃,斟酌半晌後,立馬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打聽打聽,剛才市區裡是不是放響了!”
發完簡訊,黑大夫才伸手拿著醫藥品和扣子D的設備。
……
明珠塔酒店內。
韓宇坐在沙發上,左手托著下巴,右手看著金水打來的電話,目露沉思。
“咋不接呢?!”旁邊的青年問了一句。
韓宇皺了皺眉頭:“不能叫他過來,不然這事兒就搞到我身上了。”
“……也是!”青年點頭。
……
大倉庫內。
瞎子衝著先到的七八個帶隊大哥,話語簡潔的喊道:“金水派人殺六爺,這事兒絕對說不過去!!我明說了昂,以後還想再公司站盤子乾活的,現在都給撒出去人抓金水!死的活的都行!”
“你說金水殺六爺,有證據嗎?”一名跟金水關係還行的中年,皺眉喝問道。
“他派來的人,我都堵在屋裡了!”瞎子話語鏗鏘的回道。
眾人聞聲一片嘩然。
一腳天堂,一腳地獄,兩個多小時之前,金水還有機會問鼎“最高權利”,兩個小時之後,他卻成了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