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崗嶺北生活村,自治安保會大院內燈火通明,一輛輛越野車在前方開路,後麵跟著三輛半截子皮卡,一同行駛出了院內。
頭車內,吳天胤眉頭緊皺地拿著對講機喝問道:“是過了北關的那條道嗎?大概多遠?!”
“說是有個二三十公裡。”另外一車的青年,語速很快地回道:“葉子通知我的時候,已經響槍了。”
“他媽的。”
吳天胤放下對講機,拿出槍指著司機喊道:“不用等皮卡了,它太慢。打雙閃,按喇叭,讓後麵的越野先跟上。”
“知道了。”司機聞聲照做。
就在剛剛路麵上響槍之後,起碼有不下五人通過手機聯係了家裡的兄弟,所以吳天胤一收到信兒,立馬就集合人趕去救援。而這整個過程都不超過十分鐘。
……
七八台越野車一路疾馳,很快趕到了報信人所說的事發地點。
“咣當!”
吳天胤推開車門衝了下來,抬頭望去道路上一片漆黑。
車內的人跟了下來,拎著武器沿著路邊轉了一圈,臉色都很凝重。
“……應該是乾完了。”小尋在地上撿起兩枚彈殼後,立馬出言吩咐道:“找找周圍,看有沒有往山裡走的車轍印。”
吳天胤臉色陰沉,直接擺手吼道:“不用找了,這明顯不知道在這兒蹲多少天了,道上不可能給你留啥線索。”
眾人沉默。
“這麼多人一塊乾活,消息捂不住。”吳天胤再次吩咐道:“聯係地麵上的人,給我翻,隻要有人提供準確線索,可以私下聯係我拿十萬塊錢。”
“好。”小尋點頭。
“先上車,都彆在這兒杵著。”吳天胤掏出手機,一邊往汽車方向走,一邊撥通了馬老二的手機:“喂,我這兒出了點事兒,貨和人在回來的路上全沒了……。”
……
南滬。
秦禹端著酒杯,衝著一位禿頂中年說道:“熊主任,我這結業證書怎麼寫,那是您的事兒,但杯裡的酒是我的事兒。你寫你的,我喝我的昂!”
“哎呦,小秦你太客氣了,這個結業……。”
“我乾了!”秦禹不等對方說完話,仰脖就將四分之三的白酒乾進了肚子裡。
“我這兄弟就是實在啊!”展楠在旁邊幫腔著說道:“熊主任,你說啥都得照顧照顧……。”
秦禹強忍著嘔吐感,再次彎腰倒酒:“熊主任,這第二杯,我還敬你,祝你步步高升哈!”
說完,秦禹不等對方回話,立馬仰脖就要再乾。
“哎哎!”
熊主任立馬起身,伸手攔了一下說道:“小秦啊,咱們相處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這酒可以慢點喝。你放心吧,結業和檔案的事兒,我心裡有數的。”
秦禹等了一宿,等的就是這句準話:“哎呦,那就太謝謝熊主任了。我太激動了,說啥都把這杯喝完。”
“小秦是爽快人啊!”熊主任滿意地拍了拍秦禹肩膀。
“那是肯定的,我朋友沒有差事兒的。”展楠也沒少幫秦禹擋酒,整個人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滴玲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秦禹放下杯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後說道:“不好意思,家裡來電話了,我先出去接一下。”
“你忙你忙。”熊主任笑吟吟地點頭。
……
秦禹拿著手機走出室外,搖搖晃晃地推開了樓梯間房門,對著垃圾桶就嘔吐了起來。
最近一段時間,他應酬特彆多,不光要跑結業的事兒,還要跑南滬的各種新關係。因為天成寶豐公司在這邊,他想走之前把該鋪的路都鋪好,避免日後有啥麻煩。
嘔吐了一會後,秦禹才扶著牆壁站起,伸手給吳天胤回了個電話。
“喂?胤哥,咋樣貨到了吧?”秦禹擦著嘴角問道。
“出事兒了,貨在半路被劫了,人也沒回來。”吳天胤並沒有特彆激動,反而聲音挺平靜。
秦禹聞聲懵了數秒後,才皺眉喝問道:“被……被劫了?”
“是。”
“怎麼可能呢?二龍崗那邊有誰敢動你的貨啊?!”秦禹非常不解地說道:“更何況,我們也沒有吃獨食啊,該打點的一些關係都打點了啊。”
“這事兒怪就怪在這兒。”吳天胤輕聲回道:“咱們的貨都是辨識度很高的,外人搶去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在本地放掉,所以一般人劫了它也沒什用。不然一亂動,肯定就被我按住了。”
“會不會是其他地方的人,特意跑這邊來乾的?”秦禹問。
“應該也不會。我找人打聽了,往奉北方向,往南方向,都沒啥動靜。”吳天胤搖頭說道:“那整整一大車的貨,外加那麼多人,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就溜出了鬆江。再加上劫貨的人打得很快,前後應該沒超過二十分鐘就把活乾完了。這明顯是對周圍比較熟悉,蹲了很長時間了,所以我覺得就是本地人乾的。”
秦禹擰著眉毛:“那就他媽的奇了怪了。”
“剩下的事兒,我來查。”吳天胤輕聲說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告訴你一聲,小豪和丁國珍在我們的車隊裡,也一塊被劫走了。”
“什麼?!”秦禹愣住:“他倆也被劫走了?”
……
二龍崗嶺南的平頂山上,一名中年領著幾個馬仔,站在破舊的大倉庫外麵,順著窗戶往裡掃了一眼:“哪兩個人是?”
“就那個胖子和那個小平頭。”旁邊的馬仔輕聲回道。
“確認身份了嗎?”中年背手問道。
“他倆是鬆江熟臉,一個叫丁國珍,一個叫付小豪,都是秦禹手下的頭馬。咱們這邊不少人都見過他倆,抓的時候就認出來了。”馬仔再次解釋了一句。
中年聽到這話,眉頭緊皺地罵道:“艸,把他倆抓回來乾啥,這不是找事兒呢嗎!”
“是啊,我們也沒想到他倆能在車裡。”馬仔也很委屈:“以前他們都是不跟貨進二龍崗的,在區外交完,人就走了。”
“媽了個B的,這倆人有點不好處理。”中年麵色凝重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