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內,馮濟結束了與大牙的通話後,立馬做出指示:“命令前沿的追擊部隊,全力提速,沿公路線去接應混成旅的新一營。同時,電告八區指揮部,就說我們抓到了敵少將級指揮官,請求他們再次派出空中部隊給予支援。”
“是!”
“電令,從豐山口打出去的部隊,不惜一切代價增援混成旅新二營,我們抬著轎子,把齊麟也接下來。”馮濟心裡非常痛快,很高興地做出了一係列的命令。
……
活捉浦明之後,大牙用最快的速度,帶領著剩餘人馬,向敵軍撤軍路線的相反方向衝擊。中途眾人也遭遇到了敵軍的玩命阻擊,但都被八區的空中支援打的潰散了。
敵軍在玩命撤退的狀態中,防空部隊早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而小股趕來阻擊的部隊,又不具備防空條件,所以空中支援一到,那幾乎就是一麵倒的屠殺。彈藥不打光了,都不會撤退。
混成旅新一營的士兵,隻想快速穿過敵軍的撤軍地帶,根本無心戀戰,所以對方要攔截,就隻能增派更多的兵力,從四個方向衝這裡圍剿。
但這種命令有意義嗎?
大部隊重新在這裡集結,如果一旦被後麵的追擊部隊咬上,雙方陷入了僵持戰,那浦係軍團的損失將是難以估量的。到時候撤又撤不走,打又打不過,麵臨的就是死局。
所以,浦係軍團的各種小股部隊,剛要自發的向大牙那邊猛攻,營救浦明,司令部就直接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撤退的命令,要求各部隊,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內抵達撤離地點。
軍令如山,浦係軍團的小股部隊即使內心再不甘,也得遵從上層命令,隻能放棄追擊大牙的新一營,快速向目標地點集結。
一路波折,大牙帶著三百多人,終於穿過了十幾公裡的敵方撤軍地帶,見到了最前麵負責追擊的八區友軍。
“新一營,牛B!”
“牛B啊,兄弟!”
“……!”
正在向前行進的友軍們,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喊聲,他們衝著新一營的士兵敬禮,揮手。
但新一營的士兵們,情緒並沒有多高漲,隻紛紛回禮,表情麻木的繼續向前行進。
早晨,八點多鐘。
大牙帶著士兵,終於回到了指揮部,見到了歡迎他們的軍官、士兵,以及馮濟、秦禹等人。
雙方碰麵,大牙敬起軍禮吼道:“報告旅長,軍長!新一營,出發前五百零五人,執行任務中,戰鬥減員123人,現實際歸營人數382人!副……副營長梁興犧牲,二連代理連長郭右犧牲!”
秦禹聽著大牙的話,看著眼前自己的兵,雙眼發紅。
馮濟攥了攥拳頭,衝著大牙敬禮:“全體立正,向新一營致敬!”
指揮部院內的軍官,全體立正,衝著新一營還活著的士兵,和死了的戰士敬起了軍禮。
軍旗迎風飄蕩,西北線狼煙滾滾,儘埋忠骨。
……
這次軍事衝突,正麵戰鬥總共進行了十幾天,打的雖然非常慘烈,但耗時並不太長,而這也是現代戰爭的特點。多兵種聯合作戰,過程節奏自然很快,不然長時間拖下去,對經濟,對部隊都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雖然正麵戰鬥持續的時間不長,可追擊戰卻整整持續了將近小一個月。西北線人煙罕至,地域又大,八區,九區的聯軍不想放了主動挑起摩擦的浦係軍團,所以展開了近乎瘋狂的報複式追殺。從哈塔地區,一直打到了哈薩地區,越出西北線近一百公裡左右,還在追攆。
最後五區沒有辦法,生怕戰火燒到自己家門口,所以立即派兵駐防,而浦係軍團藏在老三角地區的兩萬多人,也趕過來接應。
七區,八區,九區目前的戰略方向,是在緩慢推進三大區“融合”的問題,所以也不想現在就跟五區搞的誰也下不來台,從而引起歐盟區的介入。所以各司令部傳令,命令前沿部隊收兵,回縮在西北線內進行軍事駐防。
……
鳴金收兵後,三大區政F開始聯合給亞盟政F施壓,並且對五區展開了經濟圍剿戰,一時間亞盟地區的政Z態勢變得有些緊張。
但這些都跟秦禹沒什麼關係了,他的混成旅駐防在了哈塔地區,等待進一步命令。
部隊連續休整一周後,混成旅內部舉行了莊嚴的烈士告彆儀式。
一座座剛修建的新墳,就埋在了西北線旁,將永遠駐守著這裡,背靠雪原,似乎在凝望著家鄉。
墓碑上,梁興,老油,王家子弟等一係列熟悉的名字,以及那些隻有外號,卻沒說過真名的戰士,或許在多年後會被風沙吹的模糊,可他們每個人鮮活的形象,以及一係列的履曆,都會永久地鐫刻在秦禹的這隻部隊裡。
“向烈士敬禮,致敬!”秦禹高聲吼道。
“一路走好!”
槍聲,炮聲響起,士兵們在夕陽下穿著軍裝敬禮,影子在地麵上拖的狹長。
這次軍事衝突,是秦禹手下這隻部隊蛻變的關鍵節點。他們從地方性武裝,已經徹底過渡到了軍人。以前公司式的模式,習慣,全在這次慘烈無比的軍事衝突中,被碾碎後重新組建。
涅槃,新生!
……
晚間。
營區內。
秦禹泡著腳,不停的在扣著臉頰上的死皮與裂開的口子。這裡的風太硬了,剛來還察覺不到什麼,可待的時間長了,外地人是很難適應的。他渾身乾的不行,不光臉上裂小口子,身上,腿上也全都是。
“報告!”
察猛在外麵喊了一句。
“進!”秦禹喊了一聲。
“報告旅長,馮長官來電!”察猛敬禮後喊了一聲。
“都說了,沒有外人,你不用跟我這樣。”秦禹斜眼回道:“天天假模假式的有意思嗎?”
“既然進了部隊,那就得有規矩。”察猛笑著說道:“穿上軍裝,我就是你的警衛排長,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秦禹拿他也沒辦法,隻低頭擦了擦腳回道:“走吧,我去看看馮大哥說啥。”
……
兩分鐘後。
秦禹齜牙拿起電話問道:“啥吩咐啊,老首長?”
“論功行賞了,跟我回一趟奉北。”馮濟話語簡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