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多鐘,陳倉口路段的鐵路被全線戒嚴,七區的救援隊伍,警員,以及川府的先頭人馬,都已經趕到了現場。
直升機降落在平地上,秦禹在小喪,察猛的保護一下,快步走了下來。
歐曉斌的團,離陳倉口非常近,他比秦禹早趕到了一會,此刻見到師長過來,立馬迎了上去:“師長!”
“咱們的軍官傷亡多大?”秦禹陰著臉問道。
“輕傷八個,重傷九個,死了三個。”歐曉斌語速很快地說道:“齊家的齊偉,還有軍官董勝被抓走了,徐亮,曆參謀長,還有齊長官都傷了。”
“他媽了B的,真是活膩歪了!”
秦禹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加快腳步趕往列車。
對於秦禹來說,這批軍官那都是寶貝疙瘩,送去八區上了幾年學,這回來都是準備委以重任的,誰成想他媽的半路上會發生這種事兒,而且家族子弟還被綁了,並且傷亡不小。
眾人一路跟隨,很快來到了列車上。
此刻,川府的軍官,但凡沒有受傷的,全部在幫著工作人員救治和安撫旅客,並且態度還非常客氣,對旅客提出的一些要求,能滿足的都儘量滿足。
彆的不說,這幾年學,把這批軍官的基本素質,已經徹底擼出來了,身上的匪氣依然存在,但看著都更穩當了。
“師長好!”
“師長好!”
“……!”
眾軍官看見秦禹都非常親切,立馬起身敬禮。
秦禹衝著眾人擺了擺手,輕聲說道:“幫著工作人員把旅客安頓好,受傷的,身體不舒服的,找歐團長,讓他帶軍醫解決。”
“是!”
眾人敬禮。
秦禹邁步走向9號車廂,見到了曆戰,齊麟,王天輝,小白。
“沒事兒吧?”秦禹問了一句。
“我們沒啥事兒,”曆戰沒理會自己腿上的小傷,隻輕聲說道:“主要是齊偉,還有董勝被抓走了。”
“怎麼抓走的?”秦禹問。
“這幫王八蛋可能是因為沒洗多少節車廂,就要抓肉票。”齊麟回道:“有兩個女的,一個男的,被人往車下拽,齊偉和董勝倆人就衝出去,搶槍動手了……但他們人太多,那倆女的被救回來了,而齊偉和董勝被堵在下車口,子D打沒,就讓人抓走了。”
秦禹咬了咬牙:“現場抓到活的匪徒了嗎?”
“沒有活口。”齊麟搖頭:“那幫匪徒看見同夥出不去了,就拿槍補死了。”
“他媽的。”
秦禹罵了一聲,抬頭喊道:“阮明!”
“到,師長!”
阮明從外麵跑了過來。
“拿手機給死了的匪徒拍照片,讓你家裡的人在地麵上找一找。”秦禹吩咐了一句。
“我已經拍了,照片傳回去了。”阮明點頭。
秦禹斟酌一下,低頭掏出電話,撥通了梟哥的號碼。
“喂?”
“列車這邊出事兒了,你知道嗎?”
“知道。”
“你過來一趟吧。”秦禹語速很快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梟哥掛斷手機。
眾人圍在一塊,齊麟也是臉色陰沉地罵道:“……齊偉都被劫走了,這他媽的咋跟人家交代啊!”
“找到這夥人,我他媽非得扒了他們的皮不可。”小白看著地上的三具戰友屍體,內心極為暴躁地罵道:“在八區兩三年都挨過來了,這到家門口,命還沒了。我真艸他媽了!”
“報……報告長官!”
就在這時,一位在列車上工作的男子,有些拘謹地走過來說道:“我……我這裡有線索。”
“什麼線索?”齊麟立即問了一句。
“我……我拍到了一個人的正臉。”男子拿著手機說道:“那個匪徒的麵巾被扯掉了,我就拍了。”
“他們沒搶你手機嗎?”曆戰有些奇怪地問。
“我的手機放在小工作間裡充電來著,他們沒搜到。”男子輕聲說道;“這幫人跑的時候,我往下看,見那個人臉上的麵巾掉了,我就拍了一下。”
“快,拿來看看。”秦禹立馬回了一句。
“在這呢。”男子將手機打開,調出照片說道:“是他們下車往外跑的時候,我拍的。這個人好像是個領頭的,下車後一直在喊話。”
秦禹眯眼看著這張照片:“要是個領頭的,就好辦了。”
……
興山匪窩,木板房,磚頭房連成一片,到處可見堵死的上山道路,以及人工挖掘的防禦工事。
何大江在陳倉口,是沒有任何民眾根基的,他純屬是帶著一票人,過來硬鏟起來的匪寇,要不然也不會乾劫列車這種勾當。因為他們除了搶,綁架,倒賣違禁物品外,就沒有任何收入渠道了。
興山匪寇裡裡外外有近兩千號人,而他的隊伍規模之所以能搞成這樣,是因為他吸收了一部分從老三角地區跑出來的吳係叛軍。後來在興山徹底紮根後,何大江的親弟弟,以及以前一塊混的狐朋狗友,又從藏原,疆邊帶來了很多人。
雪球就這樣滾起來了,但何大江這個人經營能力很差,他找不到更先進的來錢模式。
這人一多,消耗就多,吃喝拉撒都成問題,而最近又快過年了,山裡沒啥儲備了,那就隻能搶了。但他在搶之前,孟璽曾經勸過他,寧可拮據一點挨過這個新年,也不要動鐵路。但何大江沒有聽,還是帶著老隊伍把活兒乾了。
眾人回山之後。
孟璽沒有跟著何大江去寨子主房,而是單獨找了何大江的親弟弟,低聲衝他說道:“老八漏了,我的意思是做掉他。”
何大江的親弟弟叫何大川,年紀也是三十歲出頭,整個人長的外表粗獷,平時臟話連篇,沒啥素質,但孟璽知道他其實是個內心挺細膩的人。
“……做掉他,至於嗎?”何大川皺眉問道。
“死的人裡有川府的兵,我估計這事兒不能善了,對方肯定嚴查。”孟璽低聲說道:“車上人太多了,老八又是本地熟臉,一旦被誰認出來,那肯定能摸到咱們。”
何大川沉思半晌:“不行,老八跟我哥關係挺好,我要做,也得打個招呼。”
“亢亢亢!”
話音剛落,主寨子那邊突然傳來了幾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