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坎子,這裡曾經是秦禹青少年時期討生活的地方。那個年頭,這地方非常混亂,因為它距離九區很近,殘留下不少當初沒有拿到居留權的流民。這些流民又是多種族聚集,再加上待規劃區沒有法製,物資稀少,所以,這裡是匪寇橫行,亡命徒遍地。有一段時間,小股運送軍用物資的正規軍,都會選擇繞道走。
近些年,極端的生活環境,雖然仍沒有任何改變,但三個大區,都已經從最痛苦的重建期熬過來了,進入了平穩期。各區的軍事、民生、經濟、以及法製等,都開始向區外輻射,所以三坎子這裡的混亂現象,也得到了一定的遏製。
深夜10點多鐘。
川府天寶建築集團的三十多台掛車,從鬆江方向開來,抵達了三坎子的軍事檢查站。
以前這裡是沒有檢查站的,但從八區一統後,三大區就瓜分了疆邊和藏原的駐防區,九區這邊也自然不會放過,向待規劃區輻射的機會,所以在這兒也安排了常駐部隊,並且設立了檢查站。
當然,設立這個檢查站的由頭,肯定不能是司法輻射和軍事管控,因為待規劃區是無政F地區,九大區無論是誰想占地盤,想要收複待規劃區的土地,都必須得向亞盟政F,以及聯合政F申報,總之要走很繁瑣的流程。因為當初你建立大區,圍上特區牆,就等於放棄了這裡,所以部隊在這裡對民眾是沒有執法權的。
綜合以上原因,這個檢查站成立的由頭是,要保證軍事補給路線的安全,但實際上乾的活兒,就是區外執法,占地盤,控製治安,管理貿易路線等等。
川府天寶集團的三十多台掛車停滯後,押車的領隊就拿著手續,帶著六七個人,進了檢查站的大院。
晚上,跑夜路的商人並不少,所以領隊得排了二十多分鐘隊,才進了檢查站的辦事處。
屋裡有十幾名士兵,其中五人在辦公,而另外一群人,則是明目張膽地坐在大廳內打著麻將。
其實,能來檢查站乾活的這幫士兵和軍官,幾乎都是九區後勤單位的兵,而且還得是家裡有關係,很懶散的那種痞子兵。
為什麼呢?
因為檢查站這個活兒是個肥差,你彆看他們級彆都不高,但擁有的自由裁量權卻很大。他說你貨物不合格,那你就是不合格;他說不讓你過,那就不讓你過。所以跑商的人,走這裡沒點關係也不行,每次都要打點一下。
天寶集團的車隊領導,拿著手續走到了對方辦公桌前,笑著說道:“一共三十三台,都靠邊了,等待檢查。”
辦事的士兵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手續上的抬頭,見上麵寫的是川府天寶集團,立馬冷下臉說道:“你等一會。”
“好。”領隊笑著點頭。
士兵拿著手續走到了麻將桌旁邊,衝著一名上尉軍官,輕聲嘀咕了一句。
軍官回頭看了一眼川府的人,低聲說道:“上麵怎麼交代的,就怎麼辦。”
“好。”士兵原路返回,衝著川府的車隊領導說道:“你們這個貨過不了。”
“啊?咋過不了呢?”領隊有點懵地問道。
“我們接到舉報,有人說你們運送的是大區管製物資,你把車隊開到後麵的空地上,等待檢查吧。”士兵麵無表情地說道。
“兄弟,我們運的都是鋼材,木材,怎麼會是管製物資呢?這是我們從各廠收上來的,手續一點問題都沒有。”領隊解釋了一句。
“鋼材和木材,不是重要資源啊?不在大區管製物資行列啊?”士兵皺眉訓斥道:“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哪兒那麼多話!”
“我們的鋼材和木材,都是買的啊……!”
“我讓你把車開到後麵去,你聽不懂嗎?”士兵陰著臉問道。
押車領隊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立馬從懷兜裡掏出了一個信封,壓低手腕,從桌子上推了過去:“長官,這批貨要得很急,你給個方便……。”
“咋地,你要賄賂我啊?”士兵挑著眉毛:“我看你是不想回去了?!”
領隊怔了一下,無奈地收回信封:“行,那我們等待檢查。”
當晚。
川府不光這三十多台貨車被截了,就連跟川府有生意往來的九區車隊,以及其他待規劃區車隊,也全部被扣了,理由都是運送管控物資,等待檢查。
這些車隊裡,有的就隻是做小買賣的,比如九區這邊盛產高濃度白酒,有部分商人就會來這邊進貨,拿回去賣。但連這種貨車,今天都被截下了,檢查站一台都沒放。
集團性的公司,被攔住了之後,就在休息地點打電話運作,但不論找的是馮係的關係,還是盧係的關係,總之誰都不好使,隻要是涉及到川府的,那就是扣留。
最終,天寶集團的人沒辦法,隻能往川府打了電話。
燕北,還沒返程的梟哥,拿著電話,皺眉說道:“行,我知道了,扣押就扣押吧,等我回去處理……。”
“葉總,這個事情很急啊,有很多集團公司的貨,都是等著用的,拉不來,各環節都沒辦法展開。他們這麼搞,很多人心裡都沒底啊!天寶集團的人給我打了三遍電話,怕對方找理由直接扣押貨物……那三十多台掛車的貨,價值可不小啊。”
“貨肯定不會扣,但短時間內是運不回來了。如果著急,讓他們去八區運貨。”
“有些東西從八區弄成本太高了,木業、鋼材,還是九區那邊有優勢。”
“……我知道了。這樣,你給各家公司都回個話,我明天早上十點回去,到時候開個會,研究一下這個事兒。”葉子梟想了一下說道。
“好,我明白了。”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葉子梟歎息一聲說道:“媽的,會剛開完,這就開始封鎖了,真TM惡心!”
……
次日一早,項擇昊從奉北啟程,趕往北風口。而他走了還不到倆小時,黨政圈內就有不少人都知道這個事兒了。
政務大樓旁的一家茶室內,一名老頭插著手掌說道:“……項擇昊這個人,真的是沒救了。九區局麵這麼微妙,沈司令又特意開會,要對川府進行一係列的製裁,他卻在這時候大搖大擺地去北風口,參加什麼土匪頭子的婚禮……還要和秦禹見麵。唉,他是真的有點過了。”
“咱們黨政係裡,已經有很多人對他不滿了。”一名中年插手說道:“甚至有人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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